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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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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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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石头》 散文

遥 远 的 石 头

文/月下李说

人把我所居住的星球叫地球,而离地球最近的一块石头,又称作月亮。不知这个名字是谁起的,从叫成月亮的时候,人的想象就变得非常美丽。

这种美丽是伴随着月光在不断地升华,原本这块石头是没有光亮的,圆圆的石面上到处是陨石砸下的坑洼,坑是圆圆的,四周放射着纹线,像一朵朵石头开出的花瓣儿。

它在黑暗中旋转,又围着地球兜圈子。

这个奇怪的石头,无论它怎样的旋转,总是转不出地球对它的吸引。 这种吸引真的就那么恰到好处!就像人牵着绳儿抡石头,让它不离不弃! 还是另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悄悄地引导着它,让它与地球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才使它久留到现在。

它在黑暗中运行,也有阳光照耀的日子。太阳把光辉洒向了它,它又将极少的余光反射给地球。这样,站在地球上的我,就看到了一轮美妙的圆月。这轮如光盘似的圆月总不是平滑的,凹凸之中,一轮明月就有了阴暗之分,色谱上的差异使得人类对它产生了诸多的猜想。

猜想常常就会变成故事,一些美丽的传说故事。

人总是这样,只要人到不了的地方,那里就会有神与仙甚至是鬼。神是上帝,统管着宇宙。仙有玉帝,操纵着天地。玉帝住在天宫里,还有王母娘娘、托塔天王、七仙女和卷帘大臣,又有吴刚与嫦娥。说嫦娥是后羿的妻子,后羿射下九个太阳,立下盖世神功,西王母便送他了成仙的药,能即刻升天成仙。后羿舍不得撇下爱妻,便让嫦娥收藏保存。

不曾想到后羿群下众多学艺人中,有个叫蓬蒙的,心怀鬼胎,想弄到那个仙药,乘后羿外出时,手持宝剑闯入后宅,威逼嫦娥交出。嫦娥无奈之下一口吞下仙药,身子立刻飘离地面飞上天空,由于嫦娥牵挂着丈夫,便来到离人间最近的月亮上成了仙。

后羿回家不见了妻子,蓬蒙早已逃走,悲痛欲绝时仰望着夜空,呼唤妻子的名字。突然感觉那月光分外皎洁美丽,才发现姣妻的身影在月中。后羿急忙派人到后花园,摆上嫦娥平日爱吃的密食鲜果,遥祭月宫中眷恋着自己的嫦娥。消息传出,百姓闻知,纷纷在月下摆设香案,向善良的嫦娥祈求吉祥平安。

从此,中秋节拜月的风俗便在民间流行。

这是那块叫做月亮的石头,给人们那样美妙的想象。当然,神仙们的故事也就是人间的故事,这个故事就按着人间的事情继续演绎:又有了吴刚折桂之说,相传广寒宫前有棵月桂树,生长繁茂,五百多丈高。下面有一人天天砍伐它,砍树人就是吴刚,他原本是南天门的守护神,却屡犯错误,被贬到月宫伐桂树,说啥时伐倒桂树,啥时才能重返天宫。

吴刚日日伐树不止,每到快要伐尽时,便有一只乌鸦飞来,围着吴刚哇哇叫个不停,吴刚去追乌鸦,回来时,那棵桂树又完好无损。吴刚永远砍不完桂树,永远做着徒劳无功的苦差。

而吴刚的错误在于,她总想与嫦娥相约,不伺其职而受到天界惩罚。

接下来又演绎出一个猪八戒,原来是天宫的卷帘大臣,不安分守己,偷偷闯入月宫,妄想调戏嫦娥,玉皇大怒,打下天界,脱生成猪,最终为唐僧西天取经所用。

月亮的传说不仅仅如此,人类的想象是多么的丰富。但无论人们怎么演绎,最终都是人的情感的表达。有忠贞的爱情,有龌龊的邪念,有正义的惩罚,有美德的颂扬。人们向往美好,鞭挞邪恶,人类的思想总是在纷繁复杂的道路上,去寻求纯真与美好。且把这种理想的追求,用在对任何事物的想象之中。

包括对这个遥远的石头。

人是这个世界中最富有想象力的生物,它能给任何的东西赋于文化与艺术的色彩。看到明媚的月光,便想起自己的故乡;看到薄薄的月牙,想象一弯银勾在银河里锤钓;看见月圆月缺,领悟出世间物事的轮回运转。

这块石头已经完全被人类的艺术想象所熏染,成为人类寄托念想的地方。

说月是水做的,水为阴,阴为母,月亮就是世间最美的女子,又是人类最伟大的母亲。月光是纯净的,像雪的白,纯洁无瑕,照在人身上,透着清凌凌的光色,让人想到世间最洁净的地方,也是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那里有着真善与美,有着人类共识的平和、爱心和幸福。

人们崇尚月亮,是因为它能带来纯净和安逸,让人静静的思考;它能带来思念与回想,让人寄托繁乱的思绪在人生的长河中慢慢地抚平;它能让人的身影留在地上,看到自身的阴暗而得以自省。也正是这样一块叫做月亮的石头,让多少文人墨客为之倾倒,写出了世代相传的文化宝典。

当人类第一次登上月球的时候,才发现人们崇尚已久的月亮,竟是一个寂寞无比、疮痍满身的石头。它打破了人类最美好的想象,让任何的幻想一下子凝固成月样的石头。

月亮原本就是一块石头,它是真实的,不带幻想而有规律且遵守宇宙纪律的石头。

当它与人相识,它就不再是一块石头,它变得有生命,有情感,有故事,能动情了。它的故事让人类世代传颂,也让人类从动人的传说故事中受益。

这便是文化与艺术的链接作用,它像一颗颗水晶样的珠子,将人类的思想与任何的东西都链接在一起,传送着人类的美好情感。

我站在自己的星球上,遥望着那个被称为月亮的石头,突发奇想:如果月亮上也有河流,有海洋,有山脉和森林,有沙漠和戈壁,有湖泊与鱼,有动物和飞鸟,也就有了月亮上的人类。

至于地球人与月亮人有多大的差异,我是无法想象的。但它们毕竟属于高等生物,有智慧的物种。这样月亮人就一定会有他们的文化和艺术。

月亮人看地球是蔚蓝色的,而那时的月亮会是蓝的还是绿的!或者是粉红色的!

这一切都是一种想象,是在我呆望着月亮时,突然生发出的一种奇怪念想。

在那里,是否没有汽车、飞机和轮船!没有高楼大厦和纷乱喧嚣的城市,没有高铁和火箭,没有城市的拥堵和令人胆战心惊的污染。没有人世间的尔虞我诈、弱肉强食,没有人的歧视,没有权贵之争,没有贫富之差,没有阿谀奉承,没有官二代和富二代,没有欺诈,没有饥饿。也没有原子弹和核弹,没有战争与霸权,没有政治和国家机器......

那么月亮人该是怎样一种活法呢!人与人,人与自然又是怎样的共生存共患难呢!

这是一个十分荒诞的想象,又是一个十分向往的想象,就像人类想象美丽的月亮一样,即便那块石头很遥远,人也能驾上想象的翅膀,飞往月亮。

因为那是一个遥远的、充满幻想的世界。

2019.9. 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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