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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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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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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 上 》 散文

文/月下李说

早上出门,风还凉凉的。街边的树比往日都绿,翠翠的叶子很有生气,麻雀老在上面叽叽喳喳地叫,似乎夜里是落了雨,风清气爽的。

行人不多,都有些匆忙,匆忙的人都是有事做的,有事做便是一种幸福,幸福来自于生活的稳定。车站上就挤了一堆人,年轻人多,穿的都单薄,有裙子、半袖、也有长衫,似乎人的体温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有人怕热,有人却怕凉。这个问题,西医讲不清,中医却能从人体的气血上论证。

上了年纪的人穿得较厚,长衫上往往套个马甲。马甲的口袋多,口袋里能装钱,还能装个小音箱。这么一路走着一路听歌,是一首老歌,声音蛮大,飘绕的人都朝他看。他走到车站,站在那儿吸烟,防疫的蓝口罩搭拉在下巴上,烟从嘴里一股一股地冒。看着公交来了,忙着去找垃圾箱,垃圾箱太远,半截子烟蒂便丢在草丛里。草丛里很干净,唯独这个烟蒂很白,就显得很扎眼。

公交车也是结伴而行,要么一辆不见,要么一连两三个,弄得人车前马后的乱跑。现在上车速度慢,有疫情得扫码测温上车刷卡。 车停,就有女乘务员从车上下来,很胖的身材,一脸倦意,当住门,让人扫码再测温。年轻人扫码快,老太太半天扫不上码,胖子有点急,说:“早些干啥去了,让一车人等你。”老太太一脸的不快,斜了胖子一眼,但还得任人说。人老了,就是不讨人喜欢,到哪里都一样。

街上有个小学,刚刚复课,门前查得挺严,搞了几道隔离带,孩子们捂个大口罩,光剩眼珠子在那里转。书包不小,小个子的背个大书包,就像野营训练背个负重包,沉重的很。再沉也得站队,对老长的,从校门口往两边分去,有点像医院门前的患者队伍,要经那么严格的筛查!

其实,严格了好,不然中国的疫情会控制的那么快。欧美就不行,人不听话,都想着自由,跟政府作对。病毒不管你这些,你越自由,它越猖狂,猖狂地要了你的命,你玩完了,它还在。

中国人能看到这一层,懂得保护自己才能保护他人、保护社会、保护国与家。中西方人种不同,文化不同,社会制度不同,人的生死观念差异常常表现在大是大非上。不管这差异有多大,人死总不会成为一种崇尚,总是一个悲伤的结局。

孩子们真的懂得,不急不躁地站在那里排队,很安然。也有把站队当作用餐的时间,吃着油饼,喝着豆浆。大人们都远远地站着,瞧着自家孩子走进校门才离开。

这片街区路边挤满了车和人,小车、自行车、电动摩托,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公交车挺礼貌,见人就停车,让人成群的拥了过去,它才启动。

人总是有些不自觉,不停的横穿,因为人知道车不让人要罚,人不让车没见罚过。再说,学区门口,入校高峰,孩子又是祖国的下一代,下一代比上一代优越多了,没人敢惹,也惹不起。不信!你问问每个爷爷奶奶,家里谁是孙子!都知道,不说,只是哈哈哈地苦笑,笑罢摇头,心里想:乐意呗!

街上本来有卖小吃早点的,这阵子不知什么领导来检查,全被城管撵走了。路边空荡荡的,人的肚子也空荡荡的。还好,有些小吃在门面房里,城管管不上。疫情开业,里面老是坐得满满的。上面有规定,一个小桌只准坐两人,可是人多了,就坐满了。

正吃饭,有个小伙打电话,好像是打给防疫部门的:“请问一下,我的黄码怎么变成红码了!” “浙江人,来了半个月,开始是黄的,昨天才变的。”“噢……噢……这情况能卖动车票吗!”“好……好……”。电话刚放下,周围就有人起身,匆匆忙忙离去。门口一对老人想进,出去的人小语几声,老人转身走了。老板看到了,盯着那个小伙出门,拿着个小酒精瓶到桌子上喷洒。

过后,人又坐满了,还有人要吃,老板就把备用桌椅摆到门前。门前挺宽阔,有树遮阳,有流通的空气,防疫倒是个好位置,人也爱往外面坐。外面算是人行道,归城管管,城管的车就常常在街边走,走走停停,车上的喇叭就叫了:不准商户门前摆摊,立马往回收。

老板啥都不怕,就怕城管。因为他能断了你的财路,找个理由,准能让你停业。老板日急慌忙地跑出,给响喇叭的车招招手,对吃饭的客人点头哈腰不停的道歉:“不好意思,没有办法,请挪里面吃吧!”

吃的人无所谓,在哪吃都是个吃,都忙忙的,谁也不在乎。可老板得在乎,他瞅着城管的车没走,便急匆匆跑过去,给车里的人散烟,车里人不要,但气氛挺好的。老板人活套,财运也就活套,人心都是肉长的,柔软的肉心常常就大于法规,这便是一种现实。

街边的小摊小贩难做,常常提心吊胆的挣钱。一段时间平安无事,街边就摆满摊点,买菜的、卖水果的、卖杂货商品的,周围人的生活就很方便。菜贩有车子,说收就收,水果也有车子,随时能走,杂货商品摊子难摆,小了,货上不全,大了,想撤撤不利,常常被城管抓住,罚钱收货,人财两空,为了逃税,结果连本都丢了。

有机灵的贩子,一把雨伞撑开,袜子裤头小物件全铺在伞里,听到有人喊:城管来了!合上伞就跑,跑到安全处,撑开又卖。这倒像抗战时期的游击战,用在了新时期的商战中,你进我退,你驻我绕,你走我回。为的是薄利多销,挣那么一点点辛苦钱

现在的街上,越来越漂亮,记得最早的街面铺着普通的灰砖,新铺上平平的,还好看,踏上一年半载,砖就有了宽缝,地基不平,路面有低洼,低洼的砖总是翘起,能把人绊倒。

下雨了,砖不吸水,路面聚起一窝一窝的水潭。水潭是可以跳过去的,砖下存水,就有些整人了。脚踏上去,噗嗤一声,水从砖缝呲出,不是左脚就是右脚,非让泥水溅上。若刚刚穿上个雪白的袜子,人就晦气的不得了。碰上溅到别人的裤腿上,你得讲上许多的客气话,弄得人很尴尬。

现在的街面换过几代砖了,由方块的陶砖变成吸水的方砖,可是怎么换都避不开地基的变化,迟早都有凹凸不平的时候,都有砖块脱落的状况。这个时候就有人能创新,从美学角度、使用角度、舒适角度创造出城市道路的新型材料,人称它为海绵路。

海绵路不是海绵,而是细小的石子,用水泥粘合剂粘住,一条路平平的铺去,无缝无接口,再加上灰、黄、红、蓝的多种色彩,就成为一条彩色路面。人走上去,粒状物清晰可见,路面光彩兮兮,感觉却是软绵绵的。它的透水性让雨水永远积不住,它的美丽色彩,让城市的道路变成了艺术的花园。

晚饭后散步,晚霞辉煌,街边的林荫绿润润的。踏上这样的路面,人心到脚都是一种愉悦。当然,这种愉悦来的很复杂,有疫情惊恐的后虑,有生活不顺的焦灼,有看不惯的人间事,也有顺心顺意的乐情。有丑的也就有美的,有愁的也有喜的。五味杂陈便是一个人的综合感受,就像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美到极致,丑得极处。

想想,什么事都会放过去。

想着,身边却有人放起抖音,是谢贤这个老歌手的《神韵》曲,八十多岁的人了,歌声还那么动人。那首歌词是: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

便是人间好时节。

…..

如此情惆,沧桑妙音。人留步在街上,凉风习习,醉美人间,正是好时节呐!

2020.5. 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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