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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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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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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投醪河边喝会稽山黄酒

绍兴黄酒名闻遐迩,我对盛产黄酒的绍兴也是仰慕已久。黄酒和绍兴,于我的感觉,好像一对形影不离的双胞胎,也是每一个文人墨客心向往之的青睐。

2017年6月初的一天下午,我出差来到了绍兴,喝上了绍兴黄酒。

在参观了兰亭书法博物馆后,在游览了鲁迅故里后,晚饭毕,我回味着曲水流觞的浪漫风雅,带着对大文豪鲁迅的崇拜之情,入住了咸亨大酒店。

我是一个好酒之人,也是一个喜欢舞文弄墨的文学粉丝,平时有空了都会和三五个文朋诗友小聚一下,或小酌几杯怡性情,或大碗喝酒见豪情,如今来到了我向往已久的,在任何一条大街小巷都能闻到黄酒香味的绍兴,我心能不骚动?

今晚在绍兴,我期待着一次畅饮。

此时,时间已到晚上10时,和我一起出差的同事已入睡了,我就一个人出了酒店。酒店门前是一条小溪流,我沿着小溪流往左边的人行道走去。

步行才几十米,又遇到一条小河,有石板小桥连着人行道,桥边立着一块指路牌,夜色里那白色的字体非常清楚地闪亮着三个字:投醪河路,小桥边上也立着一个小石牌,刻着篆体的三个字:劳师桥。

劳师桥旁,投醪河边,有一个卖绍兴黄酒的便利店。

见到绍兴黄酒四个字,我喜出望外。不用进店,那琳琅满目,包装各异的绍兴黄酒就摆在店门口。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品牌如此之多的绍兴黄酒,我问店老板,哪一种才是本地最正宗的绍兴黄酒?我想买一瓶喝。店老板是一个中年男子,他听到我这样问,知道我是一个外地游客,就回答我,这里的黄酒都是正宗的绍兴黄酒,然后又指了指路边的小河,顺手拿了一瓶酒递给我说,这个最正宗了。

我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一瓶红色铁盖的绍兴黄酒,瓶身上标签竖写着一行字:会稽山绍仙醉6年陈。在夜色中,瓶中琥珀色的液体荡漾着,还未开瓶,已感觉酒香四溢,真恨不得一饮而尽。

我顺着店老板手指的方向一看,这是投醪河,对了,“醪”字,不正是酒和糟酒的意思吗,这名字特别,这河特别呀。我马上用手机百度了一下投醪河三个字,原来我身边的这条河,在二千多年前就已发生过波澜壮阔的“曲水流觞”的故事。

“曲水流觞”的真正水之源、觞之宗,应该是在投醪河呀。只是现在的理解不同,彼时多悲壮,此时多雅致。

往事越千年,我不禁感慨,这绍兴的酒,有故事,有历史,怪不得人们谈起来总是津津乐道,喝起来总是不醉不归。我在感慨和兴奋中,拿着这瓶会稽山黄酒,在短短的投醪河路上边喝边走,有时停下来,把酒瓶放在石柱桥墩上,注视着窄窄的浅浅的投醪河水,河水清静,河岸上是两排柳树,六月的柳叶正浓绿,在路灯的照射下,细细的柳叶闪着光。不远外的道路上车辆渐稀,行人也少。绍兴的夜晚此时已近午夜。

一瓶会稽山黄酒快喝完时,我还在投醪河路上徘徊着,头有些微醉的晕,这正合我喝酒的感觉和快意所在。这时,我发现几米远外,河的对岸,有一个大伯正在撒开渔网捕鱼,这么晚了,还有人在投醪河里捕鱼吗?是的,我还没全醉,我又喝了一口酒,我清楚地看见捕鱼的人正在收网,渔网里正跳动着几条小鱼。

这是多么有趣的夜晚。深夜里,投醪河里有人捕鱼;深夜里,投醪河边有人喝酒。

我喝完了酒瓶里的最后一口会稽山黄酒,这黄酒的酒力真有些雄劲,我感觉有些醉了,就坐在劳师桥的石级上。

绍兴的夜晚,除了有酒,怎能缺诗?我乘着酒兴,诗兴涌发,用手机一气呵成写了一首诗《我一个人喝着酒走在投醪河路上》:

这酒有二千多年的历史了/这河有二千多年的历史了/这路,也有二千多年的历史了/既然遇上了/为什么不喝喝,不看看,不走走呢/我知道,这二千多年的东西/可遇不可求/这个时候,是2017年6月6日,晚11点/我一个人/走在绍兴投醪河路上/喝着一瓶会稽山绍仙醉6年陈/这是不是绍兴最好的黄酒/我不关心/我也不想喝醉/怕喝醉了走不完这仅251米的路/我也不能醉/怕醉了像李白河中捞月一样掉进河里/我也不怕醉/就是醉了/也就躺在这流淌千年的投醪河边上/那该多快意/我这样左盼左顾一边走一边喝的时候/到了劳师桥边/我已把瓶中酒喝完了/看见三米外对岸/有一个大伯/正在收渔网/几条小鱼在网中跳跃/我想,这些鱼/在这条河也生活了二千多年吧/今晚算偶遇啊/我真幸运,第一次来绍兴/就遇见这些陈年往事/在夜色斑斓中/那么生动,在我的心里/酒还没醉,夜未央

当我写完这首诗时,我还不想离开劳师桥,兴奋的思绪已随着酒意还在肆意驰骋。虽然今晚是我一人独饮,但是,一瓶会稽山黄酒喝完,我仿佛和许多古人对饮,和许多往事干杯,我并不觉得孤独。

我想,今天的绍兴以其丰厚的历史文化和人物风情,吸引着无数的来过和未来过绍兴的人,成为许多人向往的诗和远方。绍兴的会稽山黄酒和其它品牌的黄酒一样,已融入了这方水土的精气神,也正散发着独特的魅力让人沉醉和神往。

在绍兴,必须有一次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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