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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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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9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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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习俗的生活景观 ——读季风短篇小说《逢生人》

人是多面体,乡村习俗也是多面体。多年来,以乡土题材书写乡村生活和乡村习俗的大到中外驰名作家,小到普通写作者,名篇佳作更是比比皆是。然而不同乡土作品因作者所处的地域环境、人格结构、生活体验和精神层面又各有其特色。昭通作家季风先生2019年发表在《滇池》第1期的《逢生人》,就是一篇他多年乡村生活体验的结晶。

《逢生人》是季风先生在书写乡村生活题材里截取的一个乡村习俗片段,以“我”为叙述者,道出了“牛阑门”这个村庄每家在孩子出生时都要逢一个逢生人的故事。文本在叙述上辞藻朴素,乡土气息浓烈,在审美意蕴里散发出独特的乡村习俗的生活景观。

在这篇万字之余的短篇小说里,作者让读者看到了一个村庄的习俗。在这个村庄,接生有专门的接生婆,因为接生是一门技术活,而逢生不需要技术,只要孩子出生时遇到谁的声音谁就是孩子的“逢生人”。对于主家来说,接生人和逢生人都是一样的待遇:到主家去吃糖水煮鸡蛋,临走时给接生人和逢生人分别送上一升大米,一尺二寸红布,这就是“牛阑门”这个村庄每家孩子出生时的风俗习惯。

《逢生人》通篇以小说主人公冯道临为主线,以“糖水煮鸡蛋,一升大米,一尺二寸红布”为结构铺成,娓娓道出主人公冯道临穷困潦倒的一生,同时也道出了“牛阑门”这个村庄的变迁和村民们精神层面上的转变。冯道临这个小说文本中的关键人物在推动小说情节发展中所起的作用和扮演的角色就是“逢生人”。在“牛阑门”这个村庄,不管是愿意者和不愿意者,多数人家的孩子所遇的“逢生人”都是冯道临,包括“我”。

小说要扣住读者的心,关键点还是在“人”的塑造上,包括外貌肖像、性格气质、语言特征和“人”在文本中的活动。比如鲁迅先生的《孔乙己》中的孔乙己,周大新的《湖光山色》中的暖暖,关上书本,大脑中都会不自觉留下他们的印象,虽然说在具体的细节上可能不容易记住,但大体上都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人。在《逢生人》里,笔者认为冯道临是塑造得很成功的。小说人物在推动故事情节向前发展时,主人公冯道临俨然成了小说中的行动者,属于小说讲述中功能性人物。作者开篇就提出了“冯道临”这个关键人物,他就是“我”们“牛阑门”村庄的逢生人。作者的设置和建构很明显一下子就打动了读者读下去的欲望,大众陌生化的乡村习俗和典型人物的出场加速了读者的好奇心,什么是逢生人?逢生人是一个怎样的人?都是读者急需弄清楚的,这就是作者的高明之处,也是小说的成功之处。而接下来的文本叙述“我”并没有急于告诉读者什么是逢生人?逢生人是一个怎样的人?却转身交代“我”出生的来龙去脉,在文本叙述技巧上用了视线转移法迂回接近主线,让读者先了解“牛阑门”这个村庄孩子出生时的一个风俗习惯,然后才慢慢引出关键人物和交代什么是逢生人。

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和“我”的叙述,才让读者发现逢生人就是哪家孩子刚出生时遇到第一个发出声音的人就是孩子的逢生人。在“牛阑门”这个地方的传统说法就是刚出生的孩子遇到的这个逢生人以后孩子长大的性格就属他,所以很多人家都不愿意冯道临是自己孩子的逢生人,然而在本村只有冯道临随时不管在白天或者夜晚都哼着民谣东逛西窜的,不逢都不可能,大多数人家虽然表面不承认冯道临是他们家孩子的逢生人,但内心深处又不得不承认。当然这种说法也就是一种说法,读者在文本叙述中可以看到。

冯道临是一个什么样人?根据“我”的叙述,冯道临从小就家境贫寒,穿戴破烂,早年丧母,娘死后爹就没再娶,十八岁时,爹因生产队兴修水利出工去世,他的日子就更加破落了。每天除了出工、做饭就随时自话自说或者哼着本地自产自销的民谣到处转悠,直到老死也没有娶妻生子。在“牛阑门”他是一个不受待见的人,但又是一个众多孩子们的逢生人,这些孩子长大后对他都有几分尊重。比如说死后的热闹场景就是一个见证。

在“牛阑门”这个村庄,人们的印象就是穿戴破烂、日子过得潦草的人就是逢生人,但他们又不希望像冯道临这种人成为他们孩子的逢生人。小说用了大量篇幅来叙述长辈们对冯道临成为自己孩子的逢生人表面上是反感的,但内心深处又是承认的,在反感和承认之间,作者构建了一对矛盾艺术结构,在情景交融中丰满了小说的艺术成分,加深了读者对典型人物的印象,激发读者对小说的审美情愫。

短篇小说的精妙之处就是要在有限的文字容量里表达出作者想要表达的东西,《逢生人》这个短篇小说,笔者认为作者做到了,一万余字的小说,至少让笔者看到了片段性乡村习俗的生活景观。在生活化的语言叙述里,故事朴素、真挚。从这个层面上来看,正因为有了这些因素,才显得小说更加丰润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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