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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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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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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的光芒

你如果不是你了,也不打要紧,比如,你变成一股风,一股风中你只占了一丝 ,一丝风就是你现在的样子,这个时候, 你不再参与许多事情,建设一栋高楼 ,和人打牌 ,给别人打工,品尝美食 ,吐槽社会的某些现象。你没有了这么多事,你告诉自己你是一丝风。

你以风的眼光看到世间万物的闪光。

你虽然不参与世事的变化,但是你依旧有眼睛,风眼,就是风的眼睛,一丝风就是一条眼睛,你吹到哪儿就能看见一个你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情况,就是说,许多你原来看不见的情景出现了,你可以看见一个很美的人,窈窕的人。因为每一个人都有柔软的时候,你是风,你寸步不离地跟着人,你有幸看见了这个人真实的感情和灵魂,有些人看上去羁傲不训,但是在风的眼里他有脆弱和闪光的一刹那,有的人肆无忌惮,你是风,你扑捉到了他夜晚忏悔的光芒。你是人的时候从来没有主意过人,你是人的时候,人很多,他们和你一样忙碌着,你看见它们就好像看见镜子中的自己一样,因此你常常忽视自己,那么多的自己忙碌着,为了生活,为了所谓的生活,其实就是“所谓”的生活,而不是生活本身,你不忙碌,你就觉得自己不在生活之中,你就感觉自己在泥潭之中,你有吃有喝 ,但是,这不是生活,生活被重新定义成另外一个样子了,生活和欲望,不满足是一家人 ,一个被窝里的好朋友了,生活高贵了,生活超重了,这才是“所谓”的生活。

你现在用风的眼睛去看,风的视角去看社会,去看人,你就发觉了不一样的味道,这个弯腰的人被你看见了美,看见了光,她弯腰开锁,推走自行车,她在风中行驶,路很长, 她骑得不紧不慢,你发现了一种美,平静之美,漫长的美。大街旁边有许多这样的自行车,也就是说,这样的美不停地在上演,今天却被你以风的视角看见了美的成分。

当然,你还可以看见一个很老的人在走路,风霜残年的样子,所有的过去的岁月都刻在他的骨头里面,他没有一点点光芒透漏出来,他是吸光的人,任何光芒照在他身上都被他吸收进皱纹里了,皱纹里汗津津的,那些时光化成了水了,水在一个人的皱纹里流淌,你看见了时光的河流,这种衰败的美震撼人心,让你觉得生命的坚韧,生命融化了时光,每一个生命都把属于自己的时光物尽其用。

即使你不去看人,你去看一颗平平常常的树,无论是什么树,你都会发现光的痕迹 ,每一片树叶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把树叶上的灰尘吹去,每一片树叶都清新脱俗,乐观单纯,它只是尽量地吸收阳光、大地的水份让自己成为一颗大树有用的一份子,当人们说起一颗大树的巍峨的时候其实是在说一片片叶子,一个个渺小的个体。

你站在高处的时候,比如你站在一片树叶之上,你看见了城市被高楼占据,你看不见人,人群产生的热量在城市上空蒸腾,有飞鸟飞过,鸟飞翔的姿势的确优美而自然,你原来的羡慕过许多东西,高高在上的事物,重的东西 ,发光的东西,现在,你以风的眼光去看去想就会觉得,高高在上的其实就是鸟的翅膀,很重的东西其实就是一颗浮在血液中的心,发光的东西则是飞翔这件事情本身而不是黄金、镜子和别人的眼光。

为了看见更远的东西,你飞了起来,你本身就有翅膀,想把自己以风的视角看见的东西告诉另外的风,你越过河流 ,河流总是以一条线索的模样出现在你周围,越过河流是艰难的一件事情,表面看起来像羊肠小路的河流实际上是浑厚的,它附着在大地上,把自己刻在大地的纹理里,谁也无法把它们二者分开,你不能像吹醒一颗小草一样吹动河流,当你贴着河流的皮肤的时候,你发现你消失了,河流的声音轰鸣不止,好像它的身体里有无数发动机在运作,你发觉要飞到更远的地方河流是首个天堑,紧挨着河流的一定是庄稼地,无论我们作为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作为风的时候,庄稼这个概念就像宿命,我们怎么也绕不开。吹着绿意盎然的庄稼地,作为风的内心是愉悦的,风能做到就是摇晃庄稼苗,让他们身姿卓越,让花粉到处飞舞,让庄稼怀孕,风从庄稼地里吹过是不会被划伤的,风吹过庄稼地的缝缝隙隙就是一种梳理,把庄稼地的心情调节好。

从庄稼地的上空看庄稼,庄稼们,包括果树,白色的塑料袋,摇晃的果实,还有白色的路,所有的东西都闪闪发光,犹如银河系里的星辰,它们在风中生长雨中生长,在雷电下生长,它们在完成自己的轮回中平静地活着和死去。你发现,一切都渺小而伟大,可怜又可爱,坚强又羸弱,闪着不屈的光芒又逝去如灰烬。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是自己的想法,用这样的想法去看世事,万物的光芒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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