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君子梅兰竹菊,其中菊之常见在秋,梅花也偶见于市,竹子农家不依稀,兰花也就见得少之又少了,只因久居江南平原,山之平常高度,难得一见了。
菊,在秋季里不稀罕,农家的原野上,菊之生长很挺拔,也很憨实。偶然有时候路过菊花的时候,我常俯首它的晶莹,玲珑的身躯总是开着很有韧性的花,菊之花蕊更是供养得很滋润。不过原野的菊花的形状简介,也很闲居,也许它生长的状态真如陶渊明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闲,平淡而又代言着秋季。
不过菊花身子之低矮,总在世人的俯视里悄然的高洁,迎着朝露不声不响的成长,秋风中不孤寂,不远行,不仰慕树之苍翠。去年秋天,妈妈家的废井旁长着一丛丛黄橙色的花的植物,繁茂的绕着妈妈家灶房阶基的沿边,大弟说这是菊花!菊花不都是很璀璨的吗?菊花。不是若高大上的那种繁华的盛宴一般的视觉效果吗?那一刻,我不由得低头去迎着它的花季,花期与花容,我想我看见菊花的影像了,终归是在去年秋季里偶遇过菊之今生。
相比起菊之遇,遇见梅花也是一件很吉祥的事!在冬季里寒冷,在寒雪里飘逸,在繁花几乎入冬绵绵的时候,冬风里有寒梅的相守,实在是一件幸事。据说很多的地方有梅园,在梅园里肯定很多的梅花都芳香四溢;而我总是习惯于偶遇,于是前几年的冬天,我在这异城的小木桥的水边,欣喜的发现了两棵梅树:其实梅树挺平常的,它的枝干枝叶丝毫不起眼,且它的模样甚至是有点丑,但也许是因“梅”这个字,我较早的接触过那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于是从我看见它们的第一眼,我就打心眼里欢喜。
只见这两棵梅树,一棵在坡上,一棵在坡下的水边,相距不过十米左右,所谓的“四目相对”,也许就说的是这两棵梅树的相处状态吧?平日里看得最多的是水边的那棵梅树,因为梅树的近邻是桃树,还有柳树。春天的时候,看柳树看得人的眼睛没地方打转,因为绿色的嫩与柔软,陶醉得人的心思随柳絮飘;不过紧邻梅树的那棵桃树,我很少看到它结果的,春天它也有绿叶,也有桃花,但我总觉得它的美会转瞬即逝,于是我还是欢喜梅树的。
这棵梅比低矮的桃树还要矮,春天里看它,枝叶间稀稀疏疏的,七零八落的,即使在这夏季里依然挂着它黑褐色的果子,有次捏开里面竟是松子般的粒粒。尤其冬天的时候,我想看它们开花时热闹的模样,模式或者模板,这样一来也算是圆了看寒梅的梦。可也就怪了,它们硬是在冬季里依然沉默寡言,娴静端庄的样子似乎让人觉得它们的颓然。不过我总不罢休,每每经过总在寻找,甚至和朋友一起最近细细瞧瞧,果不其然近乎褐色的果子壳里冒出一丁点的白点,“白色的腊梅”嗯,不错,我的眼前仿佛两棵腊梅树上,开满了玲巧的腊梅花,花儿纯净,细软,且不惊扰路人的目光。从此,我便与梅树,彼此近距离的添了份相牵。
农家的孩子,基于竹子并不陌生,于是我对竹子的主干笔直,细腻且不弯曲有过童年的相遇。农户人家的竹子都是在房屋旁的,一丛丛的竹子叶子相聚在竹干旁边,从不离家,也不随云,只是紧紧的绕着竹子的干。我于竹的赏遇,在于竹子的绿色,绿色的竹子叶子轻盈得若天空里的鱼儿,起风的时候都在飞,飞得很松软,也飞得不很默然,窸窸窣窣的常把夜空唤醒。至于竹子的节,我很难看到它们的长成,因为家里从未栽过竹子,虽然栽过很大的一棵桃树,还有棕树等。于是乎,儿时我常用竹竿子晒衣服时,我总喜欢竹竿的每一个节上,我按照大人小孩或衣服的上下身来排列组合,于是小时候把竹竿子晒衣服当成一件幸福的事,每次都美美的拽住太阳,和有着很大很牢固的竹子节的竹竿子一起欢度时光!
在城里后,也看到过园子或路旁的竹子,其中我最惬意的是窗子旁的竹子树,映着玻璃,它的身子和窗户的高度竞逐着,它的叶子将阳光镶嵌成了金色的星辰,于是你不用提眸子,你就可以触及到夏日里的一层软,暖。去年冬天过年前,买了一盆竹子,说树吧,就那么和窗台高一点;说细竹吧,也不细了,因为有竹节。没有养过竹子,于是我和竹子的相处,淡淡悠悠的,不经意但又很挂念它的绿与气节。于是偶尔记起时浇点水,算不得淡忘吧,但又不是很用心,于是我今天细看它的生长,总是情不自禁的掉些枯叶下来,枯叶很轻的,掂在手心里像一朵落花;不过我看它的枝节,略略的高了,底部的枝节也渐渐的硬朗起来,用手指相触,似乎是夏季里茂盛的蓬勃,悄然之间让人不可视而不见!于是乎我感觉到它的初长成,铆足了劲的不给承诺,但就是从不停歇它在岁月里的刚柔相济!
兰花,真实的相遇少,可以说是零相遇,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有兰的,因为我总钦慕它与山的相依。低矮之间的相伴,铸就了兰花的芳香,幽然高雅的一种成熟,很少沾人衣襟,但却总染凡尘的梦!
人生,终觉如君子之高洁,恬淡之间蓦然的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