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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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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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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腊八粥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买肉;

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晚上闹一宿;

除夕饺子年年有。大年初一扭一扭,

初二、初三满街走!

—童谣《哄孩谣》

寒风凛冽,大地一片萧瑟,悄然而至的腊八节却温暖了这个冬天。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是中国的传统节日之一,古称为“腊日”。腊八是源自上古时代祭祀神灵、祈求丰收的习俗。每年此时,家家户户都欢聚一堂,熬制一锅腊八粥,聊着家常。孩子们早就眼巴巴的望着沸腾的大锅,老人们一边给孩子盛粥,一边念念有词: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一碗热腾腾的腊八粥,暖了胃,也暖了心。

家乡的腊八粥,不仅是一道美食,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一种岁月的记忆。每到腊八节,我总会想起那浓浓的米香、那红红的枣子、那香喷喷的气味,以及母亲忙碌的身影。

“妈妈……什么时候才能过年唻?”我翘着脚翻着墙上挂的日历问。“过了腊八,就快过年啦!腊八那天,给你们做粥吃。”母亲摸了摸我的头顶笑着回答道。从那时起,一入冬,我时常掰着手指数日子,就等这天的到来。

小时候,家里穷,也没钱买各式样的豆子和糯米,母亲就把秋收积攒下来的红豆、绿豆、黄豆、花生、小米、玉米、大米、红枣等拿出来挑选淘洗晾干,放在簸萁里面等着做腊八粥。

天微亮,窗上的霜花晶莹剔透,就像雪窗帘一样。外面天寒地冻,滴水成冰。母亲便早早起床,开始熬制腊八粥。母亲说,腊八粥的熬制非常讲究。要先将各种食材放入锅中清水煮沸,再加红枣,用小火慢慢熬制,待到米粒变得饱满、汤汁变得浓稠时,可以加点冰糖或者红糖,继续熬煮。

锅屋里浓烟滚滚,柴火在灶膛里噼里啪啦的燃烧着,这时,大锅里冒着热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豆儿们在欢快地唱歌。母亲站在锅旁不停地搅拌着粥,生怕粥会烧糊,还不时的挖出几粒豆子看看是否开了口。

不一会儿,粥的香气跳出锅里,开始在院子里飘逸,那淡淡的、香香的、甜甜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孔里。躺在被窝里,听着锅里的咕咚咕咚的声音,我吞咽着口水,回忆着去年腊八粥的味道。我急忙穿好衣服,跑进锅屋里,掀开锅盖,瞄了一眼锅里的粥。哇!真是豆子大聚会呀!红豆、绿豆、花生都煮得脱去外衣,膨胀得像鼓着肚子的小娃娃。红枣,已经七零八碎地融入了粥里,瞧不清它们原来的模样啦,一锅色香味俱佳的腊八粥便大功告成了。

母亲盛上几碗腊八粥,放在小方桌子上,再放一盘自己腌制的咸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乎乎的腊八粥,就一点咸菜,那种幸福感油然升起,让人难以忘记。

物资匮乏、岁月艰辛,粥里的每一颗米粒都凝聚着母亲的心血和汗水,每一口都是母亲的味道、家的味道。喝着这香甜的腊八粥,仿佛所有的寒冷都被驱散了,心中只剩下满满的温馨和幸福。至今回忆起来总有一股暖流涌向心间。

如今,我已离开家乡,但每逢腊八,总会想起那浓浓的米香和母亲忙碌的身影。于是,我开始尝试自己熬制腊八粥,希望能够延续家的味道、爱的温馨。在这个寒冷的冬季,一碗热腾腾的腊八粥不仅驱散了寒冷和疲惫,更能温暖我们的心灵。

一碗寓意着圆满富足、吉祥健康的腊八粥,诉说着人间烟火的味道,不仅驱走了冬日的寒意,更蕴含了人们对新年的期盼与幸福的滋味。愿我们的生活像腊八粥一样丰富多彩、甜甜蜜蜜,温暖整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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