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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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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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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白杨树

故乡的白杨树

一大片、一排排的白杨树的千枝百叶,把朝霞分割、组合,将细长的、方的、圆的光束照进故乡的角角落落。

茅盾先生在《白杨礼赞》中,盛赞西北的白杨,我在字里行间看到了他赞美的是故乡的白杨,我情有独钟故乡的白杨树,它挺拔的身影站立在无垠的原野之上,青翠的叶丛如团团绿云装点着故乡的一草一木。

故乡地处苏北平原,那里的天总是湛蓝如玉,弯弯的大沙河傍村流淌,一望无垠的麦田铺绿叠翠,白杨树是故乡十分普通的树种,小河边、大路旁、田间地头、村前屋后随处可见,远远望去,蔚然成林,乡亲们都说:“家乡的杨树林是湿地植物园,天然氧吧!”。白杨树高大、挺拔、魁伟,昂首向上,抗干旱又耐洪涝,即便是贫瘠的土地,也能随遇而安,给家乡带来勃勃生机。

开春伊始,春暖花开,大地冰雪消融,万物开始复苏,经历寒冬的白杨树,开始在春风中慢慢苏醒,突兀萧瑟的白杨树也吐出鹅黄的新芽,远看过去含苞欲放,有的像孵化的蝉趴在树上,有的像草芽才露尖尖角,有的像花骨朵伸着懒腰,白杨树的鸟巢多了几声喜鹊的叫声,它们开始在白杨树上筑巢,开启一年的新生活。大沙河潺潺流水如歌,浮萍草开始钻出水面,河岸上杨树正舒展着新枝,水面倒映着美丽的影子。万绿丛中,片片杨叶如蝴蝶歇落枝头,翩翩欲飞,煞是好看。

五一过后,白杨树绿装束裹,太阳高照,一颗颗饱满的杨絮像石榴一样张开了口,白色的杨絮随风漫天飞扬,欢快而轻盈,“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村子里外全部笼罩在洁白的杨絮里,有时落在你的身上,有时吻着你的脸庞,,似羽毛一样轻,像棉花一样柔,空灵而飘逸,你看门前的沟里卧着一堆,屋后的土堆上藏着一簇,家乡好像下起了“小雪”,落雪为家乡增添了一道别致的风景。

夏忙时节,田地里都是辛苦劳作的乡亲们,他们头戴草帽,顶着烈日,挥洒着汗水。渴了累了,就到地头休息片刻,记得小时候经常拖着一张草席,跟着母亲在田地里拔草,总是大汗漓淋,干一阵子农活,就到地头的杨树下,铺上草席,茂盛的杨树下,凉风习习,如坐春风,满身的汗水随着凉风渐渐干去,远处,“哗哗”声响彻整个杨树林,清幽绵绵,深邃隽永,好似一首弹奏在静谧中的小夜曲,点点滴滴,汩汩流淌。现在想来,家乡的杨树真是好,成了儿时的避暑乐园,就像天然空调,总给乡亲们带来无限的凉爽。

随着蝉鸣渐渐远去,秋天如期而至,虽然太阳高照,但空气中已略带微微寒意,风儿唱起古老的歌谣,原野铺上了一层金黄。庄稼换上斑斓的秋装,这毕竟是秋天了。白露为霜,杨树林开始涂上一抹橙色,秋风里杨叶随风飘落,纷纷扑向大地的怀抱,化作一坯泥土,守护者家园,释放生命最后的精彩。

每当秋叶纷飞,我就和母亲拉着平板车,带着口袋、耙子、褶子,到杨树林搂杨叶,母亲把杨叶楼成堆,我用口袋装起来,然后再倒在圈好褶子的平板车上,晒干了,贮存起来,别看这些杨叶,用处真不少,可以当做饭的柴禾,也可喂猪喂羊。秋冬季节,家里喂了几头猪和不少羊,这些杨叶就成了猪样的主要食料,小时候家境贫穷,成堆的杨叶竟然帮了不少忙,成为养殖家畜的好食料。

家乡的冬,凛烈的寒风东冲西撞,大地苍茫而旷远。原野上远近横着几带萧索的村庄,一棵棵白杨树光秃秃地站在那里,早已没了生机,几片干枯的树叶随着寒风“沙沙沙”作响,白花花的杨树林里孤零零的躺着一些鸟巢,空旷而静寂,像是等待着三九严寒的来袭。

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

根儿深,干儿壮,守望着北疆。

如今,定居在南方小城,很少看到白杨树,一曲《小白杨》让我们开始眷恋故乡的白杨树,也更加眷恋生我养我的故乡,故乡的白杨树它始终像一个个哨兵守卫着家园的每一寸土地,为你保驾护航,春天向你招手致意,夏日为你带来凉爽,秋日为你带来过冬干粮,冬日为你抵御严寒,始终把故乡的冷暖放在心上。

故乡的白杨树,是我心灵深处难以割舍的乡情。等我,故乡那片白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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