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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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散文】
感恩·回报
——记固安县人民医院医生杜继云
文/刘广英
她，在拿到河北医科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爷爷杜文福百感交集，激动地说：孩子，你长大了，有出息了……
她，在2015年从山西中医学院研究生毕业后，爷爷骄傲地说：孩子，你给爷爷长脸了……
她，在2020年3月份援鄂凯旋归来后，爷爷自豪地说：孩子，你为全村人争光了……
她，就是杜继云，中等身材，从那双温和恬静的大眼睛中似乎察觉到点点忧思。她性格内向、腼腆谦逊，怎么看，都是一位普通文静的柔弱女子。
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是爷爷奶奶抚养她长大成人，她要回报爷爷奶奶的养育之恩。
奶奶患有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病和冠心病，经常需要卧床，走路靠双拐，生活处于半自理状态。杜继云在山西中医学院读研毕业后，想到年迈的爷爷奶奶，她谢绝了山西太原一个级别很高的医院承诺的优厚待遇，毅然回到固安的小县城，选择距离爷爷奶奶最近的固安县人民医院去工作。她说，工作机会失去了可以通过努力再找回来，尽孝错过了却无法弥补，会给自己留下终生遗憾。二十多年了，爷爷奶奶养自己长大，又供自己上学，很不容易，自己能挣钱了，到了孝敬他们的时候了。
杜继云专业学的是中西医临床，但为了奶奶的冠心病，她又开始钻研心血管内科业务，想让奶奶减少病痛。她还清楚地记得，在她大学期间的一年冬季，奶奶犯了心脏病，差点要了命。当时爷爷和姑姑都没告诉她，后来她知道了，特别内疚，据说导致奶奶犯病的原因是屋里太寒冷。那是因为爷爷奶奶为了攒钱供她上学，即使在寒冬时节，也舍不得在屋里生火。这件事对她触动很大，她开始边上学边出去打工，打工刚发的工资就为爷爷奶奶买了电热毯、棉袄、羽绒服、保暖内衣等，还用奖学金为奶奶的腰腿病做了核磁检查。
爷爷是一名老中医，在村里开着一个小诊所，虽说有些收入，但日子仍然捉襟见肘。杜继云四岁时出过一次车祸，在北京住院的两个月里，奶奶为了省钱，一直就订一份饭，每次都是小继云吃饱后，剩下多少奶奶吃多少。两个月里，奶奶瘦了二十多斤。每当想起这些，她就为自己小而不懂事懊恼不已，就会更加心疼爷爷奶奶。现在，自己工作挣钱了，她经常买回各种菜品，变着花样给爷爷奶奶做着吃。她给爷爷买回了人参，泡上酒，爷爷当成宝贝一样，总是在来人面前显摆孙女给他买的人参泡酒。她给奶奶买的女式接便器，更是方便了行动不便的奶奶日常生活。
爷爷奶奶生活节俭了一辈子，总是唠叨她花太多的钱为他们买东西。为了减少他们唠叨，杜继云总是在他们面前“撒谎”：花300买的衣服，跟他们说100；为他们买的电三轮车，说是抓奖抓到的等等。
如今，爷爷83岁，奶奶81岁。爷爷奶奶是她一生最亲的人，她害怕失去他们。杜继云在报名援鄂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爷爷奶奶，最担心的就是怕自己万一被感染回不来了爷爷奶奶怎么办。但使命在召唤，医生的天职告诉她：祖国需要她的时刻到了。她当时被战斗在疫情前沿的钟南山和李兰娟前辈们感动着，也被那么多奔赴抗疫前线的医护同行们感召着。期间，她查阅了大量有关病毒的资料，深感做为一名医生的责任和使命。
她在等……
于是，在2月20日凌晨四点多，当她看到医院领导李焕忠在微信群里通知：“武汉需要人，能去的报名”时，她毫不犹豫地主动请缨。同事们没想到，平时性格腼腆内向的她，会第一个报名奔赴武汉疫区，这份责任与担当让人钦佩，这份自告奋勇的精神令人动容。但她没敢实话告诉爷爷奶奶，只跟他们说出差一段时间。
事后，爷爷跟她说：“我是学医的，每天都关注电视里的疫情新闻。你一说出差，我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我只是装作轻松地告诉你，有事就给爷爷打电话。其实，你去了多少天，爷爷就失眠了多少天。我怕呀……但如果我年轻，也会报名去的，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啊……”
她感动爷爷的理解，更明白爷爷的怕。她知道自己是两个老人的命根子，更是他们全部的精神寄托。她也怕过：在武汉，她第一次值班时，一个病人突发痰液堵塞喉咙，呼吸困难，她赶紧为其拍背，病人突然阵发性咳嗽后，痰液喷了她一脸。她虽然带着口罩和护目镜，但因为医用防护物资不足，她当时没带面屏，病人向她面部喷过来的液体，还是让她有些慌乱和恐惧，吓得她出了一身虚汗……她当时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万一被感染，甚至去世，爷爷奶奶怎么办……还好，一切平安！一个月后，杜继云凯旋归来。
正如她在武汉时的日记中写的：“这次援鄂必将是我人生最难忘的一次经历，最重要的是我实现了自己生命的价值，完成了自己作为医务工作者的使命和任务。”
这就是平凡的杜继云，工作之余，努力回报爷爷奶奶的养育之恩；这就是伟大的杜继云，危难时刻，彰显了一位医务工作者的使命与担当。她是爷爷奶奶的天使，也是国家的天使，于家于国，她都在尽职尽责地回报着……
（刘广英于2020.10.14日根据实地采访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