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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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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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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流水人家


 

来水了——来水了!

大家奔走相告,不约而同地聚集到村南,站在桥头看湍急的流水。

河水自东向西逆流而上,从古洋河到京开渠,穿过106国道涵洞,来到村南小河。

有人说,“上游腾库容,放过来的。”有人说,“南水北调,调剂过来的。”不管如何,水总算是来了。

前年,疏浚河道,机声隆隆,挖掘机、翻斗车日夜鏖战,淤积的河道整饬一新。

去年,河上的危桥全部翻修,清一色的水泥桥,既美观又耐用。

今年,水真的到了。

麦收刚过,玉米高不盈尺,正是灌溉的好时机。

滨河地块,破天荒地用上了河水。

离心泵买回来,长长的地垄接起来,柴油机一点火,河水在垄库的约束下,喷涌而出蜿蜒而下,像一条游动的长龙。

“真叫个痛快,不到一天4亩地就浇了个遍,搁在平时用井水,没有4、5天解决不了问题!”

其实,这样的场景,40年前并不鲜见。

那要追溯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雨下得大,也下得勤,再加上连年兴修水利,河渠互联互通,河水从没断过流,用河水浇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村子三面环水,不可谓不秀,村民滨水而居,不可谓不灵。

凡年岁在我之上者,都有一段美好的记忆。

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九九艳阳天。

冰雪消融,春水荡漾,沿河看柳,绿色如潮。河边青草,开始萌芽,水灵灵、绿茵茵。燕子来了,翩翩起舞,尾翼点过水面,激起串串水花。

最是清明时节,浇地的马达声、孩子的欢笑声、如潮的蛙鸣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春天的交响。傍晚时分,铺天盖地的黑摸虫,从土里钻出来,密密麻麻地落在枝条上,孩子们一手提瓶,一手在枝条上捋,不消一个时辰,就会装满整整一瓶,拿回家来喂鸡,定会得到大人们奖赏。浇过一遍返青水,河水变浅了,孩子们还可下到河里摸鱼,挡起围堰,淘干河水,养了一冬的鱼虾便可乖乖就范,或炖、或煎、或烹、或炸,总是一道美味。

到了雨季,河水猛涨,水流湍急,打鱼人开始忙碌,有抬网抬的,有粘网粘的,有撒网打的,引来无数人围观。待到雨过天晴,河道内另是一番景象,燕子在水面上穿梭,蜻蜓在枝条上嬉戏,青蛙在草丛里歌唱,鱼儿在水面上跳跃,水萍花静静地开着,云彩飘过阴湿整个画面。

秋天到了,天高云淡,河水清澈,鱼儿成群结队。你可以割蒲草,可以挖地梨,或者什么都不干,只是静静地欣赏波光,欣赏云影。这时,一两个调皮的孩子,光着脚丫在泥地上踩呀踩的,说不准还会逗弄出一个泉眼,汩汩地流成一道风景。

冬天到了,河水结冰,溜冰又是难得的天然之趣。

如今,河水来了。

地下水位开始回升,不须几年,降水会逐渐多起来。

小桥流水人家,活在记忆深处的美好,一定会在现实中重现。

有水则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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