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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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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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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河流·山脉·森林

       阳光

 

有阳光的日子,心情总是很舒畅。

太阳不仅赐予地球生命,她的光照也能影响人的心境。

在城市里,灰蒙蒙的,难得见到阳光明媚的日子。有雾霾,有污染,雾气弥漫。夏天时溽热,躲避阳光唯恐不及。唯有秋季,阳光明媚,才能沐浴在光线下,享受生活的美好。

山里,见到阳光的日子特别多。秋天、冬天阳光普照大地,春天、夏天雨水充沛,雨后阳光总会穿透云层,赐予人热情、温暖。

曾经有一段青春岁月,沉溺于深夜的写作,白天昏睡,难得见到阳光。心情忧郁、伤感,而且极易陷入怀疑与虚无中(也许这种自我虐待式的折磨,正是写作必备的状态。)后来这种状况改变了,喜欢在阳光下漫步,锻炼。山里夏天也不是很热,上午和下午均可以在阳光下打篮球、跑步、登山。

离天很近。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内心阴霾一照而光。

找一个无风的角落,铺上席子,在阳光下美美睡上一觉,真是一件美事。当然,在阳光下读书,也有珍惜生命不愧日光的感觉。

拉萨,人称“日光之城”。太阳似乎特别青睐居住在青藏高原的人们。太阳哺育藏民族,赐予这个民族好爽、果敢、勤劳的品行和浓郁的藏传佛教文化。

希腊哲学家第欧根尼对亚历山大大帝说:“请不要遮挡住我的阳光。”

这是一个老掉牙的故事,折射出古今中外地球人对太阳的热爱。不管是希腊神话的太阳神阿波罗,还是印度神话太阳神苏里耶,抑或北欧神话中的太阳神苏尔,或者中国神话中的金乌和,都显露出人类对太阳的崇敬和膜拜。

可是,这些神话中,太阳神都不是最高的主神,令人沉思不解。

偶看电视纪录片,说太阳终将毁灭,那么地球连同人类文明也将随之万劫不复。

 

                   河流

 

水在人类生命的重要性已毋容置疑,也无需赘言。

道家对水推崇备至。“上善若水。水善李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天下莫柔软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

道家将水与道联系在一起。

国人外儒内道。道家或者说道教对国人精神世界影响巨大。风水学说、养生理论均来自或者说兴盛于道家。超脱与旷达同样来自于道家。道家推动了中国医学、天气、地理等方面的发展。

滴水穿石,水滴汇集成涓涓细流,细流汇合,变成河流,浩浩荡荡,奔流到海。

“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道德经》如是说。

无独有偶,英国哲学家罗素如此用河流比喻人生:

人的一生就应该像一条河流,开始是涓涓细流,被狭窄的河岸所束缚,然后激烈地奔过巨石,冲越瀑布。渐渐地,河流变宽了,两边的堤岸也远去,河水流动得更加平静。最后,连绵不断地融入了大海,并毫无痛苦地消失了自我。

河流催生了哲学家、文学家的灵感。

沈从文的作品大多与故乡的河流有关。《边城》的故事在酉水河,《长河》就是沅水、辰河。

也许从小就喜欢在故乡的小河游泳、嬉戏,养成了对河流的亲近之感。站在地图前,真想顺着大江大河一路走下去,直到入海口,真想逆流而上,跋涉到河流的源头。

曾经于苦痛时矗立岷江河畔,凝视滚滚江水,消解内心郁闷;曾经站立乐山大佛脚下,望岷江与大渡河交汇,江面宽阔水势浩荡;年少时曾横渡长江,工作后也曾到过长江支流雅砻江、大渡河、沱江、嘉陵江。

黄河水浊浪滚滚,可曾想到其上游水流缓缓,在草地蜿蜒流淌,宛如温顺的少女?

中国长江、黄河、珠江、淮河、辽河、海河和松花江这七大水系,污染严重,近三千公里河段鱼类灭绝。其中,辽河、黄河、淮河、海河70%以上的河段受到污染。

故乡的小河,水体墨黑,垃圾遍地,散发着恶臭,再不敢像儿时那样在水里游泳。要追忆曾有的“打水漂”,也站得远远的,捡石块掷向水面,草草了事。

如果把河流比喻为人体动脉,血脉已近僵化,如果把江河视为母亲,慈母已是病魔缠身。

 

              山脉

 

中国是个多山的国家。打开地图,从西到东,比较有名的山脉有:喜马拉雅山脉、喀喇昆仑山脉、冈底斯山脉、昆仑山脉、天山山脉、阿尔金山脉、阿尔泰山脉、唐古拉山脉、横断山脉、巴颜喀拉山脉、祁连山脉、贺兰山脉、阴山山脉、六盘山脉、秦岭山脉、大巴山脉、巫山山脉、武陵山脉、吕梁山脉、雪峰山脉、南岭山脉、太行山脉、南岭山脉、大别山脉、燕山山脉、武夷山脉、燕山山脉、大兴安岭山脉、小兴安岭山脉、长白山脉、台湾山脉,海南省还有著名的五指山。

山脉,是沿一定方向延伸,包括若干条山岭山谷组成的山体,因像脉状而称之为脉,是河流的发源地、分水岭。

因生活在山区,看着地图上众多的山脉,有一种亲近之感,故一一罗列出来。

喜马拉雅山脉的珠穆朗玛峰雄视世界,然对佛教徒来说,冈底斯山脉的冈仁波齐峰,海拔仅仅6656米,却是更为神圣的圣山。印度河的源头发源于此,也被印度教视为圣地。这座山峰印度教、藏传佛教、西藏本教以及古耆那教认定为心中的“世界中心”,呈现巨大的金字塔形状,一位中国著名的女作家据此认为,古埃及以及其他地区建造的金字塔就是模仿了冈仁波齐峰的形状。      

连绵2500公里的昆仑山,在中华文明中地位更加显赫,是中国第一神山,被誉为“万山之祖”,中华“龙脉之祖”。在中国神话中,昆仑山西王母的“瑶池”,《封神演义》中阐教教主元始天尊玉虚宫均在昆仑山。

飞机从昆仑山上空飞过,俯瞰绵绵不绝的雪山,内心激动、兴奋,百感交集。

天山、秦岭没有这样尊崇的地位,前者将偌大的新疆分为北疆、南疆,后者为南北气候分界线。至于太行山、吕梁山、大别山等山脉,一度在中国近代史中发挥着重要影响。

长江、黄河发源于西部群山。西部还有横断山脉,在地球气候演变中化为避难所,庇护了大熊猫、珙桐等孑遗生物,野生动植物资源十分丰富。

道家、佛教均在中国众多山岭上建筑道观、寺庙,凭借地势的高度占据领精神世界的高地。山上流下来的潺潺水流,应和晨钟暮鼓,滋养中华文明,源远流长。

 

                森林

 

森林,尤其是原始森林,本不只是分布在山区。然而由于人类的扩张,平原、山地、丘陵等众多区域原始森林被砍伐殆尽。残留在山区的森林,依然没有躲过人类的戕害。

于是黄河变成“黄”河,长江也有变成第二条黄河的危险。

森林与河流一样,曾经孕育了人类文明。

西藏历史上的古象雄文明和古埃及文明的消失,均与这两者有关。前者过度砍伐狮泉河、象泉河的森林,致使家园变成不毛之地,后者因气候的剧烈变化,引起空前的旱灾进而引发尼罗河的断流所致。

森林在涵养水源、调节气候、保持水土、保护生物多样性等方面的功用不用赘言。城市大量栽种树木进行绿化,除了在净化空气、吸烟除尘方面发挥作用,其他方面效果并不明显。研究数据表示,15亩结构完整、功能良好的森林能涵养2150吨水,其实只有原始森林或者原始次生林才有这个效果。在生物多样性保护方面,人工林更差。原始森林组成复杂,高低搭配的乔木,祈福错落的灌木,种类不同的草本植物,还有丰富的真菌,地面铺着厚厚的落叶。野生动物在林中生存繁衍,鸟类或飞过天空或跳跃树枝间,昆虫翩翩飞舞……

原始森林的生物多样性是大自然的瑰宝,像亚马逊热带原始雨林,很多植物种类、动物中种类,人类还知之甚少。随着科技的发展,原始林区丰富的动植物基因库,极有可能在未来人类疾病防控、农业生产等方面发挥关键的作用。

中国原始森林太少,东北林区、西南林区和神农架林区是中国三大原始林区,其他小块的原始森林划在保护区、森林公园加以保护。

 

太阳赐予地球生命,生命起源于海洋,发源于山脉的河流在森林的滋养下孕育人类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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