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看秋水,也不在刻意,每次经过那座木桥,就把眸子深深浅浅的投进水面一会,连同木桥边的菜地,芭蕉,柳树以及与木桥相连的那个木亭子。木亭子上偶尔坐两三人,刚好与木亭子的格局轻重相宜。不过我和好友没有坐过一次,或许因为有心却无以坐下,因为木亭子在眼前而不在梦境,或许因为心里的思绪太重,担心木亭子的木椅子难以承受,于是乎每一次走过它的身旁,满腹心事却又原封不动的随着前行的脚步往前,随风,随坡,随树,或随小雨,隔一段时间恐怕要随雪了。
下雪的时候,木桥与木亭子都很美,它们静寂无声的木质表面飘逸着朵朵白雪的肌肤,发质或者相聚。白雪聚集在木质上,有着一种浓淡相宜的感触,目光轻轻的触及上去,如果有阳光的时候,白雪的亮度镶嵌在木质的稳重里,刚柔相济,岁月正好。不过冬天的时候,木桥上没有人垂钓,这些垂钓者在阴晴不定的日子里,将钓竿穿过木桥窄窄的缝隙,于是乎透着木栅栏般的局面来钓鱼,我估计鱼儿也会浮上水面来看一眼或几眼渔夫的。这些渔夫一般不是垂钓技艺很高超的垂钓者,他们一般都居住在离这座木桥不远的地方,然后选一个很适宜的时候,提着篾篓子来钓几个鱼一样的鱼儿来应景。有时候,我和同事走过他们身旁,也会停下脚步来瞧瞧,瞧瞧他们篾篓子里的鱼儿,在篾篓子里如何的一番自娱自乐或千般思绪的滋味。不过下雪的时候,木桥上几乎没有垂钓者,而那冬雪季节垂钓的蓑笠翁钓雪的意境,在这小木桥上的诗意一般没有,那时木桥北边边角的那两株腊梅树会告诉你冬天的方向的。
一般的时候,木亭上是没有坐人的。而附近公园里的木椅子上却常坐满了老人,当然老人坐在水上的木亭子上不大好的,也许因为水,也许因为木桥,也许因为陆地上的木椅子更稳当。不过有次看到木亭子坐着一男一女的老者,彼此坐在相对的两张木质椅子上,而彼此的脸上都怯怯的笑着,我和好友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这笑意是善意的,但又有那么点隐喻,终归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在木桥的东边有一棵很高的银杏树,有位大娘说是她十七年前从娘家带过来的嫁妆,有时我在想这人生起起伏中,有些平淡的生活境遇竟然是这么悄然,静默,带着传奇的色彩,而相伴着时光不经意的流淌。太阳天的时候,木桥边的琵琶树,它高伸的枝叶间从开花到结琵琶,就这么相随着我们常走过它身边,而将岁月诠释为它的青叶子,青果子以及它风雨里的等待,春秋四季里的目光,在琵琶树的石阶上,两位老人在牵着走上阶梯,一步一步的搀扶里,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岁月如歌,多么美好的人间佳苑。
而同事的父母亲菜地就在木桥边,有次经过木桥同事叫她妈妈一声,我也跟着叫一声妈妈,她妈妈笑了,只是笑的很纳闷‘怎么多了一个女儿?不过我叫妈妈比同事叫妈妈的声音还要响亮,还要多几声。妈妈这个字眼很慈祥,在心里仿佛生命的根,牢固而从来都是温暖的。彼此称呼都是心里的意愿,而人与人之间的那种缘分在相遇里,有着一种美丽的弧度,如彩虹一样,五彩而又圆润。也许是木桥给我的感觉是生命最初遇见故乡杨树的木质情结,也许菜园子与同事菜园子的母亲犹如故乡大娘,大婶子,还有心里与好友的亲密无间,于是乎日子是充满阳光的和煦,于是乎觉得时光里有一种惬意的暖,这种暖和不需要任何的设计,格局与序言,只是岁月里轻轻的这么一相触,心里头便涌上一股乡愁,乡思,还有生命里沉淀已久的忧愁,惆怅,无奈与酸楚的百感交集。
人,就是这样,带着情感走近生活,然后在生活中滋生相依。今天写作有点懵,各位见谅了!
湖南益阳 刘桂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