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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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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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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让我幸福

我也学着读书大咖的样子,把自己读过的书籍整理了一下,做成电子表格记录下来。自2015年起至今,读过有记录的书籍114本,比起大咖读的“700多本书,一年50至70本不等。”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虽然读得少,但收获还是不小的。

说到读书习惯的养成,不得不从环境说起。我的父母都不是读书人,父亲还勉强读过高中,母亲一天全日制学校都没有上过。这样的家庭,想想都知道,一切事由都不可能跟读书有关。父母总是扯着嗓子喊你做这做那,就没有听过她们扯着嗓子喊我读书,但是他们最敬畏读书。家里有父亲的一套《红楼梦》,在我小学、初中阶段,会经常翻阅。说不上读,只是对哪里感兴趣读哪里,喜欢的地方一遍又一遍读,不喜欢的地方直接翻过。

父母只要看见我又在翻阅那三本厚厚的黑皮《红楼梦》(现在都不知道是烟熏黑的还是本来就是黑的,或者是长时间尘埃的堆积造成的)便安安静静离开,不会支使我做这做那。我便总结出,只要我读书,我就有了护身符,别人轻易动不得。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爱上读书,养成了读书的习惯。

任何人,如果觉得他重要,在生命里他便那么重要;任何事,如果觉得它有意义,它便那么有意义。当你不把它当回事时,它便不是回事。生活把我生命里孕育着的花朵,变成了一块块石头。读书时养成的学习习惯,工作之初全荒废了。

又一次养成读书习惯是在2015。那时候产生了严重的能力恐慌,这一恐慌辐射到生活、工作的各个方面。看到别人买房,想着我该如何购房,看到别人赚钱,考虑我该如何赚钱?我该如何把工作干好,如何经营好婚姻,如何提升自己等等,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浮躁不安的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下,我有幸读了余华的《活着》。它如同一副安神剂,让我顿悟,人生只是漫长的一瞬,人同自然界万物一样,只是在那个特定的时间存在过,生前的所有幸福、痛苦、财富、地位都会随着生命的离开而消散,我们都是为活着而活着。此后,在不同的时间又把这本书读了两遍。

也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整个人陷入抑郁状态无法自拔,甚至出现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没有什么大毛病,但是疼痛是确实存在的,我就这样抑郁地活在光明的角落。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主动看了美国心理医生斯科特﹒派克的一整套心理学著作《少有人走的路》,共六册。不得不承认,这整套书籍治愈了我身体疼痛的现象,也治愈了我心理抑郁的状态,让我变得积极阳光。

我一直在想,我是幸运的,在生命狭窄的隘口,书籍带着我度过流年似冰的荒芜。尤其是播放患乳腺癌早逝歌手曾经唱过的歌曲《惊鸿舞》跳舞时,更加感叹,我差点就自己暗暗撕碎了自己,成为那没有盛开便凋零的花朵。如今,即使独自面对那萧瑟的夜风,也可以把它当作生命暗处独奏的古琴,书籍打通了我和自己对话的通道,文字让我学着与万物交流。如果没有这些书籍让我改变现状,也许我就是那个英年早逝的母亲、女儿。是变数,也是重生。

自此,书籍便有一种巨大的魅力吸引着我。以前买书会看看价格,考虑一下,是买一本还是两本,现在买书,只要是我想看的,五六本,十多本一起买回来,慢慢看。文学从来不是热热闹闹的party,而是一场场孤独的修行。我不再吃多余的饭,不再唱多余的歌,不再认识多余的人,几乎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花在了阅读和写作上。

有人问过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看书,为了什么写作?是为了出名吗?我只能说,读和写,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白天工作再忙,只要晚上回来可以静静地看书,就会感到莫大的满足。读书对于我的收获,不在于读了多少,也不在于写出了多少有质量的文章,而在其它。

当读《中国通史》,看到王朝更迭阶段,战争频发,民不聊生,田地荒芜,无以充饥,甚至出现人食人的现象,我不需要豪车、别墅,却能感到比拥有它更深刻的满足和幸福;看到武则天为了谋皇权不惜赐死、废黜自己的儿子,便能坦然接受生活中看到的如同带着脸谱的面孔,人性的丑陋。没有丑,怎么能衬托出那些闪着光辉的纯良呢?看到宋太祖死亡,弟太宗继承皇位,太祖两子又相继死亡,至仁宗,三子早夭,无人继承皇位不得不立侄子为太子,从而明白,无奈是人生常态,渺小是生命本质,人生无常,帝王尚且如此,何况我等凡夫走卒;看到高宗主张只要许和,地界划到哪里都可以,金朝派江南诏谕使要高宗跪拜接受诏书,忠臣烈士联名上奏:“今日屈己之事,陛下以为可,士大夫不以为可,民庶不以为可,军士不以为可”,揭穿金朝“和议”是“驰我边备,竭我国力,解体我将帅,懈缓我不共戴天之仇”。心生疼痛的同时又欣慰自豪——爱国,是中华民族的魂。

千百年来,多少仁人志士追寻民族大义而舍生忘死。在刚刚过去的一百年,中华民族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腥风血雨,因为有了一个个前赴后继的后来人,中华民族得以昂首阔步在民族复兴之路上,民之魂傲然屹立于世界东方。

历史在沉睡,未来在奔跑,时光在消散。书籍如同大地的土壤,收集着死亡,也孕育着重生。我怀着一颗尘埃之心,进入那些特定的时刻,感受着光阴的繁华与落寞,生命的沉重与轻微,万物的消长,还有笔者的深沉。

国家和社会现处于前所未有的文明阶段,在整个人类文明发展史中,书籍凝聚了先辈们的血汗和智慧,将个人置于其中,一切显得那样渺小,喜怒哀乐更加没有了形。我不再总是使出洪荒之力去爱,痛了又痛彻心扉,除了爱和痛,还有那么多美妙的感受,那么多事情等着我做。当生活中再遇到那些曾经让自己纠结、痛苦、悲伤、绝望的事情时,便不会再那样狭隘、极端、小家子气。

风吹过,带着曾经的气息和印记,万物变轻。读书,让我活得幸福。

2019.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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