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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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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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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

我喜欢路口。路口,有风景,有故事。

小时候,我喜欢路口。村子里只有一条路,坑坑洼洼地连着田野,连着学校,也连着家。那条路装满了一村人的生活,路口也自然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庄稼人锄荷而归,在路口相逢,驻足唠会家常,然后各自归家;放学的孩子揣着一书包的欢乐,在路口戏耍还未完毕,便被等着吃饭的家人吆喝着赶回家;也有因为家贫而辍学的孩子撵着一群羊,仿佛尾着一朵朵白云,哼着自编的小调悠然归来,那条温驯的小狗不时还“汪汪”地附和……

儿时的路口,夕阳里妈妈踮脚眺望的背影,晚风中哥哥吹起的短笛,还有路口的老树、路旁的芦荡、一远无际的原野、袅袅的炊烟,装饰了我的童年.

 进城后,我还是喜欢路口。城里的交通便捷,路口比比皆是,几乎一些主要的路口都有红绿灯,相较于老家的路口,又多了一些现代的味道。“红灯停绿灯行,见了黄灯等一等。先看左再看右,个个路牌要看清。走路要走人行道,车来慢行要避让。斑马线很重要,横过马路别忘掉。走路不能胡乱行,如果迷路问交警。”等红灯时,我常常从教给孩子的儿歌里偷窥行人众生相。有些人,自觉遵守交通规则,这些人占绝大多数;有些人会左顾右盼,见没有过往车辆,刚迈起脚,忽见大多数人等着绿灯亮起,有些不好意思,又收回了脚;有些人旁若无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众人鄙夷的眼光之一下,大摇大摆走过;还有些人,则会提前一两秒,大错不犯,玩起了擦边球……每此时,便会想起俗语“一娘生九等”、“树林大了,什么鸟都有”。

城里的路口,装满了红尘。虽然大多是生命中的擦肩而过,但也常警醒我自己,遵守社会秩序,有良好的社会公德,是做人的底线。

人到中年,更多的是回眸那些经历中的人生路口。想当年,从借用政府到回归教育,是一次路口,我找回了教育的初心;从结婚到女儿出生,是一次路口,我担起了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从一个工作多年的地方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一个路口,我曾有过沮丧、迷茫,但还是砥砺前行。生活啊,在途经若干路口之后,尽头,原来在脚下。

未来,还会有许多路口,但那些并不重要。活在当下,也许最现实。现在,空闲的时候,仍喜欢徜徉在路口。用一颗平静的心看红尘过往,享受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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