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茶飘香

李界

立春过后，空气中就有了一丝丝茶叶清香的味道。这茶香弥漫在房前屋后、在田野、在山坳。

家乡的茶树特别多。尤其是近年来茶叶行情看好，农民就更愿意种茶树了。一大块一大块的田地、一冲一冲的山坳都种上了茶树，就连房前屋后一小块地也种上了。一眼望去一垅垅、一冲冲都是茶树，满山遍野一片绿色，蔚为壮观。

随着天气一天一天暖和起来，这时一簇簇茶树上冒出了一颗颗新芽，甚是娇嫩。新芽正是做上好茶的原料，做出了的茶味道鲜美，当然价格也不菲。这时还在家里过春节的乡亲们坐不住了，纷纷提上口袋上山摘茶叶。

摘茶叶既是技术活，又很累。要眼、手、脚并用，还要时时弯着腰。特别是刚发出的独芽，每株茶树上稀稀疏疏几颗，有的还躲藏在茶树丛中，根本不好采摘。不会摘的一天摘不了一斤；会摘的一天要摘四斤多。

三姐就是一个摘茶叶的能手。你看她穿一件短红色的衣服，把双手的袖子挽起，胸前挂一个大口袋。她站在一畦茶树旁，只用眼睛扫一下茶树，就弯着腰，一双手在茶树上忙碌起来。只见她左手摘一颗右手摘一颗，就像弹钢琴，一会儿双手就捧上满满一把茶。半个小时不到就摘完了三畦茶，口袋里也装满了一大半。而三姐夫摘一颗放一颗进口袋，还不时伸伸腰。一个小时过去了，连一畦还未摘完，口袋还是瘪瘪的。

三姐常说：家里有三亩地的茶树就像开了个银行，小到柴米油盐、大到修房立屋、供儿上学，全靠这些茶树。三姐房前屋后、承包山、承包地里都种满了茶树，足有四亩多。尽管三姐、三姐夫都在离家不远的厂里上班，可家里这三亩地的茶叶却打理得特别好。一畦畦茶树整整齐齐郁郁葱葱，长出的新芽又嫩又肥，很有卖相。

惊蛰前下了两天雨，三姐没有上山摘茶叶。惊蛰这天天放晴了，三姐后山茶树上长出来很多新芽。在厂里下班回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过了，劳累了一天的三姐很想睡一个好觉。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她惦记着后山上半亩地的新芽，再不摘就卖不上好价了。她一想到新芽鲜嫩嫩、水灵灵地样子就兴奋，手就发痒。这时月光溜进了卧房，她就更睡不着了，索性坐了起来，摇醒了身旁的三姐夫说：“天快亮了，上山摘茶叶了”。于是三姐夫揉着眼睛提上口袋跟着三姐来到后山茶叶地。

月亮静静地照在这一畦畦茶树上。茶树地里两个身影不停地移动着，耳朵里传来一阵阵嚓嚓嚓地采茶声。这嚓嚓嚓地声音在寂静地山坳中显得特别脆、传得特别远。

月亮下去了，天边出现了一线鱼肚白。这时三姐的口袋里装满了一大袋胀鼓鼓地新芽。再仔细看一看周围的山上更多的人影在茶叶地里移动，嚓嚓嚓采茶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了。

清明前，三姐亲手采摘的新芽已经制成了上好的新茶。用井里的清水烧一壶开水泡上新茶，茶水绿油油的，茗一口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