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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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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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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村大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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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过后,我们计划到海拔789米高的三宝山去看风景。据说,这是当地最高的山峰,在山顶上能看到整个怀集县的版图。途中,三宝山西北面海拔579米上的潭汶小山村,把我们吸引过去了。

潭汶村坐落在广东省怀集县永固镇三宝山西北边的大半山腰上,小山村四面环山,三宝山,凌志山,潭洞山在群山之中。远远看去,小山村像嵌在高山上的一颗明珠,耀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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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康熙年间,潭汶村的祖先从谭发村迁居至三宝山,就是因为这里山清水秀,远离尘嚣,恬静美丽,一如世外桃源。但同时,这里也是与世隔绝的,荒凉无比的。几百年来,潭汶人祖祖辈辈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劳动,一代代人为把自己家园丰富起来,美丽起来,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种田、砍柴、伐木,天天忙碌在田野里、山林间。辛勤的耕耘,换来了良田、居所,收获了粮食、木材等资源,小山村在一次次蜕变中,变成了现在这个像森林公园模样的大家园。眼前的潭汶村,老房子青砖黛瓦,古朴典雅,新楼房时尚大方,新居老宅各显特色,形成特有的潭汶风景。

走进谭汶村时,一只漂亮的土鸡,在路边树下荫凉处,寻找虫子作美食,见了生人,警惕地引颈向天,喔喔喔叫着,打破了小山村早上的宁静。

其实,这个早上,谭汶村里并不平静,一大早,几十位村民,正挥锄抡镐,汗流浃背,在村边挖坑铲泥。原来,谭汶村自古以来,饮用水靠引山泉水入户,泉水虽清洌,但未经净化处理,存在细菌超标等卫生问题,而且每当下雨天,山泉水变成了黄泥水,对村民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政府造福百姓,为让村民喝上安全水、放心水,正全面实施乡村供水工程。这一民心工程,得到村民积极响应,他们为了加快工程进度,纷纷积极自发参加义务劳动。

一直以来,潭汶村的村民,建设家园不遗余力,国家扶持乡村供水工程,彻底改变潭汶村几百年的饮水安全问题,这对村民来说,是家园建设的一项重大突破,只要是关乎推动家园建设的,无论是修路,拆建……潭汶村人任何时候都积极配合,小山村的村民,心中都有建设大家园的目标。

改革开放40多年,潭汶村村民勤劳致富,生活像芝麻开花节节高,经济收入也在各项惠民政策的支持下得到极大的改善。村民能感受到,这些年国家对乡村投入力度最大,扶贫政策落实、新农村建设……项项是民心工程,村容村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文化教育事业,也有了很大的发展,过去,适龄儿童到保良小学就读,由于山高路远,上学来回很困难。现在,大多由家长或老人在四会市援建的保良小学宿舍楼陪读,村民一说起这宿舍楼,就幸福满满,都赞叹这些年的扶贫政策,赞叹扶贫单位的热心支持。

村里新建的文化室宽敞卫生,灯光篮球场旁,设有两张乒乓球桌,群众体育设施也应有尽有。闲暇,村民在这里锻炼身体,跳舞娱乐,聊聊家常。村民说,乡村生活越来越好,以前我们羡慕城里人的生活,现在城里拥有的设施,很多在我们村里也有了。也是的,城乡差别越来越少了,乡村也能让许多城里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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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汶村常年南歌缭绕,上了年纪的老人,兴致来了,亮开嗓子随口清唱南歌,尽管没有多少听众,但他们知道,这里的村民都在听,这里的大山在听,这里的花草树木在听,他们有独特的听众。他们希望看到村里的年轻一代聆听、随唱、学唱……让家乡的南歌不断。在他们看来,有歌声的生活才是有滋有味的生活啊!他们要用南歌抒发生活的美好,劳动的快乐、家庭的幸福,爱情的永恒。

潭汶村大山里取之不竭的资源,滋润养育着潭汶儿女,他们靠山吃山。山里遍地是松、杉、红梨等木材,阴香、紫胡、野菊花、金银花、百合等药材随处可见,黄猄、野猪、芒鼠等野生动物在过去也曾为他们带来可观的收入。村后的三宝山,山高林密,给人大自然大森林的感觉。山上随处可见大茶油树,半红半青的果实挂满枝头,把树枝也压弯了。村民说,大茶油果要等到熟透了,榨出的油成数才高。早年,村里人把成熟了的大茶油果,采摘回来晒干,用土法榨油,特别清香。食用,对高血压、动脉硬化、心血管等疾病也很管用。现在,虽然传统的土法榨油作坊村里已无人坚持经营,但村民舍不得放弃山上这些宝贝,他们无论多辛苦,每年仍坚持采摘野生大茶油果,运送到桥头镇去榨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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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茶油果争辉的还有山楂果,初秋季节,正是山楂果成熟期,果从树上掉下来滚得满山坡都是,在地上稍捡一会,便收获一大袋。村民说,现代人喜欢野生的东西,我们这里满山都是野生的山楂果,村民都来不及收拾,只有在空闲下来时,村民才上山采摘山楂叶、山楂果晒干,坐等山外商家上门收购。

我们走进山里,有很多想像不到的惊喜,经常是一抬头,满天就是山茶油果,一转身,又是一树的柿子、糖梨,一低头,眼前却是一粒粒紫红色的山棯果。一蹲下,就是一地的山楂果,手一抓,掌心就能握一把果。当然,你一不小心,也会踩到一脚牛屎,因为在潭汶的山岭上,村民放养着许多黄牛。

为啥永固镇的牛肉远近闻名?为啥食家绝对返寻味?就是因为这一方村落的农户,习惯在山岭上放养黄牛,牛的生长环境非常大自然,黄牛在山上吃青草喝山泉,牛的肉质自然结实清香,自然成为人们舌尖上的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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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汶村家家户户有菜园,透过篱笆往里看,满眼是木瓜、西番莲、小白菜、青葱、罗卜、豆角。这些家常蔬菜,大受山外人青睐,能上山来现摘现炒现吃,那就更心满意足了。村民日常食用的都是自种的番薯叶、芋合干、辣椒、蒜苗,他们自养家禽改善生活。潭汶村人生活环境惬意、饮食健康环保、难怪,村里的老人普遍长寿,90多岁,还能自理,80多岁,还能坚持在家做力所能及的农活,70多岁,做家务还是一把好手,60多岁,上山打柴下田挑肥还健步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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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潭汶村,流传着一个这样的故事。当年曾有三名解放军为追随部队,从潭汶村经过,其中一位受重伤的解放军,因伤势过重,在村边一块天然巨石旁牺牲了。村民为了纪念这位解放军,在这块形似五层石组成,约900平方米的巨石下设坛拜祭他。后来,村民把巨石看作是驻守在这里保护潭汶村的一尊神,敬之为土地公,村民逢年过节、初一十五,都到这里拜祭许愿。前些年,村民齐心合力,捐款出力,争取社会力量的支持,把巨石前原来的那条羊肠小道,筑高拓宽扩建成一个宽阔的硬底平台,平台上保留九棵苍劲挺拔的古树,古树团团围着像山一样的巨石,巨石更显高大、坚固、稳重。平台的前方,一片翠竹,几株木棉,一列杜鹃,立于峭陡的山坡中,山风吹过,花香阵阵。天然巨石嶙峋奇妙、千年古树枝繁叶茂,翠竹掩映摇曳多姿,构成潭汶村的一大景色。

潭汶村的后山岭上,有一个能遮风挡雨的硕大岩洞,可容纳几十人。历史上,潭汶村村民也流离颠簸过。曾几何时,他们在山洞里躲山贼,避乱世。解放战争时期,植启芬曾带领游击队在此岩洞里夜宿、休整、躲避国民党追杀。那时,村民们积极上山为游击队员秘密输送粮食和衣物,支持游击队打击国民党反动派。

潭汶村人追求自己的人生价值从来都是坚强而勇敢的。多少土生土长的青年才俊们,踏上村口那弯弯曲曲的公路走出村外,征战他乡,在他乡奉献青春热血。20世纪80年代以来,小小的潭汶村,成长了一批国家干部、人民教师、医生等精英,大学专科以上学历的有几十人。他乡的潭汶人,无论从政从军从商,不乏成功人士。其中杰出代表袁鹏然,曾任中共四会市委书记;袁永海,为保卫国土边境,在执行巡逻任务中牺牲,他用青春热血,捍卫国家利益……

在近四百年的历史长河里,潭汶村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但潭汶人从不放弃,他们对家园的建设,融入了全部的热情和心力。潭汶人从来没有现在那样意气风发,他们庆幸自己生逢新盛世,十分珍惜眼前平安富裕的生活,他们和睦相处,诚信处事,友善待人。他们无愧于新时代,继续奋发图强,不断改造,不断进步,把自己的家园建设得更加美丽富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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