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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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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语的腾挪只能复活它彩色的纹身
《》糖纸
夹在旧书册页里的糖球
内容已经不详。你词语的腾挪只能复活它彩色的文身
对着光,它依然那么平整
又轻又小
现在,它是一副蝴蝶的标本?或者
钝如利器的,咸的
棺椁?它薄如蝉翼的翅膀带着你飞
因为轻,甜蜜忽略它
因为小,你可以回忆得更深
现在,你忘掉了它制造过的一个甜蜜的小人
也许是两个
只记住了一张糖纸的空
《》我曾在河流上四处游荡
那时,我深陷事物的艳丽与易逝
和通常一样,在加深的光线里游荡
在树的影子中闲坐
有时候也读一读旧信。想一想你提到的
死亡之人
仍然是散乱的光
刚下过雨的潮泥上顶着湿湿叶子的雏菊
这是我们都爱的事物——
它们有难以企及的路径
立夏之后长的飞快
到达一定高度后,会变成色彩的铅块
空中的粉末会到处飞
像散落在祖国各地的人民
事实上,它们是我在墓园看到的
活着的人给死亡之人的一种无用的装饰,或者凝视
看过去更像彩色的泡泡
想到泡泡,我又记起一件小事
——上个冬天的末尾,你来看我
回去的路上,你没有打伞,全身淌着水
甚至,一次也没有回头
《》鱼刺
我领教了那条江鱼,和
它多思的刺
卡住喉咙的感觉非常糟
我吃痛,再也无法清晰表达对它的轻视
就在刚才,它又往深处扎进半分
更像一块滚烫的火石
而我危险的胃,也开始消解它的鱼
这矛盾中推进的落差在我和它中间形成悬崖
对峙之物,有刻不容缓之美
我只好停下吞咽,大张嘴,渴望用冰的或酸的将它软化
或者拔除。
我们达成共识:它退入我的脊骨
我变成大大小小的河流和枝杈
《》树先生
唱词里的树先生
逢着月半,咿呀咿呀的
拉响胡琴唱戏
姐姐去听戏
像块胖大海,掉进
你的玻璃杯底
月亮更圆了
和忧伤多么神似
和前门流的甘蓝河多么神似
可我找了那么久
雪洞般空旷
一片会唱歌的槐树叶子也没有
只是风翻看你的旧日记
树先生,为什么你又哭又笑的
我还那么小
身边的水牛也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