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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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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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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游十笏园

      雨游十笏园

           李金钟

每个美丽的地方都令我神往,每一次旅行都让我兴奋不已,旅行的乐趣只有旅行的人知道。

潍坊乃中国的风筝之都,在我的想象里,开阔的场地上,着各色衣服的游人如织,孩童们兴高采烈的来回穿梭,而天上各式各样的风筝在飞舞,周边琳琅满目的商店、酒肆、宾舍星罗棋布,各式各样的名吃目不暇接,各种各样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大街上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我一直憧憬那牧歌式的地方,希望有机会能去看看,而我最想游赏的是十笏园。

我国古建筑专家陈从周曾评价十笏园:“北国小园,能饶水石之胜者,以此为最。”十笏园始建于明代,起初是明嘉靖年间刑部郎中胡邦佐的故宅,清顺治年间彰德知府陈兆鸾、清道光年间直隶布政使郭熊飞曾先后为府,后来在光绪十一年被潍县首富丁善宝以重金购得,经重修扩建,被称为“丁家花园”。十笏园位于胡家牌坊街中段,坐北朝南,青砖灰瓦,主题为砖木结构,总建筑面积两千平米左右,占地面积较小,喻为十个笏板大小,故称为“十笏园”。

一九二五年七月,康有为应邀来此小住,并即兴留诗一首《题十笏园》:“峻岭寒松荫薜萝,芳池水面立红荷。我来桑下凡三宿,毕至群贤主客多。”来赞誉小巧玲珑秀美的十笏园。

十笏园虽然令我向往,但一直没有机会成行,倒是儿子大学考到淄博,让我有机会逛了蒲松龄故居,转了周村古商城,吃了周村烧饼,买了淄川陶瓷,并一次性转完了沂源县大大小小的几个溶洞。

终于,儿子校签了潍坊寒亭区的一个公司,机会就来了。今年他打算辞职,要我把他刚买的二手车开回来,正好到潍坊走一走,有幸逛逛十笏园。我提前一天去,坐了近七个小时的火车。我但知道我走的时候菏泽会下雨,没想到潍坊也会下雨,我们便选择离十笏园较近的酒店住下,没想到雨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多,才淅淅沥沥地慢慢消歇,但还如细丝般地往身上粘,我们便走过天桥穿过花街来到十笏园入口,被告知五点停止售票而景区五点半便关门,现在已经四点半,根本逛不完,不如明天再来。

我多少有点遗憾,天空又飘起了小雨,不让逛园,我也不想闲着,决定先绕园子走一圈。

十笏园坐北朝南,面积不很大门面也不大,不是高大巍峨的牌坊或者门楼,倒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足见主人的低调、内敛、平和,可能越是有内涵的东西越不张扬,越是有修养的人越不招摇,朴实的外表往往掩饰不住内心的华美与高贵,这才是真正的虚怀若谷。

从外围看,十笏园的建筑物并不高大,但见蓝砖灰瓦,外墙腰部饰以一圈一米多高的白墙,所有的路面都铺砌石头,给人一种整洁的感觉,而又有一种历史悠久的年代感。

除了十笏园外,十笏园古建筑群还包括丁氏民居、关侯庙和东汉北海相孔融的祠堂,总占地面积达一万零四百平方米。

以十笏园为中心,向外辐射一百多米,各自到四边大路,一律仿古建筑,使景区面积增加了不少,景点越建越大,这和某个自称为牡丹城的小城不同,城小经济不景气,故只有靠拆迁卖地开发房地产增加收入,所以凡是能卖出去建商品房的地方,就毫不客气当仁不让地卖出去,就连当初建个公园许下的“里留五十米外扩一百米”的诺言,也不惜毁掉食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开发商临河而建齐湖而作,很多靠河靠坑塘的小区好像根本不需要绿地,而达到亲水融水的效果。人家景点面积是越建越大,该牡丹城却是越建越挤,规划好的绿地越来越少,河变成了臭水沟,湖变成了臭水坑,挤到再没有开发的余地。

蒙蒙细雨还不厌其烦的从灰蒙蒙的雾里撒下来,一切都湿漉漉的。十笏园的西边是郑板桥纪念馆,我决定先到那里去看看。郑板桥是乾隆元年进士,曾在潍县担任过七年县令,政绩显著。纪念馆的前半部分是板桥书画文化展厅,后半部分是展示署衙文化的县衙,其建筑应是现代仿建,也就是为了展示郑板桥先生的诗书画成就。

郑板桥画兰、竹五十余年,风格劲峭,自成一家,其诗书画被称三绝。他在潍县做官七年,无论吏治还是诗文书画都达到了新的高峰,因为百姓请求赈灾得罪上司而被罢官,离开潍县的时候,百姓夹道相送遮道挽留,其后家家画其像以纪念,并自发在潍县海岛寺为郑板桥建立了祠堂。

郑板桥的县衙与十笏园东西紧邻,中间隔了个关帝庙巷子,他自然成了十笏园的常客,少不了留下些许墨宝。

郑板桥纪念馆及县衙较小,游览免费,一颗烟功夫就可以游完,出门左手边是关帝庙巷子,往北直通关帝庙。

关帝庙地势较高,门口是十几级台阶,据说始建于宋代,是潍坊城区建立时间最早、规模最大、保存较为完整的古建筑群落。据我目测,除了关帝庙的正殿和与其相邻的孔融祠尚保存完整外,其他建筑基本都是后来修缮恢复而得。从外围看新旧相间,修补的痕迹非常明显。在我国,如果一个古老的建筑能完整无缺地保存至今,那是不可能,有也是寥寥无几,内忧外患内贼外敌早让中国历史上的古建筑残缺不全甚至一丝不挂。

天色已晚,又有微雨不停地滴落,可惜关帝庙又根本没开门,我拾级而上,扒着门缝也没看见里面的样貌,便悻悻而退。我们就沿着关帝庙前面的金巷子东去,再沿着十笏园左首的曹家巷回去。

第二天,儿子说离职手续今天不一定能办完,我们便向十笏园奔去,来一场期许已久的相逢。小雨还在继续,还不足以马上打湿衣服,很多游客和我们一样兴致很高,来购票的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濛濛细雨算得了什么,它打湿了游客的头发和衣服,但它打湿不了游客游玩的兴致,所以只要我们锐意向前,没有人会阻挡得了我们前进的脚步。

进入景区门口可以左转也可以右转,随性而游率性而游,放松心胸。不强迫自己,没有功利和目的,放飞自我,解放身心,随性就好。

 随着行人,穿过几个形态各异的精巧的拱门后,来到一方园林,这便是十笏园的精华之所在,有假山有水塘,有亭榭有游廊,亭台楼阁环其四周。

园子虽小,但小的精巧雅致,攒檐斗拱,雕刻非常精美,从建筑物的成色看,非常符合沧桑的年代感的特质。园林的北面东面是住房书房会客厅,各自成系统,又各有旁门偏门后门小路连廊相连,互通互动,形成一个庞大的系统,形成十笏园古建筑群。

十笏园里不能不提的几处古建筑:园池以四照亭为中心,过九曲桥到四照亭出口,从北面顺时针依次是稳如舟亭、落霞亭、漪岚亭、十笏草堂、小沧浪亭;四照亭北面是龙墙,与生活区分开,龙墙那边院落的主体建筑是砚香楼、春雨楼,还有静如山房、秋声馆、深柳读书堂、雪庵等。从建筑的命名来看,主人追求的是清净。

 十笏园在不大的地面上,集中了游憩、宴饮、藏书、会客、等不同功能的建筑,紧凑而不显得拥挤,形成一个建筑的群落。想想也是,一个人功成名就或者富甲一方,有祖辈父辈,有兄弟姐妹,有子孙满堂,有亲戚走动,有朋友交游,还有众多的仆人家丁,自身就要吃住娱游,需要会客,需要库房,需要祭主,文官再来个戏台,武将再来个武台、演马场,那面积就更可观了。我不是在算人数,是在算面积,很多古代城堡庄园,就是这样慢慢发展起来的,慢慢就成了规模,如河南的马氏庄园、康百万庄园,山西的王家大院、李家大院,山东的牟氏庄园。任何事物都是慢慢发展起来的,任何力量都是慢慢积聚起来的,由少到多,由小到大,那慢慢就成了气候。好的事物的发展要扶助其于起始之日,坏的事物的消失要遏止其于萌芽之时。

 而丁善宝仅仅是一个商人,虽也舞文弄墨附庸风雅,又有郑板桥等名人来捧场,但圈子也就那么大,十笏园也就那么大。

 一座古建筑,从用料到做工,远观青砖灰瓦,饰以白墙,近视飞檐走壁,雕梁画栋,即古老又干净整洁,极符合诗礼人家的味儿。

 我想走过每一条石板路每一条小巷,穿过每一个拱门每一个游廊,赏过每一座楼阁每一个小院,走过十笏园的角角落落。我或走或停,我远眺近观,我凝望,我沉思,流连忘返。

 一般我去旅游,都想把每个地方游个遍,把每个角落游个底朝天,弄清它的大大小小上上下下,把它看个体无完肤一丝不挂,并且乐此不疲。我很反对那种走马观花浅尝辄止点到为止式的游玩,就如那往景区门口一站,拍照留念,“我曾经来过”,跟没来差不多,要去就亲自走一遍,就像一个人,既然来到世上,就要认认真真的从世上走一遭,你才能说“我曾经活过”,活也有很多活种,那种活不活都行或者生不如死地活着,确实还不如不活,要活就好好的活着,活出个样来,活出人生的精彩。

 到一个地方,只是路过,只是一瞥,游一半,不能深入,半途而废,终究是遗憾,所以有些景点有些人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就像很多人说“我想再活一回”,看景就要看个够看个痛快,看个酣畅淋漓,方不辜负那一场向往已久的说走就走的旅行。

 研究问题就要研究透,点到为止无关痛痒,终究啥问题也没解决,还埋下了孽种祸根。

从十笏园出来,虽然天还撒着小雨,但我仍游兴不减,又在周边逛了逛,只要有机会,我还会再来幸会。

后自题诗一首《雨游十笏园》:

丁家有善宝,于此建故居。

名家留碑刻,巨匠来题字。

题名十笏园,园林好景致。

亭台连水榭,楼阁通幽室。

鱼游曲桥水,人赏回廊石。

虽小格局大,细雨润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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