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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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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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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儿时的露天电影

所有的回忆都是对已逝岁月的不舍。

—安妮·埃尔诺(法)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当时农村文化生活比较单调贫乏,看电影是农村最主要的文化娱乐活动,一年能看几场电影也屈指可数。

那时候,电影放映由乡里文化站组织,派一名放映员,到各个村里轮流播放电影。那时放映员,都会有一辆自行车,带着放映的机器到村里。放映的电影也多是《地道战》、《地雷战》、《打击侵略者》、《沙家浜》、《红灯记》、《智取威虎山》等战斗片或革命样板戏,而且以黑白影片居多。

尽管小时候听爷爷讲不少抗战和革命的故事,但对看电影却不厌其烦,余犹未尽。那时村里放电影的消息一般提前五六天就会传出来,全村男女老少特别是年轻人和小孩子都像过年一样激动和兴奋,都会奔走相告,一听到村里要来放电影,那种弥漫在乡村的兴奋像烧开了的沸水,顶得壶盖“噗噜噗噜”作响,小孩子更是亢奋得难以抑制,早晨一起床就企盼夜幕快快降临,下午放学后一股脑的跑回家,拿着凳子先去大队部放电影的地方占位置,大队部门口两棵大杨树之间的距离正好拉开大白幕布,天然的露天电影场就形成了。

夕阳洒在挂好的幕布和安置好的放映机器上,幕布前老人、孩子越聚越多,夜幕降临,大人们早早收工,村子里炊烟袅袅升起,乡亲们及早的喝完汤,从四面八方赶来,那种露天看电影人头攒动的壮观场面,已经演变为永不褪色的故事经典,深刻地留在了我们这代人的脑海里。

看电影最舒适的在夏季,搬一把小板凳,坐在开阔的场地上,头顶着星星和月亮,杨树沙沙作响,阵阵凉风吹来,电影屏幕在荧光灯的照射下不断摇曳,乡亲们共同感受露天电影的激情与火热,相信是几代人永远也抹不去的最甜蜜的温馨记忆。然而,冬天里看电影,北风呼啸,寒气袭人,到处都是“扑腾扑腾”的跺脚声,即使这样,只要放电影,村里大人和小孩基本不会因为天寒地冻而不去观看。屏幕下依然黑压压的一片,跺脚声、呵气声、打哈嚏声,拉着平板车盖着被子的,穿着厚大衣的,怕脚冷穿着大棉鞋的,甚至老年人穿着毛窝子的,大家忘却了寒冷,聚精会神看电影的热情从心中迸发,不断温暖着整个露天电影场,这种热闹的画面一直存在我的脑海里,成为我终身难忘的回忆。

电影的魅力是无穷的,头天晚上看了电影,第二天上自习课时议论最多的就是电影里的内容或某个情节。同学们谈起来,个个都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有的连台词都能熟练地说出来,甚至心灵手巧的同学还能模仿制作电影中的刀具暗器,只顾着回忆电影的一幅幅画面,上课铃声都忘却了。

现在,随着家庭影院、互联网、智能手机的快速普及与迭代,微信、抖音、视频聊天、刷朋友圈等成了人们多元的娱乐生活方式,村里一年到头也很少放电影了,即使“送电影下乡”,观看者也是寥寥无几。乡亲们足不出户就能通过自家的电视、电脑和手机看到想要看到的电影,城市里高楼大厦中的电影院成了年轻人的时尚打卡点,网络多了,走动少了,字里行间,荧幕之上的那种真切实意慢慢的淡了,再也看不到屏幕下一堆人,口哨声、笑声、小孩哭声、哈欠声、鼻鼾声的乡村露天电影的场景了,那种美好的回忆,随着时光不断沉淀和泛黄,终究成为乡愁札记中的一页,偶尔装扮我们的梦乡。

一岁有一岁的味道,一站有一站的风景。我的露天电影,我的童年娱乐,我的村庄,和我渐行渐远,好多年了,我的思绪里还经常飘着那首诗《你还在我身旁》: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

蒲公英种子从远处飘回,聚成伞的模样。

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向东方。

运动员回到起跑线上,

我交回录取通知书,忘了十年寒窗。

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

你把我的卷子签好名字,

关掉电视,帮我把书包背上。

你还在我身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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