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李金海的头像

李金海

网站用户

散文
202202/10
分享

南和:家乡的记忆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三十年前的我,亦是风华正貌;青春蓬勃的时期。记得那年离乡,去求学的时候,母亲和乡亲赶着马车,把我送到县城汽车站。这一走,就成了我永远的家乡记忆。

家乡南和县在河北省南部,属于南来北往;和气生财之地,位于太行山东麓平原地带,归邢台市管辖。它历史悠久,人杰地灵,名人辈出。县域资源丰富,家乡特色明显,地势平坦,土质肥沃,是历代的传统农业县。几乎每年春雨时分,大地是葱茏的绿,喜鹊和小鸟儿几个一群,展翅于这片层绿的烟雨中,一半柳烟,一半水雾,洒下春日气氛。如有春雨淅沥的时刻,雾洒蒙蒙,绿了枝头,点冉出鸟语花香的北方村落的无限情景。让人们在这村落相邻,小道弯弯,万绿丛中,由衷地感悟到远处的农舍似涂了一层绿色的彩釉,石板小路上似抹了一层茶油,莹然着世人的视角,成为北方城地一副自然美景。

我离家十几年后,第一次回乡,望着从容清脆的家乡大地,一路上都是微笑,心中默想:这就是我的家乡,堪比蜀地成都秀丽和幽美。绿油油的蔬菜挺拔在田地里,墨染着大地,吸收着天地之精华,享受在阳光的恩宠下。路途中,我看到几只牛羊,在贪婪地嚼着嫩草,接着我又听到小鸟在鸣唱,青蛙在伴奏,知了在配乐,这也许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歌曲,它们在欢迎我回到自己的家乡啊。阳光洒下金辉,一切是那么温煦,那么碧润。远远望去,真有“白天不见村庄、夜晚不见灯光、小雨不湿衣裳”的家乡美景,亦就有了历史上“不求天”和“畿南粮仓”之称的美誉。这就是我的家乡!

人在外头,故乡已渐行渐远,对故乡的亲人,我虽然生活习惯早已迥异,但是,我始终没有迷失自己,淡看都市浮华,依然保留着祖先勤劳朴实的本质,故乡与“新家”,一种人生,两头眷念,随着年龄增长,内心的思念也就越来越浓郁啦!

鲁迅先生曾说过:“其实地上本没有路,人走的多了,也便成了路”。的确,路是在无意间形成的。1998年的春季,我回家时,从当时的公社住地---东韩村,往自己的村落---西辛寨去,少年时代的这一乡村道路,它的出现没引起我的兴趣和回忆,它的存在亦未让我增添几分欣喜,恰恰相反,今日的它,让我淡忘了它的存在,在我心中只是一条无名之路。

然而,恰恰就是今日的这条小路,给了我无比的情感涌动。

那次,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乡亲,他一直默默地行走在我的旁边,不多言语。看我和他同进村庄时,便开口说:“你是金海吧!”

这会儿,我说:“是啊!你是?”

“你可能不知道我。我是陈永琴的弟弟”。

我说:“你是她弟弟呀!永琴和我是同学啊!”嘴上这么说着,但意识中似乎没有概念。

稍许,他说:“金海,我到家了。有时间我们歇着啊!”我一听,忙说:“好,好。”便同他握手告别。

他和我谏言碎语,使我对家乡的情感瞬间祈请,在春阳的铺盖下,心间呈现出一派醒目的青绿。因为我的心,醒悟到家乡的离别情,不过那已经是昨日的事,现在又把那种情思拉起来了。

这时,经他乡音那么一点燃,思乡之情忽而又浓烈起来。瞬间,我就想起自己曾在生产队生活时的故事:十八岁那年,我和近邻王电章到村北浇地。也是春天,晚上我俩儿提着保险灯;扛着铁钳(地方方言)往浇地处走。在此处,我提着灯;电章打理着田地的流水,忙活了大约3个小时,已是星辰西斜。

二人跑来跑去的汗水津津。电章问我饿不?我喃了喃嘴。跑到远处一玉米地偷摘了5个玉米棒子。

捡些碎柴在僻静地点火,烤玉米棒子吃。

现在想想往昔地故事,真是哭笑不得。那晚烤玉米棒子吃,不小心把自己的裤子给烤着了,裤腿烧糊一大片。也成了往日在村庄的笑柄。这就是当年的我,在家乡的脊梁上,留下了笑声、哭声、嬉闹声,回荡在村落周围。

当年,我在村庄的土路上拉着排车(架子车)运肥,运粮,心情豁达,体力疲惫之际,我一直坚韧“有多少人从你身上走过,即使你的脊背有些弯曲,但你仍然为你心中的‘神圣事业’要不断努力,你无怨无悔的付出,却从来不索取任何东西。面对你,我真是自愧不如,虽然你平凡,但你活得精彩!活得绚烂!”当我难过时,我的泪水浸漫在这片土地里,它没有任何怨言,默默分解着我的难过,倾听我的心声。

春播时,耕耘中,当年田间、地头儿,锄头翻挥,犁铧翻耕,一行行湿润润的土地上,一道道湿漉漉的犁行,整齐的向前翻飞延伸,延伸的是南和人深远的目光,翻飞的是一行行、一道道,一片片载着南和家乡的希望,犹如农人的五线谱,在南和家乡田地间鸣放。弯弯的犁耙是一线彩虹的希望;闪动的锄头又是一个追寻的希冀。田地上的吆喝声,犁耙的鞭策声、号子声,一缕缕绿色青丝在沃土中滋长,真实映现了南宋诗人翁卷的“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诗句,成为家乡南和的真实写照。

在这片土地上,我呼吸着它的清新空气,让我感觉神清气爽。1988年,我回到家乡并不觉得疲惫,而是感觉更精神,于是,我就打算去别的地方逛一逛。我到了当年村北面的一条小路旁(乡亲都称这里是河北,有条不深的河渠),这里的幽深是那么清雅,清的可以看见水底的沙石;这里的水是那么绿,绿得仿佛是一块无暇的翡翠。我想去抓鱼抓虾,可是又不想打破这块翡翠,于是我就一直坐着,坐着……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下午,我回到家中,心里还有一些恋恋不舍,还想到那个小河边坐一坐。夜幕已经降临,我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星空,星星一闪一闪的,好似一双双眼睛在向我眨眼,我呆呆地望着,我被这迷人的星空给吸引住了,仿佛我也是其中的一颗星星,一闪一闪的……每次,我都不会忘记家乡的清新空气;都不会忘记家乡的平静美好;都不会忘记小时候的玩伴儿。

立在青翠的田间,遥望清幽绚丽的南和大地,突然有种想把少年时光的一段境况表述出来,记载出我浓浓地乡音,乡情和乡愁。那年我十四、五岁吧。发小卢进普和我一起,晚上去隔壁马庄村,偷西红柿的事儿隐现。二人在我家房顶上规避夏日的炎热,闲聊,胡侃。

卢进普说:“等会儿,我们去马庄那块儿,摘西红柿吧。”他用手指着黑夜中的一处,说:“那儿的西红柿个头儿挺大的;好吃。”

夜色渐浓,我们就奔去。偷摘了几个,地头那边传来狗的叫声,我们便迅速回跑,跳到河水里;往对面游来。狗仔在河的对岸狂吠。我二人满身湿露,拿着几个西红柿边吃边说:“多亏河里有水,狗过不来,不然还把我们咬几口呢!”

1999年春节,回到家乡的时候,发小卢进普还给我说起此事。当时我的脑海里,没有思想这段历史,只是和众乡亲聊谈着往昔的村落变迁。当卢进普问起我:“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去偷人家西红柿的事儿吗?”

我说:“不记得啦”。

“看样子,你很久没回过家了,对小的时候,我们做过的事情有的都忘记了?”进普说。

我点点头,说:“十三年了。”流露出满腔的思乡情。

他说着把脸扭向窗外,将身子伏在面前的茶几上,深情地注视着窗外的世界。窗外一片起起伏伏、重重叠叠的树枝摇曳,在眼前一段一段地闪过。

不一会儿,进普扭过头来,满脸振奋的样子:“你还知道马庄村的那道河沟吗?最高处的那道?”我点点头。我想起是一道非常普通而贫瘠的河渠,河脊上寥寥地生长着一些类似荆条的植物,远远望去,在寒阳里显得寂寥、苍凉和淳朴。“那就是马庄村!”他又说:“我们村儿就和马庄村的河很近,从这儿就可以看到,不过可以看到河岸上,种西红柿的那片地。”他的表情欣喜、自豪极了。

我被他的情绪感染了,指着窗外的一段丘壑问:“就那儿,离我们村子很近的地方吗?”

“就是了,就是了。”

他又指着窗外的不远处说:“我小时候割草总跑到这儿来,这山上的草肥极了,不一会儿就能割上一大篮子。”他兴致勃勃。

我望着窗外绵延的丘壑,心想着西红柿地。于是,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道山脊。此刻我非常想去看一看那片西红柿地。因为这条丘壑,几乎没有什么高大的树,远远望去光秃秃的。如果有棵高大的树,我想这丘壑一定会显得更加生动。此刻,卢进普指着窗外那道丘壑,给我说:“以前老辈儿人说那里闹过鬼。有人隐约还看到拄着拐杖和花白头发的人。后来,不知道马庄村怎么在那儿接河水,在那儿开始种西红柿。还养了好几条狗,看护西红柿。”

“这样啊,我都忘记了。”

是啊!对家乡的印记感觉真好,似乎无法用语言来描绘,家乡是多么的优美,多么的幽静。家乡和城市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两个不一样的世界。夏日,可以静谧地躺在绿色的怀抱中,处处感悟园林般的景致。村庄四周风景林木环绕,似给农商贤良镶上了一圈绿色的花边。蓝天、白云,青绿的田地,阳光、小鸟,丛木、翠林,还有那红的花、绿的草,尽收眼底,多美的家园哟,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儿,一个个骄傲般的,沉醉在美与绿的祥和之中。这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让南和的天,变得更蓝;让南和的水,变得更清;让南和的这片沃土,变得更绿;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富足。

我在外乡呆久了,方知古人在诗歌里所写的那些乡愁,并非尽是装点之辞,对家乡的那种乡情眷念,只有文字传递,记不清有多少次夜里梦回故乡,梦境里的那山那水那人,恍如幼时眼中模样,依稀如电影般回放,一切皆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画面。醒来睁眼周围漆黑一片,才知是在梦中,心中不免怅然若失,辗转反侧,久久沉浸梦中,我也难以入眠。

我告诉自己,乡情这种梦牵的情感;总是让人心里多了一份淡淡的哀愁和惆怅,多了一份守望和向往。没有人漂泊他乡时;会忘记自己的故乡,总是会因为某件事、某种物品、听到一首久违的歌声或音乐或在街上偶尔听到亲切的乡音,都会让自己心绪难平,甚至泪光盈盈。离开了故乡的人,有的是荣升高就,有的则是为了生活;才选择了远去异乡为异客,我属于理想主义者,在平凡的世界里,大步地篱落西部,立业,成家,默默地追求曾有的理想。往昔,自己走在户籍不曾有的城市里,我默默地奋起,一步一个脚印儿,撒落在西部的每个地方,我丛生了,有资格有资本有资历昂起头,在人生的征程中,大步向前走啦。

每当第一缕朝霞;洒在南和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时,人们纷纷走向田野,走进劳动场所,匆匆的步履如同走在了绿茵茵的球场,他们似乎踢出了球射门的潇洒,走出了跨步上篮的勇猛。我在田间,看到劳动的乡邻;会扯一把嫩叶贴紧嘴唇,亲吻嫩叶散发的阵阵“汗”香,摘一片绿叶夹进嘴唇,吹响“要想富,多栽树”的乐曲,吹出了南和人的浪漫与向往,也吹出了我这位“文艺青年”的动人乐章。理想与莺飞草长,遐思同熏风漫扬,明眸和山泉辉映,笑语和花果交响,在中国“民族复兴”之路上,我要做个文化摆渡人,在前行的路上越走越宽广。

踏入故土,心情万般激动,那山那水那人一入眼中,无不令人感觉格外亲切。即使几声狗吠的声音,沿路闻听亦似如乡音绕耳,顿觉身临其景;亲情无限温馨,之所以思念故乡,是因为故乡的土地,留下了我的祖辈垦荒种地,值树造林,为子孙开基立业,造福后世奋斗过的足迹,呵护这片土地,播种四季希望,享受着瓜果丰硕,稻菽飘香的喜悦。各自在人生舞台上演释着自已的故事,使我们的家族更加繁荣昌盛;之所以难忘故乡,是因为这里有我的亲人,他们躬耕四季,辛苦劳作在祖辈们开垦的田间地头,执念一生。

不管在冬季换是春季或夏季,我回到家里,都会径直奔向野外,循着儿时足迹,熟练地沿着田间路;一路走马观花,在荒野中穿行,虽是青山依旧,绿水常流,耐何林丰草茂;田间小径早已无迹可循,但觅一空旷处静静伫立,远视风的拂面。静立兀动,感觉微风徐徐,随风拂来醉人花香,实在令人陶醉。田间鸟鸣啾啾,草丛有悉悉嗦嗦之声,仿佛对归乡游子致以亲切问候。

南和虽是农耕文化,养育了纯朴善良的南和人。土壤晟晟,那山那水那人,在我眼里,无时无刻不眷念万分,我虽远离故乡,身处繁华都市,故乡在心里依然放心不下,纵然不是在梦里我也无法忘记,无法忘记那美丽的田间,田间里淳朴的人们;纵然不是在梦里我也无法忘记,无法忘记儿时亲人溺宠的眼神;纵然不是在梦里我也无法忘记,无法忘记童年留在田间里的欢快足迹,这,就是南和人与自然和睦相处美好情感的交融,这就是,我记忆中的家乡!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