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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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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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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乡关是何处

日暮乡关是何处

日暮,那是一条迢迢还乡路,那么长,那么远,消失在天际边。

村里的大坑、村中间的东西小路、村东的大沙河,家后的北地里、二级地头的大杨树,院子旁边的黑槐树,都在日暮下,搀着金黄的夕阳,慢慢的走进夜色中。

村中的一草一木,虽是记忆中的事了,然而,却融入了我浓厚的家乡情怀。著名散文名家茹志娟曾尽抒她对其故乡的情、茅盾也曾以景寓意抒发他对故乡的思念,老舍曾在《济南的春天》里,对济南的春天狠狠地抒情了一把。无独有偶,郁达夫曾在那早已凉意浓浓的北平,写下热情满满的《故都的秋》……

每每读到这些名家的散文时,我都不由地想起我的故乡沛县,对啊,我被作者们的文章所感动,他们从一个小事情或一草一木开始,把家乡的形、声、色、味描写的淋漓尽致,家乡是每个人最初的故土,是生命的原乡,已经融入每个游子的血液里。如果说,游子是风筝,乡愁就是牵住风筝的线索,让他始终挣脱不了故乡的牵绊。夕阳西下,站在小城的高楼上,远望北方,家乡的一草一木彷佛在云际的另一端映入眼帘,日暮乡关是何处,是一片瓦砾,是一方土墙,是一声蝉鸣,是袅袅炊烟,还是在四季的轮回中。

家乡虽地处苏北平原,却也有着不一样的美。当袅袅炊烟升起,喃喃燕呢满庭院时,春天的绿色来临,大地开始苏醒,渐渐闻到了旷野泥土的芳香,春忙的旋律打破了乡村的宁静,乡亲们开始在春地里种上瓜果蔬菜,母亲这时候也开始忙了起来,带着我们去麦田里除杂草,春暖花开,燕麦、狗耳朵草、艾草等开始在麦田里肆意的生长,我拿上小锄头,拉着平板车,平板车旁边拴上山羊,跟着母亲来到家后的北地,一个上午,就锄了满满的一平板车杂草,山羊也吃的肚子滚圆,窝在地上咩咩的叫着,村里升起一轮轮的炊烟,母亲开始收工了,看着满车的青草,和焕然一新的麦田地,心中多了不少喜悦。那个年代,帮着母亲干点农活,虽然辛苦,却能减少母亲的劳累,那种春日里干农活的场景,映着满山野的万紫千红,让人回味无穷。

蝉鸣是家乡夏季的一道亮丽风景。晌午过后,蝉鸣声四起,热浪滚滚而来,闷热的空气像是狗皮膏药粘在身上,好不自在。这时候,会叫上三五小伙伴,来到村后的小河边,看到潺潺溪流,那种热浪顿时在身上消失了一半,大家扑扑腾腾腾的跳进水里,开始在水里打起砰砰,一会儿捏着鼻孔在水里深游,一会儿仰面浮在水面上,一会儿从河的北岸游到南岸,有的小伙伴抱个西瓜过来,在水中竞相争抢,最后吃了西瓜皮还戴在头上,想方设法躲避这夏日的热浪。很快,听到母亲的喊叫声,我们就结伴而回了,回味着凉丝丝的河水,着实舒服很多。晚上,睡在凉席上,仰望着苍穹,夏日的星空是最浪漫的,群星闪烁下,听外婆讲着岁月的故事……

金黄是家乡秋季一场不散的烟火。一排排青纱帐渐渐褪去了绿色,玉米棒子裂开了口,沙河两岸的果园里苹果红彤彤的一片,梨子黄了肚皮,圆鼓鼓的柿子压弯了枝头,到处飘着果香味。人间烟火气,最抚少年心,这时候三五伙伴,挖出几个红薯,掏个地锅子,升起柴火烤红薯,一阵柴火后,红薯的香甜气开始在田野飘溢,一阵狼吐虎咽之后,大家脸上都留下不少斑点的黑灰,童年的欢声笑语在金黄的田野上如蝴蝶一般,不时的落在枫叶上,大家玩累了就躺下,枕在杨树墩上,远处的枫树已红遍山野,搜寻些红得发亮的枫叶回家夹在书中,做成书签,憧憬着少年的梦。

深冬一到,家乡就被厚厚的寒风包围着,村庄恢复了往日的平淡和安静,白杨树耷拉着脑袋,干枯的芦苇在沙河两岸沙沙作响,河面已是厚厚的一层冰,田野上一片贫瘠,大地进入了冬眠期,不远处的瓜苗炕冒着阵阵白烟,沙土地上一望无垠,只有璀璨的根在坚硬的土地里潜滋暗长,有些许已经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那毛茸茸的小耳朵,仿佛在等待聆听春雷的声音,等待下一个春的来临,等待下一个秋的金黄。 

莫问乡关是何处,异乡安置不了灵魂,从此有了归程,有了故乡,故乡的泥土扎满了我生命的根须,是乡关最后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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