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

我想到无辜，如此深黑的词语

割破了，枕住，世界在梦里才没有决堤

失眠的人间不配一袭灯火

在孤独里泅渡，我想到鱼群上岸，放生

几处尖叫，一地玻璃屑透窗而去，隔离河床

露出来的部分坚硬，但那叫活着。淹没的词语

我能想到，完整的，也叫活着

散水托着风声往低处走，草木遗立身后

磷在头顶熄灭，我想到远古，海滩乱石中

三五人钻木击石，烤熟昆虫和彼此

空心不是破船就是悬棺，雨如注，顺流而下

……直到今夜。我想到浊泪，何处安放

乡村的涵洞和城市的下水道，堵死了

罪魁祸首竟然是，猫狗的尸体，我的良心

我想到报应，这样温暖明亮的词语

雷声疯狂呛水，吐出回忆，和这些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