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霜降,居在城里,无以见霜,只是昨天心里一直漂着一缕白色的霜,微微弱弱的沾在草珠子上,园子里,或晨曦的树间。阳光出来的时候。它们定会悄然间次第的离开。离别时动静全无,来到人间时在夜幕里不经意的相遇,相依,相伴着盼望已久的思绪,心绪,拥抱以及靠近。终将是一场领悟,或一次秋天里的旅行,于是乎南疆的霜一般都不厚,不浓,只是淡妆相宜着秋风,秋景。
年少的时候用嘴唇吸过菜园子的霜,白白凛凛间总有一种深入到皮肤里层,透彻到骨头间的一种陶醉,沉醉或者风韵。凉凉的,幽幽的诉说着它们来看我,以及我看它们时我心里的隐匿;我与霜降之间总是指尖或心里的一种盼望,向往,转化为转瞬的相望,那是透过黑夜的等待,而晓看时从不迷糊的一种情感,相遇就好,用在和霜降相逢的刹那间,也许就是今生,就是将今生心里的希冀,等待转瞬成一种落地式的座椅,心里靠上那么一小会,清晨清晰的偶尔来看看,看看彼此的容颜,看看头颅上的银发与霜色之间的等同点和异处。人和霜都是秋天里的依附,于是那一刻相遇中的彼此站在同等的时间点上,来叹喟秋天,拟及秋天的繁华,沉寂,萧瑟,壮美以及它丝毫不惊诧的幽清。秋天就是这样的感觉,即使那片枫叶再红,霜叶红于二月花,不过那点点霜华总是能寻得见你心中的着落的。也许这就是秋霜的灵性,不冷不寒,不呐喊,唯独只钻你的心,而从来不看你的眼睛。
其实自身不是一个隐匿的人,心里的璀璨有时候能攀爬上月亮的坎肩。但秋天到来的时候,我却愿意悄然间与之同步,不知是秋风的柔软,还是秋雨的滴答温情,还是秋天空气中浮动着一帘不强烈的气韵,总之在秋天里,生命一般是蛰伏的,如动物的冬眠一样,总是历经夏季的火辣,而端庄的坐下来,梳理一下眉宇间堆砌的一些尘埃与往事。至今不能如烟的,就如霜吧,冷点不很低但又很凉的包裹里,晶莹的撒落着秋天里的炊烟,袅袅娜娜的不随烟囱,而是将你心里的踌躇,忧伤,彷徨,失落与颓然,慢慢的牵出来,一根根的在秋霜的丝丝摇摆里,不怯弱,不威猛,不豪迈,但是很勇敢的飘散,飘逸,漂浮,直到你的心里能清澈见底的,是如水的怡然不动,心里的湖冒着点点雾气,雾气里好多的眼睛,转转兜兜着挥手的姿态。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随着霜降的诞生,万物间躯壳里的心窗,扇扇澄澈洁净,风和日丽的天空里,充满着无限的生机与希望。这正是秋霜给你的领航,风帆,以及你从未曾丢失的梦想。
窗外的风有点大,霜降后的第二天,就是今天,下起了寒意深深的秋雨,莫非昨日之霜降,今天转身之际练就成了雨的颗粒。呵呵那这是好事,喜事啊,秋天的风韵添了些壮阔,柔美之间如此的茁壮成长迅速,肯定是秋天也学会了长本事的本领了。举步走在秋雨中,伞下的寒根本抵不过风的伏耳,风儿伏在我的耳畔,告诉我昨夜它是从何而来的,它说它是秋霜的一种蜕变,于是我想到了美丽的蝴蝶,破茧成蝶,抬头看天空,好多的蝴蝶在飞,尤其是桂花树,枝叶间冒出的串串桂花,鹅黄色的嫩得像开春似的,都眨巴着眼朝着路人微笑,问候,指路以及道别。随之衣裙里随风顺势甩出一串串的花香,融在鼻翼间从来不微薄,总喜欢钻世人厚厚的心里去,饶得这秋天的人儿的脸颊,衣兜和心事都满是桂花的滋味儿。秋天的柳树也不愿意寂寞了,在霜降前后的日子里都忙着编织碧绿,其颜色的亮度,深度,温度以及顾盼人间的热辣度,灼得凡尘大地人的心里都筑起了一道道苍青色的摇椅,座椅,长椅,甚至是长廊,安置在秋天的时光隧道里,任凭谁也无法掏出它的深愫。
都这个时间点了,雨还在大弦小弦的忙碌着,若一把小锤子,轻轻的把着你的胳膊或胳膊腿,温温顺顺的薅着你的羊毛背心。凑上去一嗅,昨日霜降遗漏的卷心。
湖南益阳 刘桂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