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

                            文/刘培刚

清朝末年，天下大乱，皖北泗州屏山有一帮山贼，他们盘踞山头，时常下山抢劫，且个个心狠手辣。山贼头领黑老虎络腮胡须，膀大腰圆，生性好疑，不少人都无辜死与他手下。

黑老虎七十多岁的母亲听说儿子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山贼，便想看望一下，一来去探个虚实，二来也好劝说。

黑老虎老娘年纪已大又不能独自前往，便肯请老实八交的单身王大牛一块前往。

“俺不去。”王大牛说。

“为啥？”黑老虎的老娘问。

“山贼个个都是翻脸不认人的人。”王大牛说。

“呵呵，我们是多年的邻居，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那么好，况且又是送我去的，他咋会杀你？”黑老虎的老娘解释说。

王大牛想想也是就答应了。

两人从淮河南岸一路向北出发，一路上他们历尽千辛万苦，几天后，终于来到泗州屏山山脚下。

王大牛一想到山贼杀人不眨眼就吓得腿发抖，于是，他望着屏山寨的山门说：“大娘，俺任务完成了，您就自己上去吧。”

“孩子，你也上去坐坐吧，我让我儿子给你弄点好吃的再回去。”黑老虎的老娘拉着王大牛的手说。

“不了，俺给您送到这，也算对得起您了。您将来就在这过吧，不要再回去一个人过了，有大当家照顾着，就好好享福吧。”王大牛诚恳地说。

“你这孩子，咋这么倔强呢？看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个人过，不害羞吗？等会我让儿子多赏你一点钱，回家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吧。”黑老虎的老娘拍着王大牛的手背说。

王大牛红着脸想想也是，就答应了随她一起上山。

小喽啰听说大当家老娘来了，他们核实身份后，一边有人报告，一边有人放开山门。

山路曲曲，王大牛就背着黑老虎的老娘咬着牙跟着小喽啰往上走。

快到山顶时，黑老虎率领好几个头目都前来迎接。

黑老虎老远就看见了老娘，哈哈大笑着跑上前说：“娘，真是您啊，想死俺啦。”

“是。”黑老虎的老娘望见儿子立马来了精神。

“这位是？”黑老虎突然停止了笑声疑惑地问。

“瞧你眼力，还山大王呢？邻居王大牛。”黑老虎的老娘用手点了点黑老虎圆溜溜的肚子说。

“大牛？噢，大牛，大牛！我想起来了，哈哈哈。”黑老虎用手指着王大牛说。

“是我，虎哥！哦，不对，应该叫大当家的。”王大牛挠着头说。

“不客气。叫啥都一样！”黑老虎哈哈大笑拍着王大牛的肩膀说。

“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这次多亏了他一路护送，要不然老娘再也见不着你了。”黑老虎的老娘说。

“是吗？娘。二当家的传我话下去，多弄点好吃好喝的，俺要好好款待一下他们。”黑老虎高兴地说。

“是。”二当家的赶紧吩咐手下去做。

他们到了山洞大厅坐下，不一会，桌子上就陆续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山鸡，野兔，野猪蹄膀等好吃的菜肴还有几个大坛子酒。

黑老虎说：“娘，您吃。说着给老娘拽了一个山鸡腿。”

“嗯。”黑老虎的老娘笑得合不拢嘴。

“来，来，来！为了表示谢意，大牛兄，我们俩干一碗。”山大王一脚站在地上，一脚踩着大板凳说。

王大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摆摆手说不会。

“哈哈哈，你又不是女人，少来一点，药不死你。”黑老虎用手抹着肚皮说

王大牛慢慢地端起一碗酒，抿了一小口，瞎着眼睛才咽下去。

“来，来，来！大牛兄，吃肉。”黑老虎说着拿起一个五香野猪蹄给他。

“谢谢。”王大牛赶紧起身说。

“大牛兄，别走了，跟着俺干，一起吃香喝辣的。”黑老虎放下酒碗说。

“不，不，不。俺干不了。”王大牛急忙摆手说。

“大牛，世上传闻都说我儿杀人不眨眼，你看像吗？”黑老虎的老娘笑着说。

“不像，不像。”大王牛急忙放下野猪蹄说。

“孩子，你就别难为了他了，他也是老实人，你就赏他一点钱，让他回家吧。”黑老虎的老娘拍着黑老虎的手说。

“是，娘，俺听您的。”黑老虎望着娘说。

第二天，黑老虎给了王大牛一些金子，让他回家好好过日子。

王大牛拿了金子立马跪下道谢说遇到了恩人。

“不要客气，回家好好过日子，正好也替我儿子扬扬名。”黑老虎的老娘对王大牛说。

“嗯，嗯，嗯。”王大牛不住地点头说。

黑老虎老娘望着王大牛走远了，才开心和黑老虎回屋里休息。

谁知，兴高采烈的王大牛走到半山腰时，护送小喽啰趁他不注意，一刀抹了他脖子。

小喽啰把他拖进了路边草丛里说：“兄弟别怪我，大当家有令，兵荒马乱时期，任何外来人不能上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