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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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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9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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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域文化与人性美好交融——读吕翼短篇小说《马嘶》

地域文化对于作家,就像被浓雾笼罩,有突围(比如:圣-琼·佩斯,纳博科夫等),但大多终身被笼罩。当然,作家的地域写作,只能看作是一种写作现象,并非写作准则,更不能以此做出价值评判。一个作家的作品是否优劣,与地域写作无关,只能看作作品产生原因的多样性现象中的一种,或者只以作品特色有关。如昭通青年作家吕翼先生发表在《人民文学》(2018年第5期)上的短篇小说《马嘶》,明显展示了边疆地域文化与人性美好交融,它不失作家才情的展露和艺术建构的发挥。

《马嘶》以抗日战争为时代背景,以作家熟悉的乌蒙边城为故事主题,以马透视边城人性的真善美。小说故事的时代背景作家只是侧面粗略勾勒,重点在于凸现边疆乌蒙城各民族生活的日常性和世俗人情冷暖的情感交织。小说以马成线,贯通地域与人性交融,用个性独特的语言讲述了一个在特定时代背景下边城人民爱恨情仇的故事。

小说从主人公乌铁梦马入口:“乌铁突然醒了,因为有一匹马正在奔跑,它坚硬的铁蹄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仿佛还带着火星。这样的声音直击人心,乌铁一阵战栗。蹄声如重器着地,忽然间由远至近,那咴咴的嘶鸣和有力的响鼻,仿佛还带有江河奔腾的气息。马威武的身材,枣红的皮毛,深炯的目光,还有它汗液的咸涩和腥臊,让乌铁深感亲切,振奋不已。乌铁张大鼻孔,深吸两口。他真实地感觉到,马老表来到了身边,用久违的、喷着热气的长鼻亲他的脸,用厚实的毛皮在他的身上蹭去蹭来。他热血贲涌,抓住马鬃,一跃而起,试图跳上马背。不料他跳得太高,却落得很低,扑通一声,重重着地……乌铁伸了伸并不存在的脚,摸了摸冷硬的床板,才知是梦。”就像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的故事从军人身上开始。“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时间上刻意制造回旋。不同的是,《马嘶》的叙述方式是从现在——过去——现在,用这样的时间回旋娓娓道出故事的全部过程。

小说主人公乌铁是一个在前线战场上腿被炸断回到乌蒙城挑水巷居住的退役军人,在奔赴前线前,这里有他最亲的“马老表”和抢来的媳妇。如今,那“威武身材、训练有素、毛色闪光、咴咴嘶鸣、四蹄撒欢”的“马老表”只能无数次在梦里相聚,对于爱马如命的乌铁来说这是何等的残酷现实,但他没有办法,他得为当初自己鲁莽抢亲付出代价。

乌铁知道,他的行为造成整个杨树村恐慌,开杏一家陷入绝境。爹爹病倒,哥哥开贵换亲落空对他恨之入骨从而走上艰难的寻亲路,虽然像开贵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就算他不抢亲金枝也未必看得上,但这些都是因他抢亲而起,所以他只能默默承受最残酷的现实。显然,这也是作家在极力维护世间真情和良知底线,同时也彰显小说人物的个性特征,增加小说的丰满。

在故事情节的铺陈上,作家采取徐徐渐进的方式层层展开。以梦开始,道出主人公与开贵的紧张关系,与“马老表”的感情,道出了主人公乌铁、开杏、开贵、金枝、胡笙的情感交织。在作家描写主人公乌铁身处的环境,多以冷色着笔,“冷硬的床板,夜色若锅烟的黑,冷风吹得古巷瑟瑟发抖,瓦檐咯咯作响......马厩空空,马槽空空,马匹生活过的味道已经很淡,就是屋角尚存的一堆马粪,也早已失去水分,变了颜色”,这些冷色的笔调,隐喻着主人公遭遇的残酷现实。但面对现实,主人公并没有消沉,即使失去双脚,他依然生活积极,因为生活中有开杏。

这篇小说的结尾如乌云被阳光拨开,光明普照大地,情敌化战友,“马老表”有了用武之地,马蹄哒哒向远方,朝着希望、光明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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