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今年暑假去了青海,给我看了她在青海的照片,日出,牦牛,骆驼,还有盐湖,这些在江南这里很稀罕的风景,着实很美,看上去很不一样的感觉,倏尔感觉北方的草原莽莽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情景,化作了缕缕娟秀。毕竟不是北域女子,于是朋友言辞里有稍许的遗憾,听说那么美,到了才觉得略略的缺失。也许吧,当风景在眼前的时候,距离不能产生美,于是乎遥远的美刹那间与眼睛与心灵近切,近切得有点不忍直视与逼迫自己打开眼睛或开启心里的美好,于是乎仿佛一座曾经天上的琼楼玉宇降落在眼前,美已经无可救药的散开它蕴藏得很深的承诺了。
我一般不看风景,更准确的说也许是缺乏安全感,因为总有一种担忧,心中的美丽或许当相见时会飘忽不定的别离,于是习惯了平日里用心去感触,去体验,去一如既往的期待,在期待与憧憬中获得完美;这似乎有点柏拉图似的意味,正如一位读者说我曾写的雨的句子,尽是神似,呵呵心里就那么点蕴涵,写出来我还不舍得,因为文字所表达的是心里的真实。真实也许是一个人生命里的拥有,冒泡出来一点又得将其一一点灌溉,使其延续其生命力,这样才让它不缺失,奔着茁壮而成长。风景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情愫,当它在你的面前或在你的心里时,如果你能够获得同样一种美丽的魅力,那么你的唯一将是你的心中的世界:貌合神也合的飘飘欲仙!
朋友晒出了她在青海的牦牛照片,值得一看,牦牛的毛很深,像短发一般齐刷刷的布满全身,但无刺猬的刺,牦牛不太白净,黑色居多,比南方的水牛体型不会大,但看起来似乎牦牛缺失了南方水牛的水分一样,朋友说牦牛需要它们身上的毛质来御寒,听完朋友的话,我的脑海里闪现出故乡的水牛,黑亮黑亮的,它全身的毛质几乎看上去只浮着一层黑色,若是用眼睛远距离的触及上去,会给你一种刷着黑漆的感觉;但当你用手指近距离碰水牛的毛发,还是感觉水牛背上的毛发湿漉漉,或者迎着风的柔软风姿。
偶尔的时候总觉得水牛的黑色里镶嵌着一种光亮,像太阳花子一样的透彻,有时又会觉得其鼓鼓囊囊的肚腹里尽是青草与江南的水,还有它吃草时的坡,堤以及河边的那些柳树,当然田垄上的水牛会嗷嗷的叫着的,似乎是听到主人的呼唤,慢悠悠的从田垄上走回来,当然偶尔的时候也让主人牵着,不然它会发懒筋顺势到田垄边的水沟里打几个滚的。发懒筋是故乡方言,就是偷懒的意思。如今一想起故乡,脑海里常浮现的除了田野,就是黑水牛嗷嗷的家乡方言了,它的语音撒着娇,故里人家听上去就好像是自己的一个很特别的孩子,在嗷嗷的往自家的路上钻,钻得人的心窝里都暖暖的,也许这暖暖的感觉就还是那黏黏的乡愁滋味。
于是乎我今天看朋友有关于牦牛的照片,不太模糊的将其与水牛之影踪混淆在一起;倒是看朋友照片里的骆驼,看人骑在它们身上的感觉,心里曾对骆驼的驼背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悄然间有了一种恹恹的思绪。总觉得骆驼还是驮着点东西,凸起它的脊背,走在沙子里步履间有着纯粹的旅行或旅程,或许再相伴点夕阳的浓浓的光亮,如此的骆驼与梦里的风韵滋味或许会更好受些。当然那或许这是一种强迫症,就好像是一张纸,只能按照自己心里的美好来挥墨,呵呵人都有一会儿自我的,于是乎就强迫自己让梦溜出来一小会,轻轻的饶痒痒似的不着陆。飞一小会,心里就飞一小会,或许时光里的真实会让生命和心灵都顺畅些;然后再从飞翔里拽出来,原原本本的走好人生路!
朋友特意晒了盐湖的盐,说是老式样的盐,确实大颗大颗的盐,儿时的时候炒菜时常吃的盐,大颗粒的一颗盐看上去常纠结着些许的细盐沾在一起的纹理,不规则,且有棱角,记忆里记得这大颗的盐很咸,且颗粒上的色彩不很白,有时还要黑点;用手指一戳,硬邦邦的凝固着;平时炒菜时就放那么一颗两颗的,让其滚动在锅里,然后用锅铲子在锅里敲它或它们,这样才让其融化在菜里;也有直到菜熟了还不融化的,于是在吃菜时常听得大人嘴里嘎嘣一声,然后皱着眉头说:又吃到了一颗盐,然后见吃盐的人猛的扒饭。
很晚了,该搁笔了,做个好梦吧?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