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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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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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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

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爸爸是我们村小学的校长,即是一个严厉的管理者,也是一个严肃的教师,又是一个严谨的邻家大哥,爸爸高大帅气,做事特别认真,用现在的话来说爸爸就是万千少女心中的偶像。

爸爸对我们要求非常严厉,布置给我们的任务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否则就会受罚。

那年的秋天,爸爸涨工资了,由原来的每个月16.5元涨到了每个月19块钱,由于大哥、二哥在远在八里地之外的六户镇上初中,每天要骑自行车往返两个来回,原来买的一辆二手大金鹿自行车不够用,爸爸决定买一辆新的自行车,经过家庭会议研究决定后,买了一辆白云牌双大梁自行车,因为承重能力好,于是这辆崭新的自行车和那辆大金鹿自行车就成了大哥二哥上下学以及我们家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也成了邻居投来艳羡目光的奢侈品。

大哥,二哥已经上了初中,早就学会了骑自行车,还在小学上学的我只有羡慕的份,于是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学会骑自行车,可是我除了学习读书之外,直行车的空余时间根本就不属于我。想学骑自行车,我只有等待时机。我上四年级时,由于家中经济拮据,二哥决定要退学,爸爸便给二哥找了个代课教师的工作,就在我们屯上班,大哥每天骑着自行车继续往返八里地上高中,我一想机会来了,二哥上班不用骑自行车了,家里那辆大金鹿自行车不是闲下来了吗,我可以用它学,于是吃完晚饭,我急急忙忙写完作业,胆怯地跟爸爸说道:“爸爸,我可以去学骑自行车吗?”爸爸温和地问我:“老儿子,写完作业了吗?”我点了点头。爸爸说道:“去吧,男子汉就得会骑自行车,早点回来,注意安全。”我当时乐的呀,就像一只欢快的兔子,推开家门,推起自行车,来到村中间的砂石铺的马路上,开始学起来,由于我的身高不够,无法骑到车座子上,就学起我们当时最流行的一种骑法——“掏裆骑法”,所谓的“掏裆”就是把一条腿从自行车的三角架中穿过去,把脚放在自行车脚蹬子上,另一只脚放在另一侧脚蹬子上,双手把稳车把的一种笨拙的骑车方法,这种骑法,既笨拙,又很危险,但我们这些小伙伴儿,每天都这样去学骑车,摔倒了,站起来,继续练习,腿摔出血了,扬上一把土,不顾疼痛,天天如此,乐此不疲,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到一星期的时间我就学会了,每当我美美地骑着自行车在一群小朋友之间炫耀时,甭提有多得意了。

一个周四的晚上,我写完作业,依然去骑车,正当我兴奋地踏车前行,车的链条突然断了,并且死死地卡住了自行车的后轮,我一下子就摔到了,右腿膝盖重重地磕在了石头上,胳膊上也划了几道口子,刚才的兴奋被撕心裂肺的疼痛代替了,我强忍者疼痛,扶起车把歪向一边的自行车,一瘸一拐地推车走回家,妈妈看见我的样子,心疼地为我清洗伤口,为我上药,爸爸没有说什么,只是吧嗒吧嗒地抽烟,旱烟的味道呛得直掉眼泪——也可能是疼的直掉眼泪。

之后,我好久没碰自行车,伤好了也没有再去骑,爸爸感觉我很奇怪,就问我:“老三,这几天咋不骑自行车了?”我不好意思地回答:“爸爸,我有点害怕!”爸爸当时笑了一下,对我说道:“男子汉,要坚强,以后的道路上还会遇到很多挫折和考验,退缩了那哪能行呀,要敢于克服困难,挑战困难,战胜困难,遇到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后退了?”那晚爸爸的话在我的耳畔回响了好久,我琢磨着爸爸的话,不知不觉又把自行车推了出来,尽管已经快九点了。

随着时光的推移,我渐渐长大了,我和妹妹都上了初中(学校在离我家八里地之外的六户镇),自行车成了承载我和妹妹求学圆梦的主要交通用具,每天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妹妹往返于六户(一个小镇)——向阳(一个偏僻的小村庄)之间,自行车,带给我很多欢乐和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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