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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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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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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猫作伴

每次回家,发动机一熄火,最先迎出来的,总是家养的那只猫。

猫熟悉我的气息,也晓得我的声音,心有灵犀,是的,我一出现在家门口,猫就连窜带跳、脚前脚后地跟着。

我自然也喜欢猫,每次买鱼,不抠腮、不开膛,专门留下来做猫食。猫挑挑拣拣、咯咯吱吱,细嚼慢咽、斯斯文文。

猫,十多岁了,是只咪猫,讨人喜欢,也讨人嫌。

是鼠就避猫,不养只猫,一鼠独大,钻墙打洞,暴殄天物,那还受得了?常言说:“好狗护三邻,佳猫镇三宅。”养只好猫,院子里溜达溜达,喵—喵地叫上几声,老鼠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猫捉老鼠,是看家本事,也是谋生之道。一旦得手,总喜欢炫耀,回回上演“七擒孟获”,放了捉、捉了放,直到老鼠服了软、泄了气,才变成一餐美味。

我家的猫,不爱串门,喜欢宅在家里。

邻家小狗,时不时过来觅食,入侵领地,偷吃食物,屡屡招惹和冒犯它。小狗一进门,猫佯做发怒状,先是呜—呜—呜发出警告。警告无效,便怒发冲冠、目露凶光,做好攻击准备。小狗赖着不走,父亲说:“你看,猫要露爪了”,话音未落,猫箭一般扑上去,伸出利爪,小狗惨叫着夺门而出。毕竟,小狗长得快,不出一年,狗的身量就大过了猫,猫敢怒而不敢言了,猫狗之争,狗自然占了上风。

邻家的猫,也来凑趣,尤其求偶时节。

来的猫,都是郎猫,一只瘸了腿像碳一样的黑猫,一只壮硕的白底黄花的花猫,两只郎猫争恋一只咪猫,从地上打到房上,从屋外争到室内,三只猫游戏,鬼哭狼嚎叫起来瘆人。此时,母亲索性将猫关进东厢房,任由两只郎猫上蹿下跳、着急上火。

猫有了身孕,懒得动弹,仰卧在沙发上,静伏在凳子上,哪人多待哪儿,柔顺地享受人们的爱抚。吃上,也特讲究,偏爱熟食,喜欢油盐酱醋烹出来的味道,腹部一天比一天大起来。

待到临产,猫开始选产房,进进出出四处踅摸。母亲选的地方,猫不乐意;猫选的地方,母亲不答应,双方大打拉锯战。母亲让出东厢房,纸箱垫上麦秸;猫选择床柜,自己叼来棉絮,开门关门旁若无人。

争执中,猫产崽了。再回家时,母亲欣喜地告诉我:“猫又生了,生了仨呢!”

趁猫外出觅食,母亲捉出小猫来供我们欣赏,腿还支不起来,漫无目的地爬,样子傻傻的十分可爱。

若被发现,猫立马一口一个将小猫叼走,另换个地方藏起来。小猫羞于见人,不等你来,早就四下躲避,隐藏得无影无踪。

两三个月后,大猫也会领着小猫在院子里玩耍,一拉溜四个,虎虎的很有生气。阳光明灿灿、暖洋洋的,石榴树、葡萄藤筛下的树影里,大猫侧卧着打盹,小猫围在身边嬉戏,一会儿,叼叼大猫的尾巴,一会儿,撩撩大猫的胡须,一会儿,齐齐地攀上葡萄架,偷窥钻入钻出的小鸟。

小猫看什么都新鲜,玩什么都有趣,蹦蹦跳跳、打打闹闹中,强健骨骼,也历练谋生本领。小猫,虎头虎脑招人喜爱,不几日,亲朋好友就认养完了,分配不过来,母亲还真过意不去。

猫的生活轨迹并没有改变,依旧宅在家里,不早出,也不晚归,陪父母平静地度过每一个晨昏。父亲外出锻炼回来,端坐在藤椅上,听收音机或喝茶;母亲忙完家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猫夹在他们中间,偶尔也看一眼电视、听一听广播。

父母满足这样的生活,猫也乐在其中,我们对猫更生出一片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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