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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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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与六便士》| 你并不是为梦想孤军奋战的人

作家路遥《在早晨从中午开始》中讲到:“只要不丧失远大的使命感,或者说还保持着较为清醒的头脑,就决然不能把人生之船停泊在人生某个温暖的港湾,应该重新扬起风帆,驶向生活的惊涛骇浪中,以领略其间的无限风光。人,不仅要战胜失败,而且还有超越胜利。”

最近一直在思考梦想与现实、失败与胜利、卑下与伟大这类哲学问题,恰巧阅读了英国作家毛姆的小说《月亮与六便士》,试着把一些想法与君分享,希望不要成为空洞无力的心灵鸡汤。

1.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小说用第一人称的口吻、欲扬先抑的倒叙手法,通过旁观者(一名不出名的作家)的所见所闻,客观、公正地描绘了主人公斯特里克兰德的一生,人物角色饱满鲜活,生动真实。书中,作为证券经纪人的斯特里克兰德家庭美满,事业也小有成绩。然而,有一天,不惑之年的他突然响应内心的召唤,毅然决然抛妻弃子,离家出走,去异国他乡寻求自己的画家梦想。最后,历经万千磨难,他终于画出杰作,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在生命的最后瞬间,完成了灵魂的自由。据说主人公的原型是法国后印象派画家高更。

斯特里克兰德一生追求视为理想的“月亮”,却无法摆脱现实中赖以温饱的“六便士”对自己的束缚。他在巴黎学画历练其间,对于女性的一些偏激言论和行为我无法苟同。斯特里克兰德的崇拜者,一个二流画家──迪尔柯,因为同情他的穷困潦倒,让妻子布兰奇照看大病的他,妻子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斯特里克兰德。布兰奇暂时为斯特里克兰德解决了“六便士”,但这种爱情终究没有结果。同时,斯特里克兰德对于女性的无视和愤恨,造成了布兰奇对于爱情的无望,最终她选择自杀,酿成了悲剧。

恶毒与善良、仇恨与热爱诸如事物的两面性可以同时流淌在一个人的血液里。斯特里克兰德虽然无视社会舆论,但他完全不在乎物质享受,一心追寻梦想的坚定与执着,不得不让人叹服!他说:“我必须画画,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

后来他来到了南太平洋原始质朴的塔希提岛上,终于寻求到纯粹的自我,理想的升华。淳朴善良的土著女孩爱塔默默地为他处理在塔希提岛上所需要的“六便士”,让他有时间和精力创造出蕴含生命的狂野的伟大画作,即便他后来得了麻风病乃至失明,仍然用超人的毅力坚持在墙壁上摸索作画,最后追求到了梦想中的“月亮”。在他临死前落泪那刻,或许他明白了,人并不能逃离“六便士”。而他对爱塔的温柔,可能是他与“六便士”的和解。人无法脱离赖以温饱的“六便士”,但是仍然不能停止追求梦想的脚步,月亮在夜空熠熠生辉,等你去追随。

2.

去远方,找寻永远的精神家园。

“我认为有些人诞生在某一个地方可以说未得其所。机缘把他们随便抛掷到一个环境中,而他们却一直思念着一处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坐落在何处的家乡。”塔希提岛的那片原始森林部落才是主人公的灵魂归处啊。他孤独的灵魂怀抱着各种奇思妙想,奔向能点燃他想象力的未知荒岛。许多人都有这种际遇,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心中理想的殿堂。他们在出生地就如同过客一般,或许就是这种生于斯长于斯的陌生感,迫使他们漂泊异乡,想要寻找一处永久的精神家园。吾心归处,便是心安。

这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部大火的电视剧──赵宝刚导演的《北京青年》。李晨饰演的何东本来有着贤惠的女友,五年公务员的生活波澜不惊,他即将跟未婚妻权筝结婚。在结婚登记的时候,他却忽然反悔,闪电般分手、辞职,他想重新度过自己的青春,去找寻真正的人生目标。他在重走青春的路上奔向未知的“荒岛”,重新认识了自己,迎来了人生新的高峰。

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其实,人生有时为了脚下的“六便士”被生活所累,偶尔灵魂出窍,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也未尝不可。一旦有了笃定的梦想,放手一搏,无论年岁,不关风月,就算最后伤得体无全肤,只要为之拼搏奋斗过,结果真的已经变得不重要。生活得有趣有料,勇于挑战,走出樊笼,不要成为斯特里克兰德批驳的这种人:“他们的激情苍白无力,他们的梦想枯燥乏味”,“他们把短暂的生命浪费在琐碎的事物上。”

我曾经机缘巧合,换了三个单位,从事三个不同的工作职业,到现在也还在自媒体的一亩三分地上勤奋地敲着方块字。你说我累吗?说不累,那是违心的话,但是,我痛并快乐着!我喜欢我的每一个职业,每一次将全身力量投入其中。认识我的人一开始都觉得我是安于现状、喜欢稳定的人,殊不知我骨子里还流淌着狂放不羁的血液。我享受我的每一份工作,并且竭尽全力将它做好。看着每一位满意的病人离去,我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感;阅读着每一篇推文,我内心兴奋狂跳不已……

“我总觉得大多数人这样度过一生好像欠缺点什么。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到了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里却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渴望一种更狂放不羁的旅途。我的心渴望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在不违背道德和法制的情况下,不断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寻找永久的精神家园。如此,才不会辜负短暂的人生。

3.

卑下与伟大,失败与成功?

书中还提到一个很有才华的外科医生。他在所在的医院能青云直上、前途一片光明的形势下,在接任新职位之前给自己放了个假,在一艘开往地中海的货轮上临时担任随船医生。几个星期之后,医院突然收到医生的辞职信,因为他喜欢上了风光旖旎的亚历山大港,所以在那里作了一名普通的医生。

“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自己喜爱的环境里,淡薄宁静、与世无争,这难道是糟蹋自己吗?与此相反,做一个著名的外科医生,年薪一万镑,娶一位美丽的妻子,就是成功吗?我想,这一切都取决于一个人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取决于他认为对社会应尽什么义务,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这位医生选择了在自己喜欢的一方热土上默默发着光,不能说他就不成功与伟大。我所说的伟大,并不是指那些平步青云的政客所谓的伟大,也不是指那些战功赫赫的军人之伟大,他们的地位赋予其光环,待时移世易之后,光环便会退去。被主人公所抛弃的妻子,在多次请求丈夫回归无果的情况下,她从绝望中走出来,依靠自己的双手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并将儿女培养得很优秀。这也是一位伟大的女人。还有书中提到的一位船长在投资失败后,借钱买下一座小岛,让这座荒岛变成一片欣欣向荣的种植园。他和妻子生活得简朴,没有任何野心,不嫉妒不憎恨任何人,但是他们也会因为用双手换了这么多果实而骄傲。这也是伟大之处。

卑下与伟大、恶毒与善良、仇恨与热爱可以互不排斥地并存在同一颗心里。人性真的很复杂,拷在人性上的枷锁也很沉重。但是,当你某天突然灵光乍现,内心深处有种巨大的力量在召唤你到远方某个角落去的时候,不要挣扎,不要放弃,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因为,这或许是你人生的又一个突破口。去吧,为梦想出走吧,去找寻你的精神家园吧。

读了这本书,也许你会发现,自己并不是为梦想孤军奋战的人。重新扬帆起航,驶向生命的惊涛骇浪中,领略人间的无限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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