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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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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的四舅

抱怨的四舅

作者:刘基

四舅是个不太老实的人,从小就抱怨没有好的生活方式,独自跑到了新疆,在新疆求生存。我从小就没有见过四舅的面。平生只见过一次四舅的面,那是在外公去世的时候,大家一起回家送别外公。四舅看起来比较消瘦,说话生意不是很大,听起来比较吃力,所以至今不记得和四舅说过什么话。

1993年,妈到鄂州去看望四舅。四舅一家人居住在筒子楼里,那时候还是烧蜂窝煤,气味很大,四舅抱怨说:“啥时候,能够用上煤气就好了,天天闻到蜂窝煤的味道。”妈说:“四哥,农村都是烧煤,还没有蜂窝煤呢?”四舅抱怨说:“我也没啥东西给刘娃的,我这边有一些稿子,你拿回去给刘娃当演草纸吧。”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用得上稿纸,那时候,家里穷,没有钱买本子,更没有钱来买演草纸,高中阶段演草纸用的很多,那时候多亏四舅的稿纸解决了我的困难。

年后回老家,同表哥聊到四舅。表哥说:“你四舅一直很抱怨他的孩子们,没有及时送他就医,以至于耽误了他的疾病。你想想看,谁家孩子不给父母看病,他在鄂州医院看过,说查不出来;就到汉口大医院去看病,才看出得了大病,谁敢说他得了大病,那他还会埋怨孩子们让他得了大病;孩子们一直给他吃药,看病,但是现在很多病,根本就没有药,所以你四舅就一直抱怨孩子们不给他看病,让他得了重病。”“是呀,养儿防老,这是常理,80多岁的老人了,疾病很多预防,现在医学技术有限,很多病是治不好的,如果治好,人们就不会离世了。”

从我第一次看到四舅,一直到听到表哥说四舅去世了,抱怨是四舅的口头禅。但是在我看来,这种抱怨是人生的积极向上,是不断改变命运的源动力,至少在那个历史时期,四舅能够凭借自己的个人能力成为国家的公务员,为人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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