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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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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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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小时候,曾有一段时间,对于“立冬”和“冬至”一直混淆不清。大字不识几个的父亲用极简单语言给我解释:立冬就是站立的冬天,意味着冬天来了;冬至则是极致的冬天,意味着冬天冷了。不知父亲的这番解释是依据典故之类还是经验,我不得而知,但总觉得说的在理:立冬给冬天披上了外衣,而冬至则是冬的内心吧。

冬至是“数九寒天”的第一天,在我们乡下,有祭祖的风俗。父母去世以后,每年的冬至,我只要不出差,都会携妻女去老家凭吊,瞻仰他们。烧些纸钱,蔚藉他们曾经的贫穷,也期翼他们在那边过得幸福。今年也不倒外,只是女儿求学在外,未能归来,却将思念的言语请我们代达,也算尽一份孝吧。

今年的冬至还算不上冷,细雨迷蒙,正合了我祭祀时灰暗的心情。妻几天前就开始忙碌,为逝去的老人准备了好些虚拟的金银,再买两吊纸,想来九泉之下的父母应该有足够的经济抵御这个冬天了。

父母茔头的花束已被整理一新,碑前有浅浅的纸灰,铺着一层。不知哪位兄弟姐妹先我一步倾诉了他的思念。枯黄的狗尾巴草站立在冬至的雨里,像极了当年的父亲生活的样子。四周苍茫,静穆,当年“一壶老酒饺子香,推杯换盛话衷肠”的父子相欢,母亲旁观的幸福已存放在记忆,却多了些“长夜漫漫思故土,梦牵魂绕在雪乡。”的感伤。

摊开纸,点燃,像把一堆钱铺在父母面前,想像着他们惊喜的眼神。曾在贫困的世界里苟活,一辈子也没享受过几天幸福,对生活富足的渴望可想而知,尽管他们一直在不懈地努力。熊熊的火光里,仿佛见到了父母点钱的身影。

很多时候,那些曾被视为刻骨铭心的记忆,也许,会渐渐消逝在流动的光阴里。冬至是一年里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我想也是我对父母思念最长的一天。夜总是随着悲伤一起降临。

原准备回老屋看看、走走,因与别人有约,只能再次擦肩而过了。离开的时刻,想起了不知在哪见过的一句话:“生活,很多沟坎,跨过了,心就敞亮;心里,很多烦忧,释怀了,心就轻松。学会释重,学会浅行,挥一挥衣袖,让一切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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