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红
网站用户
冬天了，得烤火了。现在条件好了，烤火的器具很多，台式或柜式空调，或地暖，还有放地上烤火的烤火炉，放桌子上的电风扇一样的取暖器。有次看到同事家桌子上放一个漂亮玲珑的鸟笼子一样的东西，我眼睛一亮，这是个啥？同事说你把手拿过来，很暖和的；呵呵我把手放近点，确实不冷，但我的心里却嘀咕着：还是烤火的烤火箱最暖和。木质的，火炉面宽，又稳稳当当的着地，安全系数大，烤起火来踏实究其这种方式的烤火渊源，源于儿时烤火的姿势根深蒂固。
记忆里，儿时烤火的器具是一个竹篾篓子，竹篾篓子的竹子交错成口字形图案，其口字形呈斜式状，烤火时，透过竹篾篓子的口字缝隙，可以看到竹篾篓子下的旧脸盆子的边缘，以及脸盆子里的灰烬，灰烬浅灰色的很细腻；而沿着竹篾篓子往上，烤火时常搭上家里平日里捡棉花或做饭的腰围裙，单腰围裙很大，因为捡棉花时要把它围在腰间稳稳的，还要盛上地里用手指从棉花桃子里成熟得要飘起来的棉花；做饭时单腰围裙也要大，挡住灰，锅里的油，现在想想单腰围裙的大，大抵是为了配上高大泥土灶台的高度，大锅，还有大灶吧。冬天家里烤火的腰围裙一般是双层的，不大，常是一块有点厚度的弟弟们的棉抱裙，棉抱裙一般是老蓝色的，中间夹些黑色的线头缝起来，厚实，出去时抱小孩可以挡风。
不过记忆里有一次清晨起来，就听见家里人囔囔，竹篾篓子烧了，上面烤的弟弟们的衣服也烧了，靠近卧室门边的竹篾篓子处只剩一堆黑灰了，好险！所以后来家里烤火的器具转换成了红砖，红砖砌成的口字形烤火方式，里面放些木柴以及可燃的原料，只供冷时围坐着伸出手，或伸出脚，放砖火器皿上烤，那种直接烤火的方式烤起来很暖和，很直接，很原始的一种怕冷的手脚与火相近距离的靠近。到了过年时，烤火时，砖状烤火器皿中就放一个大树桩兜子，或再添几个小树桩兜子，红红的火苗，旺盛的年味儿，再烤上几块糍粑，糍粑熟了后往糍粑里塞点红糖，足实的年糕乡愁。特别是用火钳将其从火苗里捞出糍粑时，糍粑的身姿鼓鼓囊囊的，白白胖胖的身姿上偶尔沾点被火烧得香味的黄灿灿的颜色，还有不小心糍粑掉进火里烧焦味的糊状，其可爱可餐的模样儿，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且喜爱有加！
到上学的时候，还记得也提着个竹篮子上小学，竹篮子几个火滋滋，火滋滋就是木柴烧完后的残余物，闪着红光，表面灰烬色，当年小伙伴儿常有提着竹篮子上学校的，大抵是家里大人担心孩子上学冷，而让其提着装有火滋滋的篮子取点暖，呵呵我也提过，记得有时还穿着木屐提着火竹篾篮子上过学，但记忆里这种场景还是很少的。
不过后来烤火方式在乡村有了改进，基本是现代电器取暖了，但也有一个桌面下面一个炉子，然后桌面上盖一个棉被子；这种烤火方式最原始的起源，应该是当年四个脚的木嘎子，嘎子是方言，木嘎子就是四个脚的竖木条，其东南西北方横着几根木条，然后绕城一个没有封口的器皿，木嘎子的盖也是木制的，是由横竖木条交织钉成一个正方形器皿。那时将木盖子盖下去，要东西南北方放正才能盖妥当；若是将盖子从木嘎子上拿出来，得使劲的往上提，然后再看木嘎子里煤炉子的火，或者木滋滋的火。木盖子上一般是由大红花或图案鲜艳的被子组成的，正正方方的，豆腐格子一样；烤火时，将身子伏在木盖子上的棉被上，手指肩膀暖暖的；若把脚烤上去，如同卧红薯一样舒适；卧红薯是方言，就是烤红薯一样，柔柔的，热热的，暖暖的。当年烤这种高架子的火的时候，我应该是读高中时的年纪了，常捧一本书烤着木架子火，梦想在那时已经起步了！
现如今又冬天了，南方这里还没有下雪，只有风和雨，空气中寒气骤加；不过感觉不到冷，只是比秋天寒点。着实得烤火了，于是把家里几个有了些年代的木烤火炉拿出来了，脚丫子放木格子上暖和的，只是现如今的木格子火炉有点矮，几乎是贴地面匍匐的，但终究因为它还是保留了木质，因为它的火力相近于昔日烤火方式的直截了当和温暖，于是乎我的脚板心再次的幸福旅行!
湖南益阳 刘桂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