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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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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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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冯秀村

                                                   走近冯秀村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早就耳闻冯秀凤凰花海之名,想想千亩花海之上,有两只五彩缤纷、栩栩如生的凤凰,翱翔在广阔的田野上,便令人神往不已。


                                                      一


冯秀村地处武穴市石佛寺镇,背靠察山。据说冯秀村祖先在南宋时期从江西德安迁居至此,因其子孙出了一位知县名为冯秀,故以其名。


走近冯秀村,只见一望无际的田畈映入眼帘。田畈里,五颜六色的花儿姹紫嫣红,争妍斗艳,在青草的衬托下分外娇艳。我们迫不及待地扑入花海,只为要去寻找传说中的凤凰。路旁的沟渠边,村民们正在忙碌地栽种金盏菊。他们的身后,一排金黄色的菊花延伸至远方,如同给田畈镶上了金色的花边,热烈,娇艳。这些花儿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摆,似乎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田里的庄稼已收割,还未种上新的作物,顽强的小草便乘着春风,沐浴着阳光雨露,铺天盖地染绿了整个原野。紫云英、金盏菊、矢车菊都开放了,大片大片汇聚在一起,呈长条的凤凰形状,点缀在绿草间,蔚为壮观,让整个田畈充满了勃勃生机。“看,那肯定是凤凰的头!”不知谁最先发现了这一秘密,惊叫了起来。我们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果真如凤凰在引颈高歌。凤凰的头部用金色的金盏菊装饰,眼眶处是一圈青草,而眼珠处则是一丛胭脂红的杜鹃花,鲜艳夺目,顿觉有画龙点睛之妙。


村主任提议我们去观景台,观景台设在建设中的村委会楼顶。他说,从观景台可以俯瞰凤凰展翅的全貌,于是我们欣然前往。站在观景台上,只见千亩沃野一览无遗,凤凰的身影已初具雏形,呼之欲出,仿佛一只五彩斑斓的凤凰在绿色的原野上翱翔。村主任介绍说,这只是初期,将来会根据凤凰定点位置,通过插标识、摆花钵、安彩灯等形式,以线穿珠绘图形,白天旗动凤飞,晚上凤卧金巢,灯光辉映,栩栩如生,光彩照人。想象着那样一幅凤凰于飞的美丽景像,该是怎样的动人心弦呢?我不禁浮想联翩。

 

                                                         二


弯弯的小路穿村而过,通往村背后的察山。据司马迁《史记》和广济县县志记载,察山又名黄花山,因刘邦大将樊哙登临此山察看地形而更名。沿着满是沙石的小路向山上攀登,远远望见几株古树苍翠挺拔,傲然屹立。这些古树的年龄不得而知,我只是想问:古树啊古树,你可曾见证樊哙大战九江王英布、朱元璋大败陈友谅、太平军与清兵决一死战的那些刀光剑影的历史瞬间?古树沉默不语,我只听到风儿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在告诉我们:历史风云变幻,沧海桑田,战争的硝烟早已散尽。看,察山脚下已成鱼米之乡,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一派宁静祥和的气氛。


行走在山路间,松杉翠竹,郁郁葱葱,感觉如同一座天然的大氧吧,让久居城市的心灵暂时放下尘世的纷扰。我们尽情呼吸这清新的空气,享受眼前这无边的秀色。忽然,迎面走来两位挑着担子的农家大姐,担子压在肩上沉甸甸的,可两位大姐笑脸盈盈,显得十分轻松。我们好奇地问:“大姐,你挑的什么啊?”大姐笑答:“山笋。”“重不重?很辛苦吧?”“呵呵,不辛苦,习惯了。”目送她们离去的背影,真的羡慕她们健康的体魄。我们空手爬山就累得气喘吁吁,而她们却挑担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山路两旁,生长着一种名叫“麦泡”的野果,看上去如小灯笼般,红艳艳的,吊满了整个藤蔓。“麦泡”是大山无私的馈赠,是我们小时候的天然零食。见到“麦泡”,我童心大起,蹲下身来,不顾藤蔓上尖利的硬刺,摘下一颗又一颗,塞进嘴里品尝,感觉酸酸甜甜,回味无穷。那一瞬间,我仿佛找回了记忆中的乡村,找回了乡村的味道,找回了儿时的自己,这种感觉很熟悉,很温暖。是的,儿时我们是回不去了,可儿时的记忆还深深地镌刻在脑海中……


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不觉已来到察山庙。察山庙座北朝南,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颇有气势。庙内一进三重,一重供有龙王、龙太子,二重供有樊哙、英布,三重供有朱元璋、陈友谅,庙内香火不断,香客络绎不绝。站在庙前俯瞰山下,只见武山湖如一个巨大的白银盘,被茂密绿植覆盖的鲤鱼岛,像极了一条摇头摆尾的青鲤在湖中悠然游弋。湖边的湿地上,芳草萋萋,水草丰美,鸟儿在湖边飞翔,嬉戏。风景这边独好,大地如织,远山含黛,云海茫茫,好一幅秀美的山水画卷,美得让人心动,美得让人陶醉……

                                                        三


冯秀村前,大沙河碧波荡漾,清澈见底,静静流淌着。河两岸砌着雅致的白栏杆,岸边依河筑屋,一排排红瓦白墙的小洋楼错落有致。沿河两岸垂柳依依,清风徐徐,柳枝儿随风起舞,似妙龄女子对镜梳妆,秀发飘飘。河面上有三座古朴的石桥,造型独特,据说建于明清时代。桥面一横一竖,桥洞一圆一方,桥垸相连。蓝天、白云,小桥、流水,垂柳、屋舍,恍惚中,几条乌蓬船悠悠划过,令人仿佛来到了梦中的江南水乡……


我们一行四人,坐上一条古色古香的小木船。船头挂着两盏红灯笼,有一种古典的喜庆的情调,透着一股浓浓的怀旧的味道。撑船的大叔解开铁索,竹篙往岸边的石壁上一顶,小船便缓缓地在翡翠般的水面荡漾开去,击起晶莹的一朵朵水花。水中的倒影,被搅碎了,又很快缝合,而岸边的垂柳、屋舍、桥,远处的缤纷的田畈,让整个村庄变成一幅水墨画,虚幻,宁静,唯美。空气中,花草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这样的时刻,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样的句子来:“我的心,想化作一股清泉流过去,化作一缕清风吹过去,化作一朵白云飘过去,不,不,还是化作一尾鱼好了,在小河里,自由自在的游曳吧……”


小小玩兴大发,从大叔手中接过船桨,嚷嚷要做一名女艄公。俗话说,看花容易绣花难,划船可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要掌握好力度,更要技巧。小小划得船儿摇摇晃晃,我们也跟着不停歪倒、倾斜,引起阵阵惊叫声、笑闹声。稍后,我们轮番上阵,一个个争着体验划船的滋味。虽说有大叔的细心指导,我仍然手忙脚乱,顾得了左,顾不了右,狼狈不堪,生怕翻了船。小小毕竟先行一步,渐渐掌握了诀窍,划得有模有样,她向大叔打趣道:“老人家,你这还要人划船吗?你看我行不行?”大叔爽朗地大笑:“行,行!”想必小小是被这里江南水乡的情调深深吸引住了。甘愿做一个撑船的女子,每日伴着静静流淌的河水,醉人的花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的诗意的生活该是我们共同所向往的吧。


“绿树依依清水流,轻舟摇弋好飘游。”冯秀,一个山青水秀,有着江南水乡韵致的小村庄,就这样深深打动了我。我仿佛看到了冯秀村真的变成了一只且歌且舞的金凤凰,向着更美好的明天展翅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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