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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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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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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鲜花 遇见美好时光

收到这个接近一人高的快递,我有些诧异,打开后发现,是我网购的百合花到了。此时,她全身包着一张透明的包装纸,静静地躺在狭长的快递盒子里,根部,用塑料裹着橡皮筋扎着,塑料里面是浸了水的棉花,此时,棉花里的水依然丰盈;顶端,每一朵花都套着一个小小的网套,整个花和叶的外面又套了一个塑料气囊。侧边,安卧着赠送的几支蓝紫色的干花和一小袋营养液,整体包装相当专业和用心。我在心里赞叹:真是一次物有所值、物美价廉的网购。她们从遥远温暖的云南,经过一双双手的打理包装,离开兄弟姐妹,再经历几天的长途跋涉,来到寒冷的北方小城,来到我的身边,实属不易。我小心翼翼地取下所有的束缚,将她们放在水管下轻轻冲洗,然后欢喜地插在瓶子里,瞬间感觉到房间里有了不一样的温馨。

也许是房间的温度适宜,仅仅一天的时间,有三朵花已经绽放,花香在房间里袅袅弥漫。傻傻地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心头抑制不住地雀跃。

女孩子大概没有不喜欢鲜花的,这应该是一种天性。小时候,能够接触到的花不多,能看到的就是诸如指甲花、步步高、菊花、石榴花、月季花、大丽花、桂花这些普通的花。即便是这些花,种的人家也不多。如果谁家种有几盆花,总会很引人注目,女孩子们相约着一道去她家看花,这里的看只是单纯的好奇和喜欢,谈不上欣赏。普普通通的花栽种在普普通通的花盆里,没有人精心管理,但她们就是长得蓬蓬勃勃,开得热热闹闹,让宽阔的院落里有了不一样的生动神采。犹记得,大爹家的院墙外长着一种紫红色的花,花朵硕大,味道浓烈,隐隐带着一股臭味,而且繁殖得很快,一个季节没过完,院墙外基本都被她们包围了。千朵万朵压枝低,众多的蝴蝶蜜蜂在花上飞来忙去,惹得人驻足观望。

那时,我很喜欢春天,春意盎然,百花齐放,到处都温润着春的气息。各种颜色的花都顺应着时令开放,红的,黄的,紫的……知名的,不知名的,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真真是乱花溅欲迷人眼。放眼望去,就像一个个大花园。我喜欢这样的季节,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奔跑在草地上,花丛里,头上戴着亲手编织的花环,手里拿着五颜六色的花,身上沾满了各种花的香,那种简单的快乐让我回想起来,心头依然叮咚着清脆的风铃声,风里满是花的香。

中学时,校园里种植的最多的就是指甲花,每到夏天,大家把采摘的花放在纸上,偷偷地拿到班级里,互相帮忙着染指甲。有一天,老师讲一篇阅读理解,里面有一种花叫太阳花。我们都感觉到很稀奇,老师说,校园里的一朵太阳花正好开了,大家下课的时候可以去看看。下课后,大家一蜂窝地跑过去,挤在花旁边,睁大眼睛看。那朵太阳花不大,只有两层,黄黄的花瓣完全打开,黄黄的蕊卧在中心,犹如一颗明亮的小太阳。后来,有人告诉我,向日葵的花也叫太阳花,我一脸的不赞同,一直固执地认为太阳花就是太阳花,向日葵的花就叫向日葵花或向阳花。

后来,学习了贾大山的《花市》,那盆令箭荷花在我心里扎了根,特别是描写花的句子,更是让我记忆了很多年,也对她念念不忘了很多年。“葱翠的令箭似的叶状枝上,四样花竞相开放,那花朵大,花瓣层层叠叠,光洁鲜亮,一层紫红,一层桃红,一层粉红,花丝弯曲嫩黄,阳光一照,整个花朵就像薄薄的彩色玻璃做的一样。”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多年后,当我不经意间和令箭荷花撞个满怀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放在朋友的书桌上,开得挤挤挨挨,有些招展和肆意,粉嫩嫩的花就如粉妆玉雕的小姑娘家般可爱。我用手指轻轻地触碰她们,小心地和她们对视着,在默默无语里,深情追忆着一个少年青葱如花的梦。

这些年,花卉早就走入了寻常百姓家,家家户户的阳台上,总少不了花的点缀。逢年过节,更是要买几盆,让怒放的鲜花在平凡的烟火色里,在琐碎的柴米油盐间开出不一样的绚丽。平时或节日里,鲜花也成了社交的一种方式,特别是情人节、母亲节、教师节、生日,各类鲜花纷至沓来,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甜蜜和幸福,无论是送的人还是收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赠人玫瑰,手留花香,大概就是如此吧!花,不但这样小打小闹着,在注重生态文明的今天,花也逐渐成为一个城市的符号,成为其对外宣传的名片,驻马店胡庙的桃花、泌阳的梨花、遂平的郁金香、西平的海棠、平舆的紫色油菜花、汝南的牡丹已经颇具规模,吸引着周边的人前往观赏,让花香飘得更悠远。

楼下有一间花店叫花倾城鲜花店,招牌上水蓝色的底搭配白色的字,清新干净。店面不大,里面摆满了各种绿植和鲜花,由两个年轻女孩打理着。没事的时候,我总是到楼下坐坐,问一些关于养花的知识,有时也把自己养不好的花抱下来让她们帮着养足精神,还有的时候,什么也不做,就那么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她们修剪、插花,包装,或者给前来买花的人挑选讲解……一时间,竟觉得岁月静好,幸福满屋。一直认为,花是大自然的精灵,是上天的恩赐,她带着神性的祝福来到人间,她飘落在哪里,哪里就是鸟语花香。忽然想起不知道啥时间看到的一则新闻,一个女孩期待有一个不一样的婚礼,准婆婆和家人用五个月的时间,为女孩种植草坪和向日葵,打造了一个梦幻婚礼。花的浪漫会被时间淹没,用心的爱情里,也许也有争吵和分歧,但存留心头的花香总会浸润在漫漫人生路上,陪伴着彼此走完余生。

我的同学喜欢留长发穿古装,会弹一手绝好的古琴,对花更是爱到骨子里。在她的朋友圈里,一年四季能看到的永远都是诗意画意。她用梅花在房间插出一片小小的梅林,或做成梅花香囊,或者从各个角度拍照组成一组组漂亮的九宫格,配上各种美好的文字,滋养生活,保养心灵;她把桃花洗净,将花瓣一瓣一瓣摘下来,用温盐水浸泡两次,将花瓣沥干捣烂,加入奶粉、冰糖粉等细火慢熬,冷却切块,做成桃花糕,或者做成桃花饼、桃花茶;她精心养育着铁线莲,耐心地等待着她们长叶、开花,认真记录她们生发出的第一片叶,开出的第一朵花,用眼睛追随着她们的生长历程,用心写下自己的心情物语;她和女儿养牡丹,画牡丹,为牡丹写诗,为牡丹题字;水仙花、绣球、玉兰花、海棠花、莲花、野菊花……都渐次在她的文字和图片里繁盛。每次看着她的朋友圈,都特别治愈,一年四季,她都与花为伴,这些花各有各的美,美得动人心魄,美得仪态万方,美得摇曳多姿,美得灵动非凡,同时,又万分羞愧自己活得如此粗糙,如此匆忙,如此敷衍。

有人说,女人如花,香满枝头。我相信,在每个女人的心中,都有一朵和自己相宜的花灿烂地开放着。在每个女人的灵魂里,也一定飘溢着不一样的花香。灵魂有香气的女子,首当其冲应该是鲜花的香气吧!不同的鲜花和形形色色的女子交映生辉,开放成尘世间流动的美丽。遇见鲜花,遇见美好,遇见不一样的心情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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