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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万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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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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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童年


   冬天,虽然没有春天里争艳的百花,没有夏天里的绿树成荫,更没有秋天里的橙黄橘绿,但却有别的季节见不到的银装素裹。

冬天是圣洁而又玄妙的。

冬天里的雪更是让人欲罢不能,欲说还休。有人说她是冬天赐予人间的芬芳,也有人说她是冬天里的一首诗歌......

年的冬天,在寥寥数日的寒风中洋洋洒洒的飘落下些许的雪花,让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触摸到她的脸庞,没有好好感受她的温度时,梅花却已凋零,我们才知道她曾来过

小时候,冬天的雪很多,很大。除过沟壑壁墙,漫山遍野都是一片雪白,就像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处处透着晶莹。老家村子里的房屋,在那个年代几乎都是草顶泥坯的构造。每当大雪消融的时候,一根根冰溜子参差不齐的悬垂在屋檐下,懒懒的阳光照射到它时,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被镶嵌了钻石的水晶在向人们炫耀着她的璀璨,虽然简单,却很夺目。

冰溜子对那时的我们来说,无异于在炎热的夏天冰棍儿的垂涎。当踩着梯子爬到屋檐那里,掰下一根寒气逼人的冰溜子迫不及待的放到嘴里,哧溜哧溜吸着的时候就如同一个饿了许久的孩子在一口一口吮吸着母亲甘甜的乳汁那般

冬天给我们原本枯燥无味的童年增添了许多的乐趣,更多了一些不同于其它季节的期待。每当遇到节假日,便约上三五好友一块儿去池塘的冰面上滑滑冰,玩玩冰上陀螺,或者在田野里追逐着打打雪仗,玩的真是不亦乐乎。

那是一个大雪天儿,村子场院里的柴草垛,一个连着一个,被大雪覆盖以后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蒙古包。一群身材单薄,面黄肌瘦的孩子,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欢快的奔跑在雪地里互相追逐着,大叫着。时而用露着线头的袖口抹一把将要拉成丝线的鼻涕,就这样满头大汗,不知疲倦的追逐着,如同奔跑在草原上的骏马?是的,他们就是骏马,怀揣梦想将要去创造美好生活的骏马。尽管瘦弱的身躯还未变得强大,可是又有谁能阻挡住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西北风呼呼刮着,夹杂着鹅毛般的大雪,让整个天空变得灰白。抑或这片土地还不够漂亮,散花仙子毫不吝啬的把雪花洒向了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角落。

远处飞来了一群长着黑灰羽毛的麻雀,冲破了大雪的壁障,叽叽喳喳的从空中俯冲向了地面。随着麻雀的到来,让这个充满嘈杂童声的场院更多了一些生机。只见它们在场院里的雪地上叽喳着,嬉戏着。有的用爪子刨一下地面上的雪,企图找到一点裹腹的米粒。有的扑棱着翅膀飞上了落满雪花的草垛,站在上面扭动着头部,用那滴溜溜的黑眼珠四下瞅瞅转而用嘴巴梳理一下它那不杂乱的羽毛

慢慢的,我们这些半大的孩子停止了玩闹嬉戏,用那种渴望遨游天地间的眼神静静的看着它们。眼神里有向往,有渴望。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忘记了鹅毛般的大雪,忘记了凛冽的寒风,周围的一切仿佛变了,变得是那样的漂亮,却又是那样的陌生。

“啊~切”!突然一个小伙伴打了一个喷嚏,惊吓到了正在嬉戏的麻雀。只听“呼”的一声传来,看见它们扑棱着翅膀倏的飞上了大雪弥漫的天空,变成了一个个小黑点,转瞬间便不知所踪。

夜幕降临了,周围慢慢的趋于平静。笼罩在大雪中的村子渐渐的隐去了影子,胡同里传来的一阵阵大人的呼喊让正在疯玩的孩子们一哄而散,奔向了各自家的方向。家家户户的烟筒里开始冒起了袅袅的青烟,升腾而上的时候被大雪压在低空中来回盘旋着,久久不能散去......

童年虽然已经离我们远去,但在每个人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消散。正因为有了那份纯真,才会让那个窘迫的年代心存希望,有着些许的甜蜜和美好。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那个时候未泯的童心,如今也变得老气横秋。童年时发生的一切已经成为了茶余饭后的笑谈,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怀念。雪花也许会在下一刻飘落,但是童年将不会再来。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品一杯香茗,燃一颗香烟,在烟雾缭绕的混杂中交织出的是一个有关于冬天的回忆,喧嚣的内心在严寒中将延续更多有关于冬天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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