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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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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猫咪情缘

                     我的猫咪情缘

作者:刘海利                                 字数:3031

一提到猫咪,大家很快就会想到一个浑身毛茸茸,身体柔软、四肢矫捷,擅长捕食鸟和鼠类的小型猫科动物。它们心思缜密,富有耐烦心,捕捉猎物时经常一潜伏就几个小时,稍有风吹草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三次与猫咪结缘,里面的情愫,悲欢离合,至今难忘。

我家养第一只猫咪,大概从我上小学的时候开始的。一天,爸爸从患者手里要来了一只黄色的小奶猫。它一身黄色的绒毛,两只大大的眼睛,四个小脚长满肉垫儿,一条长长的尾巴。长得小巧玲珑的,煞是可爱。一开始小奶猫,刚刚到家里,由于环境陌生,特别害怕。爸爸刚刚放在地上,它便迅速的钻进家具缝隙里,连我放了最好吃的食物,也不过来吃。还不停喵喵的叫。爸爸说小奶猫乍离开父母伤心。过几天便好了。果然,过了几天,小奶猫从缝隙里出来了。我试着用手抚摸它的头。梳理它的毛发。小奶猫顺从的任我摆布,同时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以后小奶猫就和我混熟了。每天围着我转来转去。还不住的用身体蹭我的脚。我写作业的时候,它会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父母外出时它就是我的伴,再也不怕老鼠趁机作乱。它很爱玩,一个线球、纸团儿、橡皮都是它的玩具,用小爪抓来抓去,玩的不亦乐乎。我去上学的时候,它会亲自送我到大门口,依依不舍。放学回家的时候,它却早在大门口等我了。那样子好像等待夫婿归来的小媳妇。

小奶猫渐渐强壮起来。它经常在大门口窥视外面的世界。终于有一天,它忍不住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爸爸说它很有可能被人拴住了,或者意外身亡了。以后的几天。我像丢了魂儿一样,每天放学上学都向门口它等我的地方张望一遍,还一次一次的呼喊它的名字。但是它却再没有出现过。

在我每天惆怅度日的时候。第二只猫咪悄然来到我家。它和第一只猫咪刚来的时候一样。也是怯生生的。唯独不一样的是,一身灰色的皮毛。小猫眯在我的精心照顾下,渐渐长大了。碍于前车之鉴,我把小猫咪用绳子拴了起来。开始小猫咪奋力反抗,先武力用嘴咬绳子,用爪子狠劲抓,最后无果,就开始了怀柔政策,不住地用头、身体蹭我的脚。当我蹲下身时,它把嘴伸到我的耳边,用舌头舔我的脸,嘴里还发出阵阵哀求之声,好像在说:主人放了我吧,我不会跑掉的。求求你了,好主人了。粘昵的我差点意志软弱。我甚至怀疑猫咪天生媚骨。我一边安抚小猫咪一边说,我囚禁你是为了你好,外面的世界太险恶,我不想让你冒险。

1990年爸爸在自留地里,种了一大片花生,眼看到了成熟的季节。一群“强盗”出现了。它们在地里安了家,昼伏夜出。肆意抢食花生。看着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被“强盗”窃取,爸爸很不甘心。买了十来把铁夹子。每天傍晚,我和父亲就在地里布置捕鼠器具、陷井。早晨总能逮住几个倒霉蛋。我会挑一只肥胖的留给猫咪。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样子,我特别高兴。渐渐的,每当傍晚,我和父亲只要一出门。它就好像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一样。喵喵的目送我们出去。一次早晨在押“俘虏”的时候,回来的晚了,小猫咪竟然带着绳子,跑到了大门外,迎接我们。

冬天来了,猫咪住在窝里冷的不行。母亲不允许猫咪进屋。他对猫毛有些偏见。没办法,我只好把猫咪释放,告诉它哪暖和就睡在哪里吧。猫咪重新获得自由了。它高兴的在阳台上滚来滚去,满院子跑跳,蹭蹭蹭几下爬上大树,纵身一跃,跳上高墙。我惊讶它的一身轻功。早晨每当我起床后看到猫咪在窝里双手捂着脸,头尾交合蜷成一个圆球,像刺猬一样,呼呼大睡,我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下了。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很长时间。

久违的大雪来了。天灰蒙蒙的。外面寒风凛冽,冷的出奇。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想着猫咪,这么冷的天,会不会冻坏?屋外不时传来猫咪的叫声。到了凌晨4点。我就再也睡不着了。心里总有一种不祥之感。我披衣来到猫窝,只见猫咪浑身冰凉,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嘴里还有溢出的血块儿。已经没有了生机(后来听父亲说猫咪吃了有毒的耗子,中毒了)。我像失去亲人一样,禁不住嚎啕大哭。尸体在猫窝里一直放着,久久不愿埋葬。最后在父亲的劝说下,我重新给它梳妆一番,带着无限悲痛,葬在葡萄树下。第二年葡萄树长的葡萄特别多。父亲说,这都是猫咪的功劳。望着一个个又大又圆的葡萄,我却没有一点儿食欲。脑子里无限次的想念着我的小猫咪。从那以后,我决定再也不养猫咪了。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一晃我已娶妻生子。这天我到棚子里去拿柴禾,忽然一只大花白猫窜了出来。以后几天在棚子里又碰到过几次。我清晰地看到,她是一只哺乳期的母猫。在猫咪家族中,公猫就像一个浪荡公子,四处寻花问柳。又不愿意承担责任。最后只有可怜的母猫独自承担抚养幼子的任务。看着母猫,每天寻找食物,还要哺乳幼子,多么不容易啊。我怜悯之心由然而生。从厨房里拿来了小虾,搁在盆里,放在地上。她远远地望着,等我离去才匆匆食用。我知道信任需要一个过程。我每天放了食物,便迅速离开。十天过去了。这天又去放食物。母猫不再跑了。他来到脚边儿,蹭蹭我的鞋子。同时嘴里还发出呼噜的声音。我抚摸她的头,她一动不动。我终于征服了这只冰山美女。

棚子里热闹起来。母猫领着五六只小猫围着了食盆津津有味的吃着。看到我的到来,小猫本能的想要逃走。母猫轻轻给孩子们介绍了一番。小猫们个个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母猫有时抓来只老鼠。小猫们蜂拥而上。争着抢夺母猫嘴里的食物。看着吃食的小猫。母猫独自一人站在一边,只能喝点儿水,填补一下饥肠辘辘的肚腑。这一点很像我们人类的母亲。我不禁想起了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小猫逐渐长大,食量大增。母猫狩猎越来越困难,经常空手而归。加之妻子不允许,再把小虾送给母猫。毕竟在那个年代,我们的食物也很匮乏。过的相当坚难。

腊月24晚,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我们一家人正在温暖的屋里吃饭。忽然传来挠门的声音。只见母猫领着五六只小猫来在门前。眼神里充满乞求之色。妻子反对我开门,更不允许母猫来到屋中。在那眼神中,我隐隐看到了一个母亲满满的慈爱。我不顾妻子的反对,把门打开了。母猫领着五六只小猫在偏屋安了家。一天早晨,我起床后去看小猫。只见猫窝里有许多鸽子的羽毛,还有吃剩下的鸽子尸体。那分明是家鸽。母猫闯祸了,我心中暗道不好。早饭后,邻居找上门来,愤愤道,你家的猫吃了我家的鸽子。我心虚地推辞说我没有养猫,那是野猫。那就好!我要让她不得好死,血债血还!邻居放下一句狠话,甩手而去。

我担心的事,终于出现了。腊月30晚上。猫窝里哀嚎不停。我来到猫窝前。只见母猫。躺在冰凉的地上挣扎着。嘴里不住的吐着白沫。喉咙里呼呼作响。凭着我医生的直觉,第一印象就是农药中毒了。我辙身就准备去拿解毒药,这时母猫,用爪子勾住我的裤角。眼中充满了哀求和托付之色。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没有成功。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拿脑袋蹭了蹭我的裤管,用眼睛看了看身旁,正在酣睡的小猫,嘴里喵喵的叫着。我瞬间得懂母猫的意思。含着眼泪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她喵呜一声,点了点头,合上了那如蓝宝石一样的大眼睛,安祥的走了。

懊悔和自责一起涌上心头,为什么?邻居来质问的时候,我没有承认是自己养的猫呢,当时承认了,最多是赔个钱,说句好话。或许母猫不会死去。就因为自己的一已私欲和虚荣心害了她。我啪啪地扇起了自己嘴巴。心里的伤痛怕是一辈子无法愈合了。

信息化时代,每天忙碌的应接不暇,许多事情如过眼云烟,不留任何痕迹,唯独养猫咪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仍然历历在目。特别是那只母猫临别时的眼神,一直鞭挞着我,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多了一份责任和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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