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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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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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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群落轻度扫描 ——读诗札记

太行群落轻度扫描

——读诗札记

太行群落诗歌论坛是近年来崛起在中国诗坛上的长治诗群交流、探索的平台,也是对外展示、融合的窗口。长治地处太行山腹地,属晋东南,有其深刻的历史文脉和独特的地域风气,这里山雄水润,风驰云动,长治诗人在宏阔包容的历史背景和雄奇高耸的地域环境滋养下,形成了异彩纷呈、生机盎然的诗歌景观,特别是本世纪初晋北诗人郭新民来到长治工作、生活以来,引领、激活、推动了一个地区的文化艺术发展,并且迅速形成并崛起了以长治诗人为主要力量的太行诗歌群落,其波及范围之广、影响程度之深、取得成果之多,令诗坛瞩目。

其中,郭新民曾获首届“艾青诗歌奖”、“赵树理文学奖”、《人民日报》征文一等奖,金所军、姚江平曾获“赵树理文学奖”、《黄河》优秀诗歌奖,吴海斌曾获《黄河》优秀诗歌奖,郭新民、金所军、姚江平、王太文曾先后参加了《诗刊》“青春诗会”……郭俊明、刘金山、毕福堂、卫志坚、周晋凯、吴涛、朱枫、赵立宏、唐振良、北琪、白保良、陈小素、裴恒敏、秦歌、葛水平、郎丽宁等一批诗人风格迥异,创作旺盛,势头强劲,或纸刊,或网络,作品见诸于《诗选刊》、《诗刊》、《星星》、《绿风》、《人民文学》、《青年文学》、《文学报》、《文艺报》等报刊,有数十部诗集出版,有的作品还被介绍到海外。另有常福江、郁杉、王广元、罗连双、申修福等诗人,或新诗,或旧体诗,激情涌动,推波助澜,形成了蔚为壮观的太行诗歌群落。

提起太行诗歌群落,首先想到的是诗人郭新民,郭新民以诗歌见长,兼及散文、评论等,同时创作书画、摄影等艺术作品。参加过诗刊社第十二届青春诗会。并获得首届中国“艾青诗歌奖”、“赵树理文学奖”等奖项。

我对郭新民的认识是从诗歌开始的,这里也以他的诗歌作为开篇。记得在太行群落论坛上,当我读到郭新民的诗歌《蚂蚁的身影拥抱着大地》和《瞬间》时,我在回帖里留言“我欣赏这种状态”。我的回帖是这样说的:

欣赏这种状态

这是一个诗人的成熟的诗心尘埃落定后的审视和回归!

这是一种生活经历过多少风浪坎坷之后的宁静和觉醒!

这是一个朴素的生命抚慰内心精神向度的透彻和温馨!

这是一位大智慧者处身苍茫大地所领略的卑微和从容!

蜘蛛蝼蚁,皇帝蚩尤,大千世界,芸芸众生。

——向下!(生活状态);渺小(生命觉悟);诗魂(精神回归)!

这无不向我们坦示出一位真正的领悟和窥得了生命真谛的诗人的宽阔胸襟。

也正因如此才使得我们看到了这个世界上一个个卑微的身影和生命成为诗意的永恒!

我觉得,这个评语基本概括了郭新民在诗歌创作和人生意义的挖掘上所达到的高度和境界。

金所军,1970年5月生于山西农村。著有诗集《黑》、《尘世之情》、《绝尘之船》等数册,有诗歌入选《中国年度最佳诗歌》等选本。曾获“赵树理文学奖”、《黄河》优秀诗歌作品奖等。参加第21届“青春诗会”。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

金所军是位谨慎又温和的诗人,所军的诗歌冷静而不张扬。在他用语吝啬而隐忍的叙述里包含了自己对人生和命运的某种神秘的领悟和感受,如他在《尘埃》里写到:“一粒尘埃就是一粒尘埃/在被阳光照亮的刹那/是一粒明亮的尘埃/它落进这首诗里/是偶然也是暗示/若隐若现”。

而同样的思维和感悟,在他的诗歌《静与一个人的不安》里,除了“掩门翻看惊心的旧账/秘密就隐藏在秘密的地方”之外,所军诗歌给人以最大思维空间和延伸的思考是他在结尾处的灵性诗句“大地上所有的庄稼等待着秋天/集体陷入了无声之中//正像一场风暴进入内心/一个人的不安将扩大到无限”。同样的思考和睿智隐含在他的“光线穿过命运/晃了眼睛一下/心情豁然开朗”(《光线》);“在深埋的尘埃中 它们也是土/它们用土呼吸/飞翔和流动”(《土中的陶罐》)等大量的诗歌当中,使得所军的诗歌具备了沉实的叙述之后的更大的语言的张力和飞翔。

因此,我们说所军的诗歌是通透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具有大智慧的诗人。

姚江平,男,66年2月生,山西黎城人。曾出版诗集《夜的边缘有一棵树》《必须像一个人》,有作品在《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刊》《诗选刊》等国内30多家报刊发表并入选多种诗歌选本。获第二届赵树理文学奖、黄河文学奖等。曾参加诗刊社第21届“青春诗会”。现在长治县人民法院工作。

由于长期的基层工作,使得江平对土地和农村充满了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自始至终贯穿在江平的诗歌里。所以说姚江平的诗歌特别接近于泥土。姚江平的诗歌朴实但不粗糙,精致但不浮华,大多是自己对乡村生活的遥望和怀念。这种感情是深厚的、真挚的。如果熟悉江平的过去,我想在江平长期任职的一个叫作西井镇的地方,同时也是他自己的家乡,有他自己的父母亲人,也有挂满果实的核桃、柿树……

江平对西井这个地方的感情是他写作的源泉,而他写出的诗句就是“很想写一首诗/想写写柿树/和树下生活着的人//那暴突的躯体/那弯曲的枝条/那晃动着的甜果/门洞里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我的父亲/我的大伯”。(《想写一首诗》)。当然我引用这一首诗不是说这首诗代表了江平的最优秀的诗歌,而是我觉得这一首小诗和江平太多的优秀诗作一样,都饱含了江平对这块土地和亲人的一种近乎癫痴的热爱。同样优秀的诗歌我读了大量的,比如“风吹来了,蹲在地头的父亲缓缓的站起身/远的望了望河沟,又抬头看天/里嘟囔了一句:要是再下点雨就好了/父亲佝偻着身子走回村庄/我感受着春天的风,倾听油菜花开的声音”(《这个春天是风刮来的》);“我有些感动,可又故作深沉地站在远处//想着,要是长成一棵树多好/好是在四月,在我好多年前住过的一座窑洞前”(《这么多雨点……》);“平视一株植物,不需仰视,也不是俯视/我再次强调对一株植物观察的方式/我是蹲着的,蹲下去,我和她在一个高度//……在她的脖子里我没有停留0.001秒/我快速滑进她的心脏,我躺下/想陪伴她长到秋天”(《对一株植物观察的方式》)等,太多了,没法一一列举。

当然,江平的诗作里也有对历史,对生活的深切考问和思索,在《让大地站立》里,他写到:

“让大地站立,我们就横着吧

横着劳作,横着吃饭

横着唱歌,横着写诗

树和我们一起横着长

鸟和我们一起横着飞

楼房的单元变成楼层

高速公路上的汽车像一只只猴

争先恐后在爬着一根高高的杆”

在《秋天,就要倒下》里,他写到:

“和每一个双休日一样,我又回到老家

在地里忙碌的父亲,把玉米、大豆、土豆、红薯、花生统统用一辆手推车

拉回他的集中营——一座农家小院

他像电影电视里那位常胜将军一样,挥舞着一根玉茭杆

“你们看看想拿什么就拿什么,这都是咱家的”

那神色,那语气,那风度,真是将军

秋雨不淋上几回,天是不会凉的,当然,柿子也就不会红,胡萝卜也不会脆

父亲不在田野上来回几趟,秋天也不会倒下,村庄也不会老

倒是有一条河流,带着几片枯黄的树叶,朝着天高起来的方向愈走愈慢”。

这让我们读出了一个饱含对乡村、对土地、对乡亲的真挚热爱又不断对命运和生活提出考问和审视的具有艺术良知的诗人形象!

吴海斌,男,山西黎城人,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有组诗在《诗刊》《黄河》《大众诗歌》《延安文学》《都市》发表,作品入选《2005中国年度诗歌》《2005中国诗歌精选》,获2005《黄河》优秀诗歌奖,著有诗集《冰在零度以下活着》。参加了诗刊社第22“青春诗会”。

吴海斌的诗歌大气、沉实、稳重。这不仅仅表现在他独特的诗歌排列方式上(其实我把他这种版式排列理解成这也是他对自己语言和内心要求的一种“慢”),更重要的是他诗歌语言的扎实和厚重。这里,我却想列举他去宁夏参加青春诗会时写出的几首小诗。因为这几首小诗让我们看到了海斌在更宽的诗歌领域飞翔的无限可能。我们知道海斌喜欢摄影,而下面这首是他经过一个叫作同心县的贫瘠土地时内心的强烈震撼。

“画成群的鸟,栽大片的树

需要多少绿叶,多少羽毛

这个大胆的想法

会一下累坏所有离乡的壮年”(《在同心县的妄想》)

在这里,我们看到,诗人是血性的,诗人的感情真挚而饱满,对生活和贫穷是有着强烈感情和渴望改变的心情的,“一万只青蛙蹦跳,湿润的腹部鼓起来/几千声蛙鸣,喊醒/空旷和死寂,压低旱地里的灰尘”。这是一种朴素而诚挚的满含激情的渴望和呐喊。而同时,在另外一首《贺兰山》里,诗人却一改抑郁,理智地告诉自己“这是徒劳的,我要升上高处/叙述山的脊梁,把它说得小些/把兵器,讲得轻些/并指给你远处的坟墓,白的尸骨”。这是面对历史和灾难的另一种理解和倾诉。

虽然取得了很多骄人的成绩,但是生活中的海斌勤奋又不张扬,就像他自己诗中的鸟一样“春末夏初,窗外飞来的这一对夫妻,很少出声/它们在颈上披着黑白相间的围巾,孵出一对小宝宝,/它们是珠项斑鸠,有一只简陋的巢,生活得低调”。(《这么近的鸟》)。我们相信,也只有这样,海斌今后诗歌的路子才会走得更加坚实和广阔。如他自己所说“没有人听得见,没有人/相信一株植物,把孤独攫得那样深/把水轻易放弃,还能开出那样的花来”(《花棒》)。

刘金山:中国法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西作家协会会员、长治市作协顾问,《漳河水》杂志编委,著有诗集《没有标点的季节》、《刘金山短诗选》、《岁月步履》,文学评论集《陋室杂草》。

刘金山在年龄上属于我的长辈了,但是他给我最大的感受却是他诗歌里的天真和纯粹。“麦田昨夜刚刚长出几株嫩苗 /麦粒在我磨刀的那段时间趋向成熟”(《二月以后的日子》)。这是对生活大彻大悟后的透明和澄亮。“我不是司机/在这黑夜里我辩不清方向/方向盘在他的手里/不用我这个坐车的老家伙操心”(《车,在京深高速公路上》)。与其说刘金山是一个诗人,到不如说他是一个诗意的人更贴切!这也是我所欣赏和向往他的。在这里,我也祝福刘金山每天都有开心和快乐相伴,像他诗歌里说的那样“那太阳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有绿叶遮掩的暖意/我们叫它是新的一天/人们都说等它已经很久了”(《静夜》)。

朱枫,本名朱富根,中国作家协会山西分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中国诗歌网总版主。作品见于《诗刊》、《新大陆》、《作家报》、《语文报》等海内外数十家报刊,入选《世界华文诗选萃》《2005中国年度诗歌》等十多种文集,著有诗集《一个人说话》。

朱枫的诗和他的人一样内敛,他的思想很善于隐藏在看似平常的文字里,“五元钱有点多我付他/磨刀确实磨出了经验/只不过是/交了他一点学费”(《磨刀》)。同时朱枫又是一位极重感情的人。在感情方面朱枫的内心世界是怎样的丰富多彩呢?看他的诗歌:

“尘土被白色地膜覆盖

冬天有了一些短暂的遗忘

可以让我站在望川

把撒开脚丫的一只野兔

看得足够远

这让我可以想像一些绿色

在地膜下边如何误判了春光

有些事情曾在尘土飞扬中出现

雪过之后

我已只剩下一声叹息(《雪中》)”

朱枫的感情还不仅限于儿女私情上,“没有用过手机的母亲/在梦中用手机给我打电话/随便的一个电话号码/母亲都可以把电话打进梦中来《梦见母亲打来电话》”。是这些诗歌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内心斑斓多姿外表腼腆少言的朱枫。

唐振良, 1963年8月出生于山西黎城,中共党员,本科学历。供职于长治市和平医院影像科。

唐振良的诗都是“小诗”,说小是指唐振良喜欢在日常生活中寻找诗意。甚至“遗弃在道旁的一叶青菜”都“令我怦然心动”(《找春》)。

也正因如此,使得唐振良的诗歌显得亲切和温暖。书写日常生活,不等于说就不思索,相反,在唐振良的诗里总能让我们看到他别出心裁的灵性和闪光。一般意义上,母亲去世,这肯定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但是在唐振良的诗歌里,却反其意而写到:

“为年俞八旬的母亲

病故而骄傲

理由很简单

不是所有人的谢世

都能顺从自然

比如我的父亲

年纪轻轻

被浩劫的重压窒息

更多罹难者

屈死于非命《为母亲病故骄傲》”

在其另一首《妻与女》里,我们同样也看到了唐振良在日常生活中发现的诗情和画意:

“冬夜

女儿的手臂

任性地张出被角

承着孩子的头颈

妻的手臂责任性

随出被外

拇指高挑

四指微屈

一双臂平行相形

两颗心融会贯通”

北琪,原名韩建华,山西潞城人,已在《解放军文艺》、《中国文化报》、《诗神》、《西北军事文学》、《理论与创作》等报刊发表诗歌200余篇,著有诗集《落雪轻盈》一部。

北琪的诗睿智又冷静,并且文字有一种很深的硬度。比如他写《铁》:

你不要以为铁是冰冷的

你知它经受过多少次锻打和淬火

你不要轻薄地去追溯一块铁的历史

它可能和你的先祖和你的前世有关

铁是木讷的。可是一经摩擦和撞击

就有可能点燃战火,亦可合奏出美妙的音乐

铁是暗淡的。但是一经手艺人打磨

它就会在月光下,发出幽蓝的光焰

你尽可以把一块铁随意放在某个角落

它不会抱怨不会挣扎,比大山更沉默

面对一块铁,我们能否轻易做出

化铁为犁,抑或化铁为剑的选择

我们可以把这首诗看作是北琪的内心独白或者是宣言式的私语。语言的硬度在这里一点也不妨碍北琪诗歌的品质和内心的柔软。这种思想和深度贯穿北琪的写作。所以,我们宁愿相信现实生活中的北琪是一个“乐于享受这份寂寞和清闲/静静地端坐在角落里 思想//已经成为一个思想者的坛子/比一个思想者更加冷静和刻薄”(《坛子》)的北琪。

成亮,原名成亮亮,山西长治人。生于1980年,从中学开始一直学诗写诗至今。曾在《诗刊》,《当代》《黄河》、《莽原》、《南方周末》等刊物发表诗歌。

成亮的年龄不大,是八零后的诗人,但是从来不见他参与过什么所谓八零后的圈子。成亮一直是一个安静又勤奋的写作者。成亮的“懂事”同时也反映在他的诗歌里:“花园里的那几棵树/看上去和去年没什么改变/但我知道/他们确实比去年粗壮了些……看那些情侣们牵着手走进又走出/偶尔,也能听到几声孩子的坏笑/只有这几棵树 安静/不发一言/让人看不穿结果/却缓缓有了重量《那几棵树》。”

成亮的诗歌质朴但不乏诗意,有着这个年龄的人所不该承载的思考和忧虑,这种忧虑是明亮的、淡然的。“更多的时候/我们在黑夜空旷的操场/或他乱糟糟的卧室/高歌低吟,边弹边唱/那时候我们唱的很动情/常常唱的眼泪汪汪”(《吉他》)。

成亮给自己的诗歌结了一个小辑,名字就叫作《花开》。成亮诗歌的灵性就像花开一样

“花说开就开了/在去河南的火车上/我看到了车窗外的花开/粉红粉红的/像一群羞涩的少女/

在风中微微抖动”。

另外,在《蜡烛》里,成亮写“停电了/蜡烛红红的/她的脸也红红的/真好看/她在笑/蜡烛在流泪”。这是诗人独具慧眼的发现和思索。另外一首《成家山》却让我们看到了成亮的成熟:

成家山的家字让我时常想起

“老乡、小米、/三婶和花香”

和老宋喝酒的时候我说到我的家乡

他说听到这个名字就让人有种归属感

瞅时间想去看看这个不错的地方

赵立宏,男,1975年9月生于山西省屯留。1995年开始诗歌写作,1997年开始发表作品。现在长治市郊区发改局工作。

赵立宏的诗歌有种“雅致”,同时,他将自己的内心和思维滴水不露地隐于他诗歌所营造的氛围里。如他写《两地槐花》:

“河南的槐花

开得比山西的要早

你在河南

为槐花写诗的时候

山西的槐花

还没有开放

我在山西

为槐花写诗时

你那里的槐花

已经凋落”。

说赵立宏的诗歌雅致,除了语言上的精致外,还表现在他深切的思考里。我最喜欢他写的《女病人》:“她看见男人就想脱掉衣服/有时还用刀子/割自己的手臂和大腿/她想把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切开/分给那些食肉的男人们/重新回到羞涩的少女时代”。

周晋凯,男,63年12月生,山西省屯留县人

周晋凯的诗歌娴熟老练,周晋凯诗歌的语言叙述不华丽不造作,属于传统的冷抒情,他总是善于把自己内心澎湃的激情隐于形式上看似无心的轻淡描摹:“在苍茫的上党大地/我的家乡,她/多么像很久以前/远道而来、投宿名镇的/一位富商/在辚辚的马车上/随意丢弃的一枚果核《河北店》”。以及“母亲去了/在每一个传统节日里/我喜欢回忆/远去的一些有关母亲的往事《我喜欢》”都让我们看到周晋凯诗歌的无限魅力。

黑骏马,男,原名白宝良、白保良,1970年3月2日生于山西潞城。迄今已发表诗歌200余首。

黑骏马的诗歌擅长叙述且有种黑色的幽默。他善于捕捉或编织诗歌的“寓言故事”,在他所刻意营造的诗意氛围里,他的叙述总是那样的轻松和活泼,同时在他的轻松和活泼里他也种植自己的理想和光芒。如:

“爱情的车必须实实在在

要真实、可靠、性能完好

它自私,一人只能一户

挪套号牌必被惩处

它唯我,谁也不能妄想共同拥有

否则,即使冒险上路

也是一部病车

时刻隐藏危险的种子

——《爱情车管所》”

以及另外一首:

“爱情,出现轻微事故可以私自调解

一般的可以找朋友倾诉

寻找解决的有效途径

车都有一定的使用年限

该报废的就不能继续上路

爱情,发生重特大事故

要及时报案,保护现场

拖的久了,影响情绪

破坏团结

必要时,可向法庭申请调处

以免耽误到 对方

各行各的路

——《爱情事故》”

王太文。参加过诗刊社第20届青春诗会。现在长治市郊区一单位工作。

王太文是个天生的诗人。这样说是因为他在诗歌创作方面独特的天赋和慧眼。这是许多人所不能具备的。

王太文的诗歌看似随意,实则精巧。如他在《一条河,把树林向两边分开》里写到:“一条河,从冬眠醒来/用从梦里获得的鲜活力量/把树林向两边分开/沿岸的花在向它挥舞//它已从孤寂中走出来/它在散步,寻找心仪的湖/在陡坡处,它跳了一下/他的步子显出了欢快”。

王太文的内心应该是有着极强的孤独和反抗意识,在王太文的诗歌里我们看到了“它滚到桌角一摞书的缝隙/由此,被遗忘了//由此,它写着另一种语言/写满了屋里的空气/开合的窗户又把它们带进/天地间的大气里/多年来,被发现时/它激情的墨液已经枯干/神秘的文字已布满星天”。我觉得这是众多卑微的渺小的生活的挣扎者都有可能面临的命运和叹息,王太文写出了这些诗,其实也正是由于他发现了人生与命运中的诸多秘密。

吴涛,1975年出生于山西屯留,祖籍山东莱芜。现工作于长治某乡镇。1993年起诗作散见于《山西青年》、《诗刊》、《九州诗文》、《惊蛰》、《诗选刊》等报刊。

“羊与山坡的情感/缘于风(《无题》)。吴涛的诗歌扎根于乡间民事,属于心系大众的仁爱之士。之所以吴涛诗歌写作的根往下扎得深,才使得他的诗歌有一种朴实却震撼人心的力量。在《刘辉死了》这首诗里,他分为三部分都是围绕“刘辉死了”着笔,第一部分,是听“他老婆说的/这位妇人含泪问路的时候 我接待了她”,第二部分是诗人自己对刘辉的儿子刘鑫鑫了解,因为刘鑫鑫是“一位写诗的同龄人”。并且“疯了”。第三部分,虽然“他是唯一没有提及/刘辉的死与创作、名誉纠纷、领导层……/有关/他也没有提及/刘辉的死与鑫鑫的疯/鑫鑫的疯与刘辉的死的关系/他只是又说/唉,刘辉死了。”这样的语言淳朴又生动,特被是最后一句“他只是又说/唉,刘辉死了”看似简单的一笔带过实则蕴涵了作者无限的伤感和感慨。

卫志坚,男,1965年生,山西省翼城县人,现居长治,地质工程师,中国国土资源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诗集《麦穗》,有诗入选《2003年中国年度最佳诗歌》、《新世纪五年优秀诗选》、《感动大学生的一百首诗》等选本。

卫志坚的诗歌是一种大情感、小抒怀。他内心搏动的是一颗广阔的对这个世界的无限热爱和迷恋,而在他的诗歌里“一只大雁向东飞去/一只大雁向西飞去/没有沉重的树冠/天空辽阔得更像蓝天(《树 根》)”。

如果我们仅仅以为卫志坚的诗歌状态是一种天然的轻松和恬淡,其实,还没有看到他内心的挣扎和反抗,我们有理由相信卫志坚诗意外在的轻松和洒脱,皆是缘于他在长期与生活、与命运、与自己的抗争和不妥协的结果,在他的 《打倒》里,我们不难发现答案:

“这个词

曾在某种特定的气候

撞折了那么多树的腰

我记住了它

不是因为它所谓的辉煌

而是有些事物

总是打而不倒

譬如水、大气与小草……

世界因此而延续,美好”。

陈小素,女,长治市长子县人,长治市作家协会会员。现在牛南头煤矿工作。

陈小素的写作时间不算长,但是她的潜力和进步是有目共睹的。最先看到并喜欢她的诗歌是《城市里的玉米》,她写得原汁原味:“在我门前的空地上长出来/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把它们叫做玉米/这些北方原野上的汉子……/它们孤独地站在异乡的阳光下/挺着瘦弱的身躯 吐着蕊/举起并不饱满的穗子/紧闭着嘴唇 对秋天的畅想已羞于说出”。

生活中的陈小素低调、缄默,“比那些云雾还要高/比身边的草还要低/比一粒泥土还要真实(《走进发鸠》)”。诗歌里的陈小素是个害羞且固执的女人,除了女性的柔媚,在她的诗歌里更多地看到她的反抗意识和叛逆的精神:“豆角秧是多好的小女人啊/无论是田野里的富裕/还是角落里的贫穷/心无二志地缠绕着它/你长多高 我就长多高”。这样的诗句很容易让人一下子想到舒婷的《致橡树》。

以上是我在太行诗歌群落读稿做稿时的一些零散的感受札记,当然,我知道长治还有很多优秀的诗人比如郭俊明、申修福、苗瑾、王广元、裴恒敏、郎丽宁、秦歌、阎荃生、董文艺、葛水平、李湘等,限于篇幅和眼界尚未系统研读。好在还有时间,还有以后更多的机会让我接近他们以及他们的作品。

目前,在郭新民倡导下创办的“太行群落诗歌论坛”,让诗歌插上了网络的翅膀,在碰撞、对接和融合的过程中,尽情挥洒着诗人的秘密和幻想。

长治是一座美丽的城市。也是一座诗意的城市。相信长治的诗人们以后的路会走得越来越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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