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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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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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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纳具布依古寨

走进兴义市则戎镇纳具布依古寨,总会被浓浓的布依族民族文化所包围,让你沉醉其间,感同身受地体会着布依族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

即将走进纳具布依古寨的时候,远远便听到一种乐器弹奏的声音,从一个屋子里面传来,那种声音听起来似曾相识,但是又有点一下子辨识不清的感觉。于是便朝着声音传出的屋子走去,近了才发现,原来屋子里一群穿着布依族服饰的村民们正在弹奏“八音坐唱”(又称“布依八音”)。

“八音坐唱”是布依族世代相传的一种民间曲艺说唱形式,通常是用牛骨胡(牛角胡)、葫芦琴(葫芦胡)、月琴、刺鼓(竹鼓)、箫筒、钗、包包锣、小马锣等八种乐器同奏,之后又加入唢呐、木叶、勒优,使得表演更具感染力。原型属于宫廷雅乐,以吹打为主。元明以后,由于布依族民族审美意识的作用,逐渐发展为以丝竹乐器为主伴奏表演的曲艺形式。布依族八音坐唱曲目、唱词和语言都体现了布依族的文化特色,演出的时候按照生、旦、净、丑的戏曲角色来分角演出,演唱时,男艺人多采用高八度,女子则在原调上进行演唱,可单独演奏,也可边奏边唱。新中国成立后,兴义市布依八音队多次应邀参加国内外演出,被誉为“盘江奇葩”、“凡间绝响”、“天籁之音”、“声音的活化石”、“南盘江畔的艺术明珠”。2006年,贵州省兴义市申报的布依族八音坐唱经国务院批准列入了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布依族村民们是受到邀请要到外地演出,所以正在抓紧排练。

沿着道路往上,远远便看到了一棵巨大的古榕树,像一把巨伞一样屹立在寨子边上,像是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似的。树干冠幅覆盖了差不多100平方米,约有八九个人合抱那么粗。看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洒落在地上,听着周围婉转的鸟鸣,看看榕树掩映着的湛蓝的天空,微闭双眼,独享那片难得的静谧与恬静,顿时便会让人忘却城市的喧嚣,忘却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这棵树便是纳具布依族村民们的“风水树”,也即是村民们所说的“神树”,树枝上系着很多大家祈福时留下的红布条,逢年过节的时候经常会有人到这里来祭拜。榕树由纳具创寨人吴補问于1386年栽种,迄今为止树龄已经超过600年,但依旧枝繁叶茂、阴翳蔽日,在庇佑着村民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同时,也得到了村民们奉若神灵一般的守护呵护。

不远处的民族文化广场上飘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循声望去,发现几名布依妇女正坐在广场的凳子上,在阳光下用布依语正在交谈着。他们身后的墙上,张贴着打糍粑、蜡染、刺绣、六月六、祭山活动、篝火活动、布艺舞蹈、布衣风情节、布依浪哨等布依族民风民俗宣传画,并配有“民俗是来自于人民,传承于人民,规范人民,又深赢在人民的行为、语言和心理中的基本力量”“家乡的优良民俗也是家乡的精神财富”等宣传文字。

纳具布依古寨地处兴义城区南面12公里的则戎镇境内,古称“那志寨”,已有600多年的历史,属明清“安平九寨”之一,坐落在兴(义)巴(结)公路右侧的半山腰,村寨被坡喜、坡毛、坡秀三山环抱,掩映在参天的古树丛里,是布依族聚居村寨的典型代表。古寨居住的主要是查姓和吴姓两大家族,自古团结互助,世代皆有姻亲关系。据说,那时候两姓人家曾经共同出资合建过宗祠,宗祠始建于清咸丰三年(1853年),于民国22年(1933年)培修。整个宗祠为硬山穿斗木结构青瓦屋面,通面阔6间,长19.4米,进深7.8米。由于是两姓共同修建,左三间为“查氏宗祠”,右三间则是“吴氏宗祠”。查吴两姓常常相约在清明时节同日祭祖,其团结和谐之风,实为明清时候“安平九寨”之中同寨异姓友好相处的典范。

寨中碑刻林立,有“查氏宗祠碑”“那志寨晓谕碑”“那志永远遵照碑”“吴炯心纪念碑”“查氏史记碑”等等。其中查氏宗祠碑显得较为独特颇具代表性,它的碑文是用汉字标注布依语的方式记录想要传达的信息,这在全国范围内尚属首例,该碑已被列入省级文物保护名录。其内容主要记述查姓先祖迁徙、落业于纳具寨的情况。在碑文里有四句全部用汉字标注布依语音的方式记述,据了解这是查姓先祖有意而为,以此作为查姓后人寻根认祖的神秘“隐语”。

走在寨中的小路上,“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各民族休戚与共、荣辱与共、生死与共、命运与共”等等民族团结固定宣传标语随处可见。寨中的小路由石板铺就而成,随着岁月的不断流逝,石板已经显得圆滑光亮,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散发出点点微光,让人从上面行走之时,有点穿越时光隧道的感觉,时光的那头承载着布依民族向着美好生活不断奋斗的历史,时光的这头展现着布依民族幸福美满的现实。

纳具布依古寨民居建筑布局较为规整,道路为十字交叉,纵横阡陌,整齐美观,大方别致。这一风格,在兴义布依族村寨民居建筑中可谓堪称首屈一指了。

纳具布依古寨中还有很一些古老的三开间青瓦木屋,这些木屋建筑既古朴典雅,又美观大方,完全依照布依族的传统生活习俗而建,基本上还保持着房屋当初原貌。房屋鼓形的柱础、花窗和裙板、雕花六合门等艺术构件别出心裁。门窗上雕刻的花卉图案有万字回纹、十字菜花纹和方格纹等。房屋的院门开得极讲究,大门正对面砌筑院墙,院门开在侧面,门框、门梁斜砌成外八字形。据说大门做侧面意思是不让钱财外露,院门做成外八字形,是要大进小出,意为聚财。这种小青瓦屋面建筑,冬暖夏凉,大门在侧面,便有热天通风、冬天避风,不让寒风直接吹进堂屋的好处,充分展示出了布依族在房屋建筑方面的独特智慧。

竹林旁,古树边,在一条小路的尽头,一眼清泉正在汩汩地往外冒着水,泉水清澈明亮,清凉甘甜,沁人心脾。这眼泉便是纳具泉,也叫纳具古井、纳具山泉,泉水流量很大,常年四季不断往外冒水,不管天晴下雨依旧清澈见底。据说,纳具古寨寨前的坡地,自古以来都是用纳具古井里面的水灌溉,旱涝保收。因泉水富含人体所需矿物质,所以又被村民们称为“长寿水”,它源源不断地供给着全寨人畜饮用,还确保了布依族村民们农田用水。

现在,当地已经结合纳具古寨优质的生态环境,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了保护性修复、提升性改造,建成了融合中医康养、森林康养、运动康养、智慧康养、休闲娱乐、中药材种植、民俗演艺、中草药展览为一体的康养产业,打造集乡村度假、生态观光、农事体验、养生康体、休闲娱乐为一体的旅游发展综合体,内设健康管理中心、健康养老区、接待中心、中医大讲堂、名中医工作室、中医理疗区、药膳餐厅以及蔬菜生态种植实践区,打造起了一个以中医康养和森林康养加文化旅游为个性的特色康养小镇。

欣赏了布依族的传统文化,我依旧沿着石板铺就而成的小路走出来,像穿越时光隧道一样,从纳具布依古寨厚重的历史走出来,来到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下,与纳具布依古寨的村民们一起展望更加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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