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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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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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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四季


Season1:春雨如愁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乡村的春天,春雨如油。

松土,种植,除草,配粉……甚至连嘎吱嘎吱的车轱辘声里,都带着乡愁。

天空宁静,细雨迷蒙,麦秆,瓜苗,蚕豆,使劲地舒展筋骨,贪婪地舔舐每一滴润湿。

蓓蕾畅饮,开花,结实。塘鱼浮游于水,与睡莲共赏一捧乡愁。

农家的铁锅蒸汽腾腾,米香,肉香,菜香,在屋檐下纠结,挑逗味蕾。

雨夜,滴滴答答,犹如古老的钟,在竹篱下,发出清脆的短鸣。

门口垂着的帘,如暗夜的精灵。

墙根下蜷缩着的狗,晃着蓬松的猫,与屋檐下的鸟汪汪咕咕啁啁,打破雨夜短暂的宁静。

持续了一个礼拜的雨,让我们开始怀念阳光。

可雨还在下,沙沙沙……

雨啊,乡村呀。

那里有我们的家。 


Season2:夏夜如洗


乡村的夏夜,风和月光让人期盼。

有风的夜,飘散着远山木叶的清香。

房间里没有空调和风扇呼啦啦枯燥而单调的声响,而是和着蝉鸣。

乡村的夜,纯净得犹如被水洗过,可以看得见星星和月光。

树木、庭院、柴垛、田野组合成村庄,如同溪边浣纱的少女,一下一下的,洗着荡着涟漪的清波。

有月和星子的夜,可以听到溪流的叮叮咚咚。

田间水乡里的,阵阵蛙鸣,应和浣衣女哼着流行小曲。

田园的月光,似乎格外明亮,人的影子也格外清晰,山上的树木,托着长长的衣裙,好像在山坡上起舞,近处的树木,投下斑驳的画面,或大或小,或密或稀,或几何图案,或黑色的阴影,不像世间的画面。

田园的星空,给我们的,不仅仅是辽远、开阔,更是心胸的一种博大,心灵的一种豁达。

康德说过: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最能震撼我们的心灵,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

相信每个人在注视星空的时候,心灵都会有强烈的震撼。

夏夜是静谧的,乡村是安静的。

 


Season3:秋声牧笛


秋天的乡村,静谧,朴实,祥和。

天空是蓝的,田野是黄的,风是醺的,心是静的。

夕阳,是稠的,将房屋、田埂、树梢和篱笆下的老狗浸染,与灶膛里燃着的篝火相和,溢出浓重的饭香。

炊烟透着淡蓝,从屋顶升起,曼妙出大漠里的直烟,漫过竹梢篱笆菜架,缭绕着丰硕的暧昧。

流逝了一季的秋天,裹着叶的清,果的香,蔬菜的万里流芳。

身在都市的你我,在钢筋水泥中踽踽而行,寻找失落的乡愁。

思念田垄秋蝉与牧笛的两两相望。

思念雨后响着蛙鸣的浓浓稻花香。

思念丰收过后被草垛掩盖的新苗。

思念房前屋后挂着的苞谷的金黄。

思念穿越时间的流水,响在这里那里的鸡鸣狗叫。

秋天乡村的色彩饱满,却看不到丝毫的张扬。


 

Season4:冬雪寂寞


乡村的冬天,静谧灵动。

落在村子里的雪,沾满着窗花的镂空,仿佛古老的剪纸画贴,带着质朴的生动。

乡村的落雪,古典婉约,犹如莲座行走夜空。没有生硬,只有沾染了胭脂的风,吹起屋檐下风干的一挂挂红色灯笼。

在乡村的雪里踏歌,徘徊,寻找角落里不经意的青。

修竹,高柏,仙人掌和姑娘的多情。

高低不平的房檐,与剥落了油漆的门环对话,诉说多少红楼高起又有多少朱栏描摹油墨里的诗经。

乡村的雪夜不宁静。

乡村的雪夜又很静。

乡村的雪夜里燃起的篝火哔哔啵啵,烤火,暖酒,烧红薯,细数着几许流年,寒夜枝头的梅花雪染的十丈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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