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山

乌山

一、

住在，足够惹人羡慕的城市中央

毫不吝啬地给山脚的楼宇，添

视野的绘画质感

一开窗

悬浮在空调外机的轰鸣和阳光涂抹而成的

期待中，跃现

千载前的古籍传说。天儿见地

带着古早儿烟火的触感，直接标注

‘会南凌乌山，观越疏闽江’

而后

远道而来探亲的阿婆

使劲地，踹一踹，脚下的石头

一脸懵圈：

石头，是白的

二、

乌山，山腰，藏着一个

贯通石头与水系的，防风洞

四季都聚着：江湖之会

无论，水汽蒸腾 高温施压

或，都市车水马龙 厚重灯海

无一例外，总能

一瞬间，入了石头与水惯有的剧情

彼时，认知尚浅

不时滴落下的泉水，滋润着

“山猫戏扑洞风影”的隆重情节

果然是，结成

一帘氤氲的“条形码”，将

奶茶的渴望

填满

唯有

陪着阿婆来的小查某

远黛细眉，滤掉

嘈杂，在

洞涧与石缝里，罩上

一样深邃的水泽

晶莹，且欣喜

三、

一年四季都盛开的小白菊，长住在

乌山顶，随时

将，风速、地表温度，还有东南西北的风向

借助瓣叶，准确传递

每当这种时候

只需搭上，带着

石头的呼吸，爷爷不离身的半导体

就能，回到儿时招牌的气象大院

开启

长辈们，一起持守

风雨伞下

气象观察仪前……

有

树叶轻轻接住坠落的雨滴

山脚下，楼宇的窗户，飘出

闽系的锅气

四、

从上个世纪就保留下来的筒子楼

楔于乌山。细节

以最朴素的形式存留

听闻

那是闽人当家作主的最好见证

用参差不齐的榕须，锁边

以缱绻的青砖青瓦，缝合

偶尔，突兀榕树间的屋脊屋檐

夯实

移步换景的意识

不经意间

听得清，石级脚步和90度弯道的刹车声

以及，绕墙迷藏玩闹的大院小童声

深陷，无法言明的触动

……

一种温润的安宁回甘

这大概

正是，有山石声波的晨钟

有榕林摇曳的暮鼓

有声有色

有记忆的

乌山

注：1、乌山，福州城内三山之一；

2、查某（tsa-bóo）：闽南语，女孩、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