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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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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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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着故乡的云

故乡的云,是一团团心事,一片片回忆,一缕缕怅然。云卷云舒,沧海桑田,无论云里堆积多少时光碎片,都会在记忆的长河里斑驳星灿。-题记

漂泊江南多年,家乡生活的点点滴滴渐渐变成了碎片,又慢慢消失在遥远天际,仅给人留下如高天微云般的回忆。

看书良久,眼花缭乱,隔窗望着街角公园,天空是蔚蓝的,大朵大朵白云,连接成一片白茫茫的海洋。花瓣在园中纷飞,就像无数千纸鹤随风飘落。阳春三月,夕阳和云朵柔成一团,拉长了天际边的金黄。

不一会,图书馆闭馆的轻音乐响起:“天边飘过故乡的云, 它不停地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归来吧归来哟, 浪迹天涯的游子”。费翔的一曲《故乡的云》瞬时勾起我对故乡沛县的思念。

那滚滚流淌的大沙河,那十里飘香的果园,那肚皮滚圆的瓜果,那碧涛如茵的麦浪,还有那鹤群起舞的安国湿地。故乡,就像大沙河的水果迷人心屝;故乡,就像沛公酒,清香甘甜使人如痴如醉;故乡,就像一朵云彩,跟着我漂泊,呼唤我这个游子的归来。

儿时,我特别喜欢看云,总憧憬着云中的故事。家乡谚语“七八月里看巧云”,自然是农历的月份,正是苏北大地秋高气爽时。农人也有雅兴,在门前屋后旷野里,把眼投向天空,看云无心以出岫。他们洞察风云奥妙,看云识天气的谚语很多,如“云向南,水连连;云向北,一片黑;云向西,庄稼老头披蓑衣……”至今我还用着,管乎。

看云要在高处,苏北平原都是土墙瓦屋,没有那种手可摘星辰的亲密感。我就在割草捡柴放羊时,经常爬上村东古黄河的大堤瞭望,放飞小小的自我。故乡的云变幻莫测、有千万种,有的像黄牛、有的像骏马、有的像满树梨花、也有的像露头的柳芽……故乡的云载着我们这帮平原的孩子漫步于麦田,穿梭在树林,驰骋在小河边。在云朵下追逐嬉戏、捉迷藏、玩沙包、滚铁环……云朵的温柔和亲昵浸润在童年无邪的笑声里。

小时候,常听外婆满脸神秘的讲,云上住着神仙,他们经常腾云驾雾日行千里。听到这里,我就会跑到院里,抬头张望,好奇的问,为什么看不到云彩上的神仙呀?外婆就会说:“听话的孩子就能看到,云上的神仙要是见到听话的小孩,说不定还会带去腾云驾雾呢……”于是,我就经常憧憬着能跟着神仙去游玩多好呢!那种急切和渴望的场景,至今记忆犹新!

岁月深深,少年的心里也开始起了云,埋下故乡云的种子。从那时,求学之路,离乡奔途,每当仰望天空都能遇见故乡的云。故乡的云远在天边,也近在眼前,其实也早已飘入了我的心间。每当想家的时候,我就会抬起头望向天空,天边也总有一朵故乡的云在等着我的出现,我喜欢睁大眼睛看着他,把我想说的话儿都告诉他,他总是那样的懂我,总会在每个不能自己的日子里下一场雨,那雨里就包含着我的无助和思乡……

如今,在江南小城漂泊多年,这些年我与故乡聚少离多,而故乡的云时常会偷偷的跑来看我,她知道长大了的人儿都要学会摸爬滚打,都要学会自立自强。她也知道离开家了的孩子都会在得失之间纠结,都会在梦醒时分黯然泪下。后来,我习惯了在陌生的街角仰望,每每都能望见故乡的云,望见他含情脉脉地瞅着我,带着最纯真的爱,当然还有数不尽的牵挂和期待。

透过云端,遥望故乡的那一头,白云依旧,树高千丈,叶落归根,每个人不管多忙,身处何地,都该常回家走一走,看看老人日渐憔悴的脸庞,摸摸他们干枯皱凸的手筋,暖暖每况愈下的身心,在房前屋下再看看那温暖的云……

故乡的云,轻盈而又饱满,即便跨过万水千山,也依旧热情不减;故乡的云,纯粹而又简单,哪怕时过境迁,也依旧朝夕相伴。在每一个风起的日子,都会把一朵故乡的云吹到眼前,那云像是走丢了的童年,像是刚寄出的家书,也像是母亲满脸爬满皱纹的脸庞。

望着故乡的云,我心既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留恋,又有一种信心满怀的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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