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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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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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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苦柚”

黄色皮囊包裹着清甜的芬芳,肉体紧实在晶莹剔透中释放着陌生的遥远,那是当时的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产物。一个名字从书本中飘散到课堂上,最终成为我们桌上的食物——柚子。

2005年冬,我读四年级。那是我第一次听说柚子这个水果。在05年的我们村柚子可是个紧俏货,大概只有县城才能买到,不要说冬天,秋季也是很少听说。

《苦柚》是原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年版六年制小学语文课本四年级下册第7课的一篇课文——文中讲述一个小姑娘为人诚实、善良,拒收赠款,把柚子卖给一个老华侨之间的故事。

回想《苦柚》这篇文章。语文课上,张老师声情并茂地讲述文中故事和内容主旨,我们在下面听着有些走神儿,小声嘀咕着“啥是柚子?”。张老师察觉到了我们的不解与好奇,用她那双漆成白色的手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圈儿,用手指着圆圈说“这柚子差不多就这么大,圆圆的,口感麽,有点酸,也有点甜。”

这是我们第一次知道柚子,来源于课本上的插图,第二次便是黑板上的大汤圆儿吧。张老师那双沾着粉笔灰的手白里透着粉嫩,粉里便是那没有其它色彩的柚子,课下我们戏称为——大汤圆儿。

作为一名农村教师,他们大多全能,张老师也是。那个时期,每一个农村教师都能撑起一个班级的教学任务,教数学、教语文、教音乐、教美术等。现在想想学校当时有多吝啬,彩色粉笔大概是省去用在美术课和走廊的黑板报上了。

张老师观察着我们的好奇与羞涩,准确来说那是一种自卑,更是一种奋亢,是一种对城市生活的向往。她指着黑板上的“大汤圆儿”说“星期一,我一定要带上几个柚子让你们看看!尝尝!啥是柚子,是不是苦的。”

张老师的话如春雨般滋润我们幼小的心灵,像阳光一样洒在教室,整间屋子暖洋洋的,就连书本上的字也变得清晰起来。

我清晰地记着周一与柚子见面时的情节,当时在日记中这样写道——周一迎新,名柚子。它躺在讲桌上,身着黄色外衣,身旁站着两个同胞兄弟,外衣略厚,身上定是洒了些清香剂,透着一阵清爽。脱下外衣,它们的身躯晶莹剔透。我们在是否是“长大了的橘子”和“柚子”这两个称呼中争来吵去。一人分了一瓣,那一瓣在我口中酸中有甜、甜中带酸,水分十足。这可能就是柚子,这便是和橘子不同的地方。

张老师心细,常常能注意到我们的好奇心和小情绪,也常常家访,关心我们的成长。当然她也不止一次来我家里,我还是比较害怕的。虽然家中有长辈做过教师,但因淘气还是担心老师来家中告状。张老师带着期末卷子来到我家,与我祖父交谈一番,总而言之:这小孩够聪明,太淘气。

如今,我已从小学四年级跨越大学跳到社会,成为社会的一份子。时代在发展,社会再进步,我们村也跟随时代潮流渐渐富裕起来。作为农村小孩儿,吃柚子已不是什么难事,坐在家里打开网络购买平台,无论是南方水果或是东南亚水果也是想吃便能随时送货上门。

遥想那口柚子,当年我10岁,张老师四十五六岁左右。现在我29岁,张老师怕是早已经退休多年。如今,柚子仍然是我爱吃的水果之一,比橘子清香,比橙子酸涩。柚子像生活一样,剖开外衣,内心的坚强和柔软在空气中挥散,有的苦、有的甜。

十二月,又是一个冬天。我想写一份信寄给张老师,问候她,顺便寄上几颗柚子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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