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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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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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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三十八》秋絮连载

初秋的风如棉,早早的在这黎明时分的五点半掀帘了,隐闻晨风作作索索推门,不觉心里甜甜的掀动纤指,如嗅到清晨犹如美人出浴的肩头,背影以及款款而步的姿态。立秋刚启程三天,秋天就如此俏丽宜人,实在是柔情似水,与人间相濡以沫,而从来都是清新的温柔。

天色温良,浅蓝色的天空沉静如平静而熨斗熨过的布匹,平平展展的在人间屋檐之上,还有树,江河和山的高处;此刻汽笛微鸣,去远处谋生与筹谋的人儿早早的启程了,我想他们闻着香甜的秋天伊始的气息,心里该是满满的秋高气爽了。

秋天是不复众望的,毕竟已经不是稚气未熟的少年了,现如今时节的秋也不是歌怨妇,它如一位从夏季走来而有着深沉历练的成熟者,有着坚定而安稳的步伐,目光沉静如水,似海的深邃;亦似苍穹的宽阔仁慈,怀抱着贝壳般的人间万象。呼唤总是源自于心底的虹,历经风雨而有五彩的弧度,如桥,总是相连着稳固的两端。

盈盈的绾着发髻,素雅的不触及空中气味儿,秋天的谦让使人在这平整的世间容不得半点漂浮;一切都在如孩提,如婴儿在母亲的怀里安睡,安适与安在。这晨起的鸟儿也在树林子,平和的不起聒噪,而让晨韵和着它们的翅膀,偶尔练声清唱,待等会儿的歌声圆润,素净风尘的肢体与喉咙。

立秋那天午后,打桃了,打桃子吃了。母亲现居的屋后,靠东边有一棵不大的桃树,但它有着褐色阅历的桃枝,其状如虬枝,从树底下往上看,甚是好看,不觉每每相遇都投之以欢喜,欢愉与悄然的欢乐,并适时的将这种和煦的默契藏在心里,不禁的时候望其凝望。立秋的季节了,桃树上的桃子并不大,瘦瘦的挂在树上,大弟提来木桶子,从母亲堂屋里拿来竹竿子,往屋后桃树奔去。

看着母亲堂屋里的竹竿子,约四五根,长短不一的有很多的竹节,这些竹节的复古气息忒浓,每每从堂屋穿过它们到母亲家的灶房去,心里的乡愁味儿就浓厚得很,钻在我看它们的眼神与我随手拂过的衣袖间,满是故乡衣兜里的味儿,加之灶房间的烟火常熏,竹竿子早已经是自身沾满了岁月的气温与相随了。大弟拿着竹竿子在桃树上戳着,边戳边说,这些桃子黏着桃树枝很紧,倘若不掌握其角度,很难把桃子戳下来。、

母亲说这桃树上的桃子都长虫子了,平日里不大去理会这棵桃树,或许母亲认为桃树上的虫子,桃子都是屋后那块地边的相迎,于是乎让其自然生长,而使其顺其自然的在屋子后院就行了。不过这桃树就是努力,结了很多青桃子不说,还密密麻麻的驻扎成城,集镇或者村舍似的,各自的风姿,各自的秋水伊人。望着桃树上不时“咚”的一声,或“咚咚”的两三声落地,青桃子鼓囊着肚皮俏皮的从树上,到脚步,阶基边,坡下米玉树间,或正好落在自己看桃子高空的那个方向,顺着方向低头刚好看到它的安稳着陆,不觉为之其满腹的果子香味儿,熟稔的成熟果实安详,贺其精彩,鼓掌其正中下怀的投怀送抱。

打桃子的影像,那是在好多年前的儿时了,记忆里打桃子就是乡愁的园子里的乡音,桃子咚咚的下树,人的心灵滋滋的咕咚着甜美的冒泡。时过多年 ,打桃子的立秋那天,倏尔间一种情怀满满的钻在衣兜里,手掌心里,握着桃子的青翠,硬实与紧匝的瓤肉,可见其盼望的力度,深度与相依度。时光不仅仅是那拉磨的步伐,时光是一位待故人归去来兮的伊人,不苍老得很厉害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终究在这秋天里如愿以偿的相逢了。

那天下午阳光很辣,可有着打桃子的香醇,后院门口的风也嗖嗖的入了堂屋。堂屋里放了一桶青桃子,桃子上有黑色的小斑点,但削皮后桃子特好吃,和当吃故乡桃子的味道一样,清清澈澈的不掺杂其他的杂念,杂质与杂七杂八的颜色,它就是从桃树上下架的桃子,原原本本的树叶与树根在夏季里,磨合而成的一缕乡愁打桃子与看烟火,其实都是在明处,只是桃子在手心里实在,烟火在眼里冒着火苗子,一静一动,于是那天在灶房间里烧着火,天气温度很高,灶间的柴火把夏季里没流淌干净的思绪,彷徨与颓然,一并的去之干脆,或续之旺盛,呵呵确实中午间那顿饭,很足实的看了一场“烟火”,因为指甲间尽黑点点,还有汗水串成的规则或不规则的线条状模样。、

其实,有时候人就这么一阵捣腾,看了老母亲的安康,打桃子,看屋前初秋的田里的禾苗,秋树,云朵,邻居人家的房子,荷花,还有母亲屋前的那棵谷皮树吗,心里就足实了些,流了很多的汗水后,心里的酸楚与不安,以及对母亲的牵挂就安慰好多了。也许人总是浮在水面上,还是需要到实实在在的岁月里落座,伸伸胳膊,踢踢褪,或者弯弯腰的。那天母亲家的邻居送来了南瓜粑粑,橙黄色的南瓜粑粑纯粹的乡音乡土,黄灿灿的柔软,入齿间,心嗖的一下子吸吮了一股子春风一样;母亲去那户人家卖菜油给我们,母亲嘱咐大弟一小时去那户人家提油,然后母亲就出门了。

一小时后,大弟去提油,很久才回来,我问为何,大弟说娘老子原来一直在人家拉家常,油壶子放地上还是空的,哎娘老子又犯“老毛病”了,总习惯性的一和村里人说话,无论是在家里,田垄间,还是别人家,也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一说起话来嘟嘟嘟的不停,有时觉得母亲如此,我们心里很欢喜,毕竟只要娘老子和村邻们这么热乎,说明娘老子的心里好快乐。又一小时候,屋门前摩托车嘟嘟的,一看,娘老子坐在那户人家的儿子的摩托上回家了。车上还有冬瓜,丝瓜,只见七十多的娘老子在摩托上转悠着脚,慢慢的挪动脚下车,而那户人家开摩托车的儿子像叮嘱自家母亲一样,和母亲对着话;大弟赶紧去搀扶娘,老娘下车了,笃定的指挥我们搬东西下车,然后和摩托车后生说着一个母亲对儿子说的关心的话,当然还有感谢的一些话。呵呵看来娘在村子里真的开心,哎如此也就圆了母亲执意要住村子的愿望,原来村子里有母亲适宜的空气,温度和乡邻,以及树,田,还有菜园子,以及堂屋里的燕子。

之后,还有一位大爷骑自行车,送来了二十个鸡蛋,大爷笑呵呵的说着话,母亲说已经付过钱了;大爷慈祥的看着我们,说着故乡乡愁里的大叔大婶说的话,我的心渐渐的在村子里不“潜伏”了,渐渐的对这个村子的乡邻,风景不那么抗拒和抵触了;之前因为它不是我的第一故乡,而心里隐隐的不肯将其纳入故乡的范畴,多年后每每回乡,看到母亲如鱼得水的在村子里,和乡邻们间互相照看,照应和照顾,我的心里逐渐温和的看着村子的路,以及乡邻们的脸颊与脸上的慈祥,还有衣着的可亲!

村子里的空气清,轻,村子里的树,青翠,不很茂盛,但是常有着和泥土紧凑的根。那天傍晚返城经过母亲屋子旁的荷塘,荷塘里好多长得结实的荷叶,千篇一律的在初秋里泼着墨绿,其间簇拥着已经看不到荷塘的水了。只就其旁有一朵荷花,粉色而清秀的含苞微放,其两边是两片荷叶伏着,我望其几眼后,并将其纳在心里,像昔日大娘纳鞋底一样,把线头紧紧匝匝的不松手。

此时窗外的天空亮了,阳光斜过劳淡雅的光线,稍微的黄橙色的光泽,不骄人,不照人,只是依在人家窗口的肩上,披一件坎肩似的;呵呵秋天了,阳光就这么宜人了,这今年秋天的温柔会一发不可收拾的,还是在这秋天里起身去蹲点秋天的气息,不然待秋棉的成熟时,或桂花气息袭人时,或稻穗金黄时,或橘树清幽,或中秋月圆时,会跟不上金秋的节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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