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小学毕业会餐

难忘的小学毕业会餐

李界

在我的映像中，初中毕业，高中毕业都没有集中会餐。而上世纪刚进入80年代，我小学毕业，学校却搞了一次毕业会餐。40多年过去了，那次会餐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我的小学就在村里读。那时，村里小孩多，全乡每个村都办有从一年级至五年级的完全小学。小学学制还是5年，小学升初中还要进行升学考试。

我们班共有45名同学。就两个老师，一个教语文，一个教数学，而且都是民办老师。这两个老师间或还要教一些科学常识，写字图画唱歌之类知识。小学升初中考试只考语文和数学。

我们这一届全乡9个村共有400多名学生。而乡初中只招4个班200人，这就预示有200多名小学生不能升入初中。那时小学只上午上半天课。下午老师要干农活，学生要帮家里看牛扯猪草。为了提高我们的学习成绩，从五年级开始，两个老师让我们每天早上7点过到学校，利用一个早上为我们义务上两节课。在两个老师的精心施教下，我们班参加小升初考试，只有一个人没考上初中，其余全部考上初中。而且初中四个班有一个是重点班，我们班占三分之一。可以说我们村这个班在当时全乡9个村中是最好的一个班。

面对这个结果，学生高兴，家长高兴，老师高兴，村干部高兴。因此学校决定为我们这届毕业生搞一次会餐。

会餐吃饭没问题，每个学生从家里带一点米就行了。菜也不是问题，学校几个教师的菜地里蔬菜瓜果有的是。可肉就成问题了，肉要花钱买。那时老师是民办老师，每个月只有十几块钱补贴，学生更没有钱。因此花钱买肉不现实，但会餐没有一点荤菜显然不行。

怎么办呢？最后老师决定会餐的主菜是吃鱼肉。

吃鱼肉就好办了。那时学校前面就是一条小河，还有几条小溪沟和小河相通。小河和小溪沟里的鱼都很多。由于是夏天，小河里的水较多，不容易拦住水拂干水凼凼捕鱼，而小溪沟就容易把水拦住拂干捕鱼了。

最后就确定去学校较近的那条小溪沟捕鱼。这条小溪沟大约有一百米长。小溪沟里有几个水凼凼，水凼凼里的鱼较多。只要用泥土简单筑起一道堤坝拦住水，拂干凼凼里的水就可以抓到不少鱼。

会餐那天，全班同学一早就到学校。老师进行分工，几个女老师在学校带领女生摘菜煮饭；两个男老师带领学生外出筑坝拂水捕鱼。

筑坝拂水抓鱼对我们这些农村长大的小男孩简直是小儿科。老师同学们干劲十足，筑坝的筑坝，拂水的拂水，抓鱼的抓鱼。一个半小时不到，就把小溪沟里的几个水凼凼拂干，抓了一大桶鱼。

回到学校，在校的老师同学已经把米饭和一大锅菜做好。这时，老师同学齐努力，一会儿功夫，就把鱼打整好并放到大锅里烧好。

这时从教室里把课桌，板凳抬出来拼在一起，摆在操场上，就成了餐桌。碗筷也是同学们从家里带来。那时会餐也没有酒水饮料，一桌就一盆鱼，一盆菜,老师同学坐好后就围住餐桌开始吃饭。那次会餐是我们全班同学五年来第一次集中聚餐，那个年代大家要集中聚一次餐也非常不容易。那顿餐饭菜虽然简单，但同学们吃得津津有味。

几十年过去了，参加了很多次会餐，但小学毕业时那顿会餐，去小溪沟里捉鱼，以及餐桌上的那盆鱼，那盆菜，我至今都还记忆犹新，仿佛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