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除夕

妻子和孩子旅游去了外地

家里就只剩下了我自己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滋扰

我拿出笔记本开始写诗

除夕是一个关于时间的数据

除夕是一个关于伦理的信息

从来我没有经历过一个人的除夕

尽管我曾有 过年没有与亲人的团聚

现在，有许多事已经不同了

旅游，妻子反对我跟团一起出去

因为我已经老了 病体难以支持

我真烦导游为榨取游客的那叨叨絮絮

经验已经多次证明我承受不了噪音

尤其是超分贝的夸夸其谈的那无知

高血压的纠缠 心脏病的突袭

痔疮的来犯 还有抑郁症的伏击

这一切都令人心寒

文学的梦想于我早已成为无稽之谈

18年前我加入了省作家协会

稍后我又成为了一个中国诗人

可恨的是一生的奔波 一生的辛勤

真没有时间让我抵达诗歌的灵魂

绝望是上帝硬塞给我的礼物

灵感于是一个个对我都关上了大门

我无法去抒写灵巧的诗

我也无法去写一声声呻吟的散文

小说的梦想与我再见了

激情被折磨的像是揉皱了的纸巾

为了活着我写各种各样的应用文

为了活着我成为了一个自由撰稿人

当我看到中国作协的入会规则

悲哀与茫然瞬间就盖过了我的兴奋

纸质的著作好像不够分量

电子档的版本又疑似不能跟上

尽管我养大了孩子 已有了车有了房

但我需要的不是这而是那作家的梦想

2020.1.24 刘聪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