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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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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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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田田

春夏之交的观山湖公园。

温度已经爬升到20度,整个公园已变成一颗硕大的祖母绿。

所有的植物都参与了素描:常青树绯红的嫩叶已足够宽大,拥有了老成的绿色;落叶木花期已过,新生长出来的叶子护佑着幼果。

和春天一同出生的芦苇和香蒲更是在温暖的阳光中力争上游的成长,在清晨随风起舞出绿浪微涌。较之于芦苇,香蒲临水;没有竹节状的杆叶,也更矮小些、叶片呈深绿色。

一两根的芦苇,无论立于何处都只是一种单薄;成千上万的芦苇,无论在水中还是在旱地都会展开一片绿油油的自信。

简单、朴素,一身浅绿在整个春天的花开花谢中沉稳得没有一丝情绪:一天一个高度的成长,簇立一片之后随风摇曳出自己的韵味。

坐在芦苇丛的草地边,黄菖蒲宽厚的叶片忖托出芦苇杆的单薄,其形似鸢尾花的黄色花絮在远近深浅的绿色之间显得十分明艳。

天空浅蓝,白云被最后的春风飘散成不同的舒卷:长椭如卧蚕,翻飞如鸟翼;圆圆的铺开如丰收的棉花,晒满天上人间。

树与草、枝与叶蔓延出丰隆的绿,勾勒出一幅简洁明快的单纯;纵是五味杂陈的心,也一下子就澄澈了。那份浅淡厚重各个不同的绿,最为素净却富有生机。

这个叫做荷叶田田的地方,芦苇们在阳光下不动声色的占据了百分之九十的洼地,无论是有水的湿地还是无水的凹陷区域。可怜的荷叶,在芦苇们日积月累的包围中只剩下了不多的一个角落。

虽是如此,一湾水塘里的荷叶依然冒出了点点的嫩绿;稀稀落落的枯荷仍然极有风度地保持着深秋的姿势。

据说,这一片共计六个池塘过去是全部有水的。

建园之初应该是满目荷花与莲蓬,否则,这个诗情画意地名字也就无从谈起。

大联欢广场原来是个村寨,成为公园后寨子里的泉水就不见了踪影。

大概率是改道流向了地势较低的金华湖。

近水楼台的荷叶田田缺少自然水系的灌溉,毗邻偌大的观山湖也只能演变成芦苇荡了。现在只有与观山湖一米之隔的两块洼地由于地势的原因还有少量积水,兴许水塘之下还暗藏有鱼虾的踪影;那是小野鸭(小鸊鷉?)的诞生之地,长大后双翅一展就落进隔壁的观山湖里。

几千亩的山水需要无数人工物力。

期待荷叶田田里莲花朵朵的浪漫与荷叶无边的诗意重现。

这片在健步道和观山湖之间的洼地,从深秋到第二年的初春大片枯黄的芦苇凋零着也因此少有人光顾,倒是成全了需要静心锻炼的老人们:有石板铺就的平整地块、有木质的条櫈、有硕大的行道树在空地边浓荫蔽日。

偶尔会有游客三三两两的路过,太过平凡的芦苇也难让人驻足。

春末夏初,人们却纷至沓来;一向冷清的地方突然间变得热闹非凡。

蔷薇花开了。

在大片大片低矮洼地里的芦苇周边,绽放蔷薇花的美丽与香甜。

立夏前后,粉色、浅玫色、朱红色的花朵轻巧地拥立枝头。

平素从未留意过的蔷薇藤条立于洼地周边,或况自独立、或斜坡悬垂、或依附木栏,枝条繁茂呈巨大的圆锥体;千百朵花儿盛开,勾勒出一个个自然野趣的花丘。

在洼地与洼地的落差之间顺着斜坡蔷薇舒展成一片鲜花的瀑布。

花丘与花丘并不连续,或大或小的自成一体;美妙之处在于每一处花丘都不同形态、姿势各异并与周围的木栏、土坡、树枝相得益彰。

没有人工修剪造型,华丽的独立、摇曳出轻灵。

蔷薇的藤条綴满圆润的花朵,复瓣、三至四层;花蕊羞怯的藏在娇柔的花瓣之中,有着淡淡的黄绿色,芬芳四溢。

粉色温暖、玫色奔放、朱红高贵。

每一朵都温馨可人。

粗壮带刺的藤条,已经有了一把年纪。

爬上树枝的花藤,特立独行地与道旁的高枝凌空对接;蜿蜒向上的绽放出另一番韵味。

蜜蜂飞来、游客驻足。

在这个自媒体时代,一波又一波的游人把蔷薇花丛拍成了自己的最爱:与花儿同在,老人瞬间年轻、儿童天真烂漫。

摄影爱好者拿着长枪短炮,瞄准娴静的花朵、蹁跹的蜂蝶;在光线的渐变中捕捉寸金难买的光阴。一朵花的色泽、一枝藤的侧面,晨光初露的黎明、暮色黄昏的温暖,所有的美,穿越世事沧桑的人间烟火,闪耀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那个地方不叫单反,叫心田。

风景与人融为一体。

地势低处亭亭玉立的芦苇成了蔷薇的底色,构建出整个环境的安稳:巧夺天工的翡盆、放眼成就翠环;那种自然的镶嵌充满野趣天成。

点綴蔷薇花束的碧色玉盘边,是难舍的流连忘返。

立夏时节的荷叶田田,风姿绰约。

不为荷叶,而是芦苇与蔷薇不经意间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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