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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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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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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清歌

乡村的清歌

老家的房屋才是真正的房屋

因为它和土地紧紧相连

不像现在的楼房

以别人家的天棚作为自己的土地

那造作的土地是由钢筋和混凝土加固而成

如同一道屏障

缺少那种和大地浑然一体的温情

—题记

曾几何时,清新的早晨,一串走街串巷的吆喝声唤醒沉睡的我们,而不是僵尸般的闹钟,那多是一件快事啊。

苏北平原的乡村,那时的一连串的吆喝、叫卖、喧闹,不时的回响在耳畔,成了一曲乡村的清歌,给儿时增添了不少色彩和气味儿。

美丽的大沙河蜿蜒从村前穿过,河水清澈流淌,河边的农舍红墙黑瓦,高高的马头墙,倒影在河水之中,相映成趣……村子东西走向,曲径幽深,路路相连,街街相通,就像一张网格,把村子切成不少的豆腐块。那些男男女女、远远近近,忽高忽低的吆喝声、号子声、喧闹声都是乡村的清歌,清脆嘹亮,常常响彻于街头巷尾,给这汉文化发源地的古村、老巷子平添了几抹风景,几许情调。

多年后,偏居在南方的小城,环境巨变,车水马龙,免不了被喧嚣所累,很是怀念老家乡村的清静,而村头巷尾那些亲切悦耳的清歌,时常撞击着心怀,且日子愈久记忆愈新。

少时,伴随着鸡鸣声,宁静的乡村苏醒了,开启了一天的忙碌和喧闹,吆喝声、叫卖声、大喇叭声交替而来,编织着五线谱,形成了乡村独有的交响乐。

早晨,“豆腐、打豆腐”,从屋后穿过,过一会“换油条唻,换油条,刚出锅的馓子”又在村子一阵沸腾。不一会“鸡汤豆脑、豆脑来了”,接二连三的叫卖声,彻底把村庄搅鼎沸了,两两三三的人端着小麦、豆子去换油条、换豆腐,手里端着碗,拿着五毛钱去打豆脑,好一片繁忙的场景。

有时,还没起床,就慌紧的问母亲,清早做啥饭哩,母亲说,“早上糊饾馍馍咸菜,中午给你们炒豆腐,刚换了两块豆腐,白菜豆腐水是咱农村的三美。”听母亲说着,口水都快出来了,母亲做的豆腐白菜,咸辣适中,回味无穷。

一阵子喧腾之后,村子渐渐趋于平静,乡亲们开始各自的忙活。临近晌午时,一阵阵“换馍馍、刚出锅的热馍馍”的吆喝声又再次掀起了乡村的闹腾,加上附近集市上没有卖完的菜品和用品的商贩再来溜乡,村子的热度逐渐上升到顶峰,袅袅炊烟之后,家家饭菜飘香,又是一阵子叫唤小孩回家吃饭的声音,不多久,村子好像按下了暂停键,瞬息平静了。

晌午后,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村里三五人群坐在一起,拉呱聊家常,村街路上人来人往,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但宣而不闹。“戗刀子磨剪子唻”、“爆米花喽”、“锔缸锔盆”,高远悠长的吆喝声,地道的沛县特色方言,富有古曲吟唱的旋律,从街上缓缓传来,极富磁性的男中声,悦耳动听,尾声落处,你拿个剪子,我拿个刀,他家拿个破盆,还一路骂骂咧咧,说谁家怪小孩把俺的盆给砸烂了,小孩子则拽着父母的衣角缠着去爆米花,家人不愿意的,小孩还在地上打滚……一个普通的乡村演绎着繁华市井的一角,有了这些清歌似的吆喝声,就多了一些人间烟火气的热闹。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的乡村小道逐渐被一条条宽阔笔直的水泥路取代,村庄很少听到吆喝叫卖声了,那一条条故街、土路、忙忙碌碌的身影……常常浮现在眼前。吆喝人、生意人带着他们的清歌,踏着小路,走街串巷,那一幕幕情形,就像一幅幅动态的油画,油画里浓缩着吆喝人的人生轨迹和哪些即将或已经失传的技艺,给我们留下了对过往的深深印记,更多的给人们留下诸多的思考空间。

每个村庄都承载着一段记忆、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文化。这里不只是家乡的一瞥,更是游子们刻在心中的故乡缩影,那里有田间的野菜、湖边的湿地、邻里的亲情、乡间的人物,还有一种灵性、一种本真、一种独家的记忆,正如乡村的清歌,包含着酸甜苦辣和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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