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岭南一叶的头像

岭南一叶

网站用户

散文
202108/12
分享

秋天,在柿树下的孩子们

我喜欢故乡那种蓝天白云,天高气爽的纯静美;时间也仿拂滞留不动了。原野上挺拔的白杨直指苍穹,“哗哗”如展旗作响的树叶,已经如蝶般,旋旋而下,身归腐土,魂归宇宙了。

田野瘦了,也更精神;浅浅的麦苗又焕发出新的生机;小溪里的流水更清更亮,可以看到水底精灵的小鱼小虾。人也穿上渐厚的夹衣,因为阵阵秋风挟着凉意袭来的时候,是那样持久而透骨的寒,谁还会跟秋风过不去呢。

每逢这个时令,我们这些小孩子总是呆在村子里玩,去的最多的地方,自然是村子东头那棵大柿树下。每个顽皮的小孩总是怀着一丝不安分的企盼在柿树下玩耍。如果听到树上有喜鹊的叫声,我们总是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也禁了声,屏着呼吸,微张着嘴,抬起头,悄悄咽着唾液,望着在枝杈间跳跃的喜鹊,希望它狠狠啄,并且能掉下一颗半颗来。如果柿子真的掉下来,喜鹊会跳起来,扇着翅膀追上几步,眼看就要坠地了,往往会发出一声惋惜,随后又飞上枝头寻找新的果肉了;要是它不认相,继续追啄,我们会狠狠惩罚它,一定让它吃不了兜着走,我们是说到做到;树下的情况则是“狼走虎奔”,谁抢到了,谁就会一股脑吞下,哪怕沾上鸡屎鸟粪也毫不在乎。如果你问他什么滋味,他只会傻笑,一味地用舌头在嘴巴上添来舔去,做回味状,别的同伴只有干瞪眼的份。

一般而言,我们对鸟雀都有很强的占有欲,它们则是我们在同伴面前炫耀的有力的资本;谁一旦拥有一只鸟雀,在同伴中间最具号召力,也更容易获得别人的尊敬和羡慕,说话也更有话份;所以,我们常常用土块或弹弓袭击这些鸟雀们。有时候,我们爬上树杈掏了它们的幼鸟或鸟蛋,一连几天,喜鹊们都会很不友善地在我们头顶“嘎――嘎”地叫,并且趁我们不注意,箭一般地俯冲下来,在我们光脑壳上像啄柿子似的狠狠啄上一口,往往被啄得头破血流,害得我们几天不敢出门,去厕所方便也要戴上不合季节的厚棉帽防护着.现在喜鹊们确成了我们殷切的希望,我们亲密的朋友,我们的合作伙伴了;两者之间的恩恩怨怨也被我们慷慨地一笔勾销了。虽然这并没有得到它们的认同,也许只是一厢情愿的事,可我们决不会跟它们斤斤计较,再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嘛。更何况那时候食欲总占上风,也让我们不得不在树下底三下四看鸟儿们的脸色。有时,我们的脖子仰疼了,也不敢有半句怨言,更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因为大喊大叫会惊走树上那些狼吞虎咽可爱的喜鹊们,这样会引起公愤的。还有一点让我们对这些喜鹊友好的原因,就是那个季节,桃啊,杏啊,李啊,葡萄啊,地里的甜瓜啊,都被季风吹走了;如今,只剩下几枚让人馋涎欲滴红光闪亮的柿子高挂枝梢,自然成了我们日夜谋求的唯一奢望了。再者,我们人小力薄用砖头瓦块什么的又无法抛掷到那样的高度,有弹弓也射不准。虽然我们都是爬树的好手,可是,对那些承受不了多少重量的枝条,还是心怀忐忑,一般不敢涉险攀援。另外一种情况,也许更让我们担心,如果刚刚爬上树杈,恰巧被事主发现,自己的鞋子就有被拎走的危险,要是光脚回家往往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所以经验告诉我们这些嘴馋的孩子们,要么耐心地等待,要么静静地走开。

光阴如梭,转眼20年过去了,这些童年的趣事犹如一张张珍贵的照片,镶嵌在我的脑海里,永不腿色,永远回味无穷。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