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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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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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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新居

那一年父母入住观山湖最早的小区:碧海花园。

老贵阳的父亲落叶归根,满心欢喜。

作为长子的父亲,祖父母基本上全是他利用休息日来往于贵阳和遵义加以照顾;老人们过世后,清明节扫墓也是每年不缺。

退休后,父亲翻修了祖上留下的小屋:春来、秋去。

旧寨、甲秀楼小学、贵阳一中,贵阳承载了父亲早年的生命。

退休十年,候鸟的日子就显有点得力不从心。

碧海花园,六层的二楼;步梯。

两室一厅,南北通透、全明;子女合力购买并装修。

   家具选择了老人们喜欢的纯木中式、电器一应俱全;干湿分离的卫生间,一盏花朵的玻璃台上盆透亮晶莹。客厅的入门处是摆放艺术品的玄关,大屏幕彩电适合看也适合听。按父亲的意思封闭阳台的角落(空调外机存放处)就有了三层的储藏室,小门一关,阳台宽敞整洁。

下楼是小区的花园,楼后是绿化带簇拥的围墙,四周相当清静。

那一日,阳光正好。

全家整理着从遵义托运来的东西;老物件的去留有了争议:孩子眼中的无用之物被上一辈竭力保全。

每个物件的背景在儿女是朦胧,于父母是清晰。

豪迈的年轻理解不了年老的执拗,那些带着温度的物品浸润了父母的心血;那是流逝的光阴仅存的痕迹:父母结婚时的玻璃茶盘、生孩子时添置的碗盏。

过往已去,唯有凭据这一星半点,岁月得以穿越:年轻过,苦过也笑过。

风过无影的日子里远去千里的儿女们留下的一张照片、一封书信;那些泛黄的纸片里饱含着多少牵挂和思念。

父母住过工厂的单身宿舍,结婚时住车库分隔出来的临时房。

从五十年代进入国企成为永不生锈的螺丝钉,在分房时完全靠打分筛选评定。

记忆里,山坡上的工厂家属院一室带厨的小平房被父亲改造成“三室一厅”。

在门前挖地基、砌砖墙,依靠正屋和厨房间的直角支撑搭建;很小很窄,却让父母、儿、女有了各自的区域。那时候的冬天,厚厚的积雪下是滑溜溜的凝冻泥地;屋檐上挂满了长长的冰。家里的铁炉子通宵散发出足够的温暖和三餐的香气;一周只有星期天不上班的父母,得准备好七天的食品。在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温饱齐天;没有苦与累。

后搬到一字排开的两层楼,底楼的两室一厅。

在那里,孩子们赶上了恢复高考的时机;走出家门离开父母的羽翼。

碧海花园的清晨有郊区农民在菜场旁马路边摆摊,时蔬新鲜水灵。

附近的老人早早的就进入了淘淘乐的队伍,七点半收摊。

菜场离家不远,对面是公交站;两三站就到市二医。

幼儿园、小学、中学都在一刻钟步行的范围;操劳惯的父母说未来接送重孙也很方便!

街道办只需步行十多分钟:退休老头们写写毛笔字、读读报纸,老大娘们谈谈天就忙着回屋做饭。附近的居民以三线工厂的退休老人居多,或者如父母一般重归故里。

去观山湖公园只需一刻钟时间。

宽敞的马路,中央绿化带挺拔高大的雪松;人行道两边是修竹遮阳、鲜花盛开。

观山湖区就这样成为漂流一生的老人颐养天年的首选。

相对于老城区的九曲十八弯,新区的宽阔平整更利于老年人生活与出行。

肠旺面和辣子鸡,在新、老城区间隧道和大桥的链接中已不再是困难的美食。

新区、新居、新生活,衣食住行的便捷、机缘巧合的重叠。

天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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