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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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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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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故园雪纷飞

倾听故园雪纷飞

雪花像花瓣一样开始飘落,如梦中的白色蝴蝶,轻轻盈盈地飞舞着。

故园沛县,时令深冬,一场如期而至的大雪,填补了冬天的遗憾,成了更多人心中贪恋已久的壮丽美景。

没有雪的冬天,似乎不是一个完美的冬天。一树银花,久别重逢。在故园的呼唤中,雪花如白蝴蝶般揣着心灵深处的归属感姗姗而来,它总是那么纯净,那么洁白。不像北方的雪那样厚重,也不像南方的雪那样轻盈。沛县的雪,就像一位温文尔雅的少女,轻轻地、轻轻地飘落下来,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装。

冬去春来,花开花落,日子像陀螺旋转匆匆,生活如鞭子又高高扬起,我多想听听花开的声音,我多想看看夜空中的繁星。此时此刻,我更想倾听故园雪花纷飞的耳语。

当大雪飞舞的时候,我喜欢走向田野,走向一望无垠的麦田。我踏着松软的雪花,漫步在这田野上,仿佛漫步在流年变迁的画卷中。麦田里白里透绿,不一会就被厚厚的雪压住了麦苗的腿脚。看着这片宁静而深远的白雪皑皑的世界,心中充满了温馨的暖意。

村后的这片田野,像是一个敞开胸怀的大院落,单纯而无尘,让我为之倾心。雪花落在平坦的麦田上,轻袅而真实。我站在田埂上,看着那些麦田,慢慢地变成一望无垠的白色海洋,又像一幅独钓寒江雪的画卷。

不远处,有一群孩子在玩耍,他们欢笑着,堆着雪人,扔着雪球,在这片雪地上留下了一片欢声笑语。雪人的身体很大,头却很小,插着一把扫把,歪歪扭扭,肚子上点着几个大红点,看起来有些歪瓜裂枣。但它们却是孩子们心中最可爱的雪人,是这片雪地上最美丽的风景了。

调皮地雪花飘落到我的身上、头上,转瞬间却又不见了踪迹。钻到脖颈处的雪花凉凉的、湿湿的,别样的滋味。眼前的这一幕,让我想起儿时在这里玩雪的情景,那时的我和这片田野一样,单纯、幻想而怀揣美好。越发觉得这片田野,像是一个淳朴无邪的孩子。每一片雪花,落在田埂上,像是在诉说着童年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那些故事又仿佛被深深地覆盖在雪花和大地的时光里,等到春暖花开来读取。

雪花迷住了我的眼睛,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从眉毛中滑落,和雪花连成一体。此时此刻,我感受到故园的耳语和叮咛,体会着生命中的温热,跳动着与故园心率相同的脉搏。

故园在大雪的装扮下,愈发宁静了。雪花连着故园,故园埋藏在雪花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港湾,不远处闪烁的灯光,就像一个个灯塔,照亮了我回家的路。

这不是家的港湾吗?这不是我一直梦幻的港湾吗?不然,随处的一片黄叶、瓦砾、土路、枝杈,都可以找到我儿时的影子?即使春天还未到来,即使雪花还在飘落,这片故园似乎一直等待着我的归来。

鲁迅先生说过:“江南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是极壮健的处子的皮肤。”我打开双手,任雪花飘落,敞开心扉的感悟故园雪的美润了。

从手心上,我能听见雪落的声音,那是一种宁静的美,是一种让人心灵超脱的问候。手捧这雪落之声,那是一种轻柔的美妙,如同天籁之音,洗涤着游子归来的征尘。

拍拍身上的积雪,放空双耳去沐浴这雪落之声。那声音,是出航的船笛,也是归泊的呼唤;是心动的摇篮,也安眠的温暖。这种温暖的感觉,彷佛躺在母亲的怀抱中那样温馨;这种纯净的感觉,就像依偎在母亲的身旁那样幸福。这更是家乡的声音,是我在人群中寻找归属的渴望,乡愁里溢满的回响。

故园的雪渐渐停了,那瞬间的宁静,丰满了这雪花纷飞之声,犹如花开一般静谧,唤醒了生命中那些深刻的记忆。我想在这个冬天的最后,把这场雪,写进我的生活,让这个世界知道,这里即将开始新的春天,这里有一片宁静的故园。故园的雪花真美,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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